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变。
但也不是，都没变。
坐在床上，殷小米的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少了一样。
最重要的一样。
宝宝，没有了。
想着，眼泪就忍不住落下。
她抬起手擦了擦，突然听到敲门声。
抬头看去，门被推开。
颜苏木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只是，站在门口。
她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
四目相对，半响，殷小米轻声开口问道，语气冷冷淡淡的，“有事吗？”
颜苏木舔了下唇，开口道：“没，你，你有事吗？”
殷小米：“……”
懊恼！
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跟个毛头小伙子似的。
摇头自嘲，他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因为看见殷小米微微蹙起的眉头。
这蹙起的眉头，使他不得上前。
“你累的话，就睡一下，我，我可以在你旁边陪着你吗？”
什么时候，颜苏木也会用这样谨小慎微的卑微语气了。
殷小米双手握紧，“可以不要吗？”
“小米！”颜苏木声音急切。
“我想，我想自己，谢谢。”
说完，她就躺下去，并且拉住被子盖住自己。
这是拒绝的姿态。
而且是，坚决的拒绝。
颜苏木心里一疼，实在不忍心也不舍得逼她。
“好。”声音沙哑，他后退，“那我出去了。你有什么事，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在外面？
他还要想在医院时候那样吗？
殷小米想着，咬着唇，却不说话。
应该，不会吧？
他，他应该只是随口说说。
抱着这样的想法，不去多想，殷小米闭紧了自己的眼睛。
想要屏蔽一切。
关门声，轻轻的。
他走了。
一室寂静。
殷小米听到的，只有自己的浅浅呼吸声。
很久很久，她没有睡意。
坐起身，望着房门出神。
他真的，真的在外面吗？
在外面守着？
不会吧。
不会的。
一边这样想着，她一边掀开被子下地。
那就像是，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行为。
一步一步，走向房门口。
手指握住门把手，殷小米听到耳边一个声音，不断的叫嚣着，“不要开门！不要开门！不要！”
可是，身体却先于那个声音，做出了决定。
她打开了门。
“小米？”
本来站在门外的颜苏木看见她开门，一惊一喜。
眼睛晶亮的看着她，声音急切，“怎么了？”
他真的，在。
他为什么在啊？
殷小米咬唇，“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背靠着门板，她抬起手捂上自己的心口。
那里，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