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他的唇上，是酒精的味道。
原来，酒精是这么让人沉溺的东西吗？
之前，她一直不知道这件事。
身体先于意识，陶子一把将赵莱烊给推开了。
他被推开了，就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她，轻轻浅浅的笑。
陶子大口大口的喘息，样子有些狼狈。
她看着他，他一直在笑。
他在笑什么呢？
笑她吗？
凝视他半响，陶子双手握紧成拳，忽然间，凑了上去。
这一次，是她吻了他。
好了。
终于这一次，赵莱烊笑不出来了。
估计他也被陶子的主动给吓了一跳。
可能之前的那个吻，是他的恶作剧。
那么，现在这个吻呢？
算什么呢？
赵莱烊只微微怔愣了有三秒钟吧。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女人对突然吻上来的男人，如果不是心存好感，多半会立刻推开。
她们基本上无法跟不相爱的男人接吻。
但是男人不同。
他们多数会沉迷在这样诱人的感觉里。
所以，赵莱烊固定住陶子的后脑勺。
既然是她自己上来的，那就不怪他了。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吻得好像全酒吧，甚至全世界，只剩下他们。
一吻毕，都有些气喘吁吁。
赵莱烊一只手捏住陶子的下颌，含笑问道，“怎么着？接下来出去？”
他到底是喝醉了还是没有？
他是忘了之前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了？
还是，即使在记得的情况下，依旧能对她提出这样的邀约。
而她呢？
又要不要答应这样的邀约呢？
就在陶子以为自己还会再犹豫，还可能会拒绝的时候，猛然清醒，自己已经跟着赵莱烊坐上了出租车。
靠！
不禁在心中低低咒骂。
这是什么情况？
她到底是怎么从酒吧出来的？
看向身边人，正好，赵莱烊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她看清楚他眼底的笑意晏晏。
“怎么了？”
微微凑近，他说话间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反悔了？”
想说，反悔了。
但是对着他的表情，陶子嘴巴动了动，说不出来。
有一种不想输的感觉。
梗着脖子，她挑眉，语气挑衅，“谁后悔了？你吗？”
赵莱烊愣了一秒，低低笑开。
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脸颊上，轻轻的滑动，“不，我怎么会呢？”
他的手指，有消毒水的味道。
莫名的，很好闻。
陶子忍不住，抓了他的手指。
赵莱烊笑看着她，动了动手指，“嗯？”
陶子拉着他的手指到鼻子跟前，嗅了嗅。
赵莱烊一愣，抽出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干什么呢？”
陶子舔了下唇，“你手指。”
“什么？”
“有消毒水的味道。”
“有吗？”
“有。”她重重点头。
赵莱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耸耸肩，“正常嘛，我是医生，有消毒水的味道正常。很，难闻？”
“不，不是。”陶子摇头，转头看向车窗外，声音轻轻的，“很好闻。”
勾住她的头发，他凑近她的耳朵，“是吗？”
陶子瑟缩了一下脖颈，口干舌燥。
自己，自己这是疯了吗？
真的要，真的要继续下去吗？
已经可以预感到，继续下去就是沉沦。
*
紧张的全身发僵，陶子哆哆嗦嗦的揪紧了身下的床单。
“哗啦”一声，浴室门打开。
下身围着浴巾，赤着上身的赵莱烊迈步走出，一眼看见坐在床上，像是小鹌鹑的小姑娘，他笑的好看，“嗯，到你了，洗洗？”
然后，他话落，就看见小鹌鹑红了脸。
据之前的了解，她是个张牙舞爪，咋咋呼呼的小姑娘啊。
怎么之前了解看到的，和此时此刻在他床上的这个，不太一样？
这小姑娘还有两幅面孔呢？
走近，他身上的沐浴乳味道扑面而来。
陶子打了个冷战，头上一重。
他的大掌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温柔，“冷？要不要把空调温度调一下？”
陶子知道，这跟空调温度没有半点关系，完全是她自己的原因。
咽了口唾沫，她抬起头看着他，“你跟你女朋友？”
“哦，对。”笑着，赵莱烊往她身边一坐，“我们分了。”
“分了？”陶子瞪大眼睛。
赵莱烊耸耸肩，“本来大家就是开心才在一起，合则来，不合则散。不拖拖拉拉。”
说完，他转头看向她，难得，眼底带了些认真，“所以，你要想好了。留下来，意味着什么？陶子，我们这种人。”
“你们，这种人？”
“对，我们这种人，到底和你是不一样的。”说完，赵莱烊蹙眉，“靠！要是被苏木知道我勾了他未来老婆的好闺蜜，我是不是会有点惨？”
自说自话似的，他却听到她问，“你们这种人是什么样的人？”
“嗯？”
“不都是，人吗？”
小鹌鹑的眼睛，很纯净啊。
这一点，和殷小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