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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lyn'\x00s her mother
小钟第一次觉得开车是这么令他紧张的事,连捏着方向盘的手都微微渗着汗,他不断透过后视镜偷瞄后座那两人,各占一边的姿态背也绷得紧紧的,好像时刻提防着对方来夺自家地盘。
梁止蓁的消息来得很迟,问她怎么突然消失找不到人,萧曼浓将“碰见个疯子熟人,把我掳走了”这条发送出去,才开口打破车内气氛古怪的僵局,“想不到,廖导还有英雄救美的好风度。”那副黑超现在戴在她脸上,被外面阳光照得漆光冷艳,“不过,突然成为廖夫人真叫我惶恐。”
小钟听得手打滑,车身在道路上险险晃了个惊险弧线,引得周遭鸣笛声聒噪地响起来。
廖西里还来不及说什么,这一晃让他半个身子都快甩到萧曼浓怀里,他狼狈地坐正,拍打衣袖褶皱的动作好像是想拍散她身上的香水味,甜甜的烟气,“钟寅你脑子丢在画展里了?”他边吼边觉得奇怪,怎么一靠近萧曼浓就害他情绪失控。
想咬掉舌头,他在画展对她那个罕见的粉丝说的什么?
“我夫人怎么就变成女明星了?”他当时自然地将握在手里的那截手腕挎进臂弯,俨然佳偶一对,谎话甚至不必打腹稿就流畅说出,“这位粉丝,你不如去查查百科,看看萧曼浓结婚没——哎,不怪你分不清,怪我夫人长了一张明星脸嘛。”
接着,携手迈步走出展厅的姿态几乎是在同走红毯,剩下那个粉丝盯着手机屏幕讪讪地“可就是一模一样啊,可别是照萧老师整的吧”嘀咕着,就差路人为他们送去新婚祝福。
萧曼浓想想都要发笑,两只垫肩都蓬蓬地乱晃,“我看《孔雀血》何必还要联系什么影帝视帝演男主,廖导这个演技配我这个花瓶绰绰有余嘛。”
害怕廖西里再与她打嘴仗,小钟终于在他组织语言的空隙斗胆提问,“廖导,咱们这是去哪儿?”
他补充道,“哦,服化那边来消息,那条蓝裙子戏服送去工作室了——他们说不改了,再改设计师就要送进精神病院了。”
“前面那个路口给我放下来就成,钟寅,叫你小钟行吧。”
小钟还来不及去心潮澎湃地回答女明星与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叫廖西里一句话给堵回去,“来都来了,”成年人常常要用这四个字来表达自己的妥协,廖西里也不觉得这包藏私心,“带她去工作室,试戏服。”
听见有戏服要试,萧曼浓立刻将发给梁止蓁的打字框里的“等下我去找你”删掉,敲出“下回再约,宝贝啵啵”,果断发出去的姿态很有渣女本色。
廖西里的工作室很大,装潢上说是古堡名媛生活实录也有的信,如果不是各式老相机与录影带摆满了一面墙壁,萧曼浓断不会信这里和一个导演有半毛钱关系,嗯,她踩上地毯的脚步都自觉放轻,看来不仅是花孔雀,心里还住了个公主。
设计师守在那个套了戏服的模特素体旁迎接孔雀回府,险些就要热泪盈眶,“祖宗,您看看,这是改的第四十七次,你要是再给我打回去,我这就血溅工作室。”
廖西里背着手绕着戏服走了几圈,像只扫描仪般只需几秒就能评判好褶皱走向剪裁版型,都在他审美分数线上勉强及格——似乎他的世界里就找不出什么满分答卷——可眉毛还是蹙起来,“这个蓝色还不够纯,回去改。”
设计师几欲昏厥,“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保证我的寿衣蓝的比这纯!”
廖西里才不吃这一套,卖乖卖惨在他这里压根行不通,倒是背后一个声音响起,带着点愉快的笑意,“我觉得挺不错的呀,”萧曼浓走上前,碰了碰那布料,回头对他招牌式的微笑,“廖导追求纯干什么呢,穿我身上不都和情趣内衣似的。”
廖西里白眼一翻,想说这个纯不是清纯的纯而是纯度的纯。可看见萧曼浓伏下腰时那窄窄的一把绰约线条,套着身上那条裙子就像鲛人鱼尾开始延伸的部位般润滟,他就突然口干舌燥起来。
该死,怎么回回都这样,他清清喉咙,想驱散无端的腥甜,“那,萧老师试试看。”看看是不是真的像情趣内衣。
萧曼浓很快在试衣间将戏服换好,穿漂亮衣服似乎是她的天赋,总能将它们穿得像原生皮肤一样契合,她打量镜中的自己,那是一种看得出苦心调色后的蓝,裙滩是冰裂下的永冻海,上身又收得很紧,再大一尺码就能绷裂腰身,有种机器战甲的武装感,偏偏是很柔软的缎子,人鱼姬般光泽粼粼。
她对着镜子笑得像打了胜仗,左嘴角和右下巴的痣生动地跳舞。
“你别指望她一句话你就能收工不改了,还是我说了算——”廖西里支小钟去泡咖啡,自己陷在软沙发里对设计师说着,结果随着试衣间的门被推开,萧曼浓从里面走出来,那一大片蓝海浪般冲向他,“廖导,如何?”
他就不知道再怎么说话。
这哪是情趣内衣,分明是杀人武器。
上身效果实在太好,设计师见平日能使用一本汉语词典组合词
', ' ')('句挑刺的廖公子都讲不出什么来,如蒙大赦般速度逃走,再也不想受蓝色的精神污染。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萧曼浓坐到他身旁沙发上的过程极其自然,她甚至不失优雅地踢掉了那双高跟鞋,脚趾微张地踩在地毯上,终于问出那句话,或者是点燃导火索,“好奇怪,廖导从哪里搞到的我的尺码?这也太合身,早知道,上了年纪的女明星的三围有时是秘密。”
可是他曾在那个夜里把她的秘密几乎摸了个遍。
“我的手就是一把量尺。”廖西里选择了一个尽量含蓄的说法,“如果不是在拍电影上太有天分,我说不定就去做裁缝了。”
“是吗?”萧曼浓笑,背过身去暴露给他一大片皮肤,雪腻腻的,蝴蝶骨漂亮得好像一只羽人,“不过我最近好像掉了几斤肉,廖导要不要再量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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