解开安全带，颜苏木探身过来，凑近凝着她的睡颜。
她小脸粉红，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圈阴影，像是蒲扇似的，鼻翼有着节奏似的，一张一合，很可爱。
忍不住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
殷小米拱了拱鼻子，悠悠转醒。
一醒来，就对上他痴痴沉沉的视线，一瞬间，她仿佛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他的声音响起，“醒了吗？”
“唔。”
坐直，殷小米揉了揉眼睛，“到了吗？”
“嗯，到家了。”
望窗外看去，果然到家了。
“我睡了很久吗？”
“没有很久。本来不想吵你，不过车上睡着不舒服，还是回去睡吧。”
颜苏木说完，下车去。
用毯子裹住豆豆抱出来。
豆豆趴在他的肩膀上，继续睡的无知无觉。
回头，颜苏木看殷小米下车来，“走吧。”
殷小米看着他抱着豆豆的样子，不知道怎么，话就出了口，“豆豆说，想要你做他的爸爸来着。”
“嗯？”一怔，颜苏木失笑，“豆豆说的吗？什么时候？”
殷小米上前，站在他身侧，声音低低的，“前一阵子的事。”
想到什么，颜苏木笑，“你吃醋了？”
一怔，殷小米抬眸看他，蹙眉，“什么吃醋？我吃什么醋？”
“豆豆要我做他爸爸，那我不就要跟你的好朋友？”
殷小米没理他，迈步往公寓楼里走去。
自己也真是脑袋不清醒，没事干什么提这个。
倒好像真的，吃醋了似的。
颜苏木快步跟上来，在电梯门前追上她。
含笑看着她，他心情很好的样子。
殷小米转头瞪向他，“你笑什么？一直笑什么？”
“哦，没笑什么。”
把他们送回家，豆豆安顿好，颜苏木要告辞了。
殷小米送他到门口，心里不知道怎么，就舍不得。
咬咬唇，她低着头不说话。
她这个样子，这才有了点3年前的影子。
颜苏木喜欢她的改变，只要是她，他都喜欢。
可是偶尔，他也希望她露出一点从前的样子。
不要总是一直推开他，把他拒之门外。
叹息一声，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殷小米往后抽了抽，但只是象征性的抽，没有真心。
不然，怎么可能抽不出来。
指腹摩擦着她的手腕，他温声，“不要胡思乱想，嗯？”
“我没。”
“嗯，我就是说说。豆豆很可爱，但只是因为他跟你有关，所以我才对他好，懂吗？”
她当然，懂他的意思。
不是因为宣宣，而是因为她。
不可否认，她听了这话，很开心，也，在某些方面，放了心。
所以，她还真的在不知不觉间担心了？吃醋了？
真的可能吗？
“我回去了。”松开她的手，颜苏木又捏捏她的肩膀，这才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殷小米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久的吐出一口气。
抚上心口，她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嘴角勾起，笑了起来。
这样真好。
目前，她很喜欢这种状态。
慢慢的，不要急，一步一步，重新靠近。
这样，每一步，都深刻。
……
回到公寓，颜苏木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慢慢的喝。
突然，手机响起。
一看，是他妈妈打来的。
“喂，妈。”
“嗯，把小米和豆豆送回家了？”
“送回去了。这么晚了，妈你怎么还没睡？”
“要睡了，可是想起来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
尹听画温声说道：“你也在四九城待了很久了。”
“嗯？”期初，颜苏木有点不懂。
接下来，尹听画接着说，“公司那边，我知道你会处理好。不过，适当的给彼此一点空间，可能会更好。你们重新开始的话，是需要的。嗯？”
突然，颜苏木恍然大悟。
他妈妈不愧是他妈妈啊。
“我知道了。”
“嗯，好了，那就早点睡吧。”
“好，妈，晚安。”
“晚安。”
挂断和他妈妈的电话，颜苏木仰头喝了手里的红酒，笑了。
是啊，适当的空间。
在这样的空间里，或许他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