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出药箱给江昀清消毒上药。被花刺划伤的皮肤有些红肿,好在伤口不是特别深,结痂后应该很快就能好。
他不由得又想起墓园里,中年女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痛斥。
他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好像比江昀清还应该感到尴尬:“那个,你没事吧?”
江昀清摇了摇头,就是脸色依然不是很好,不开心得很明显。
陆闻川试探地问:“你怎么会在那儿?”
江昀清顿了下,开口时嗓音像是含了沙:“今天是我男朋友的祭日。”
“……那,那两个人是?”
“是他的父母。”
陆闻川心下了然,很有分寸地没有再问,弯腰去收拾桌上的药水和棉签。
可江昀清却没有就此止住话头:“他是车祸去世的。”
他的声音很轻,自顾自地说着,几乎没什么起伏:“在离家出走来找我的路上。他的父母觉得,是我害死了他。”
陆闻川顿住动作,回头去看他,心想,真意外啊。
说实话,他并没有想到江昀清能告诉他实话。但看对方的状态,说这些似乎也并不是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
他像是憋了很久,终于在今天这件事和身边这个人身上找到了出口,自言自语,也是自我发泄。
陆闻川不太明白,他们之间说过的话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江昀清凭什么会认为自己能当得了这个倾听者。
但面对这个他在大雨里援助的第一个人,他还是很乐意去听。
“那你自己觉得呢?”陆闻川问。
江昀清却再没说话了。
陆闻川这次回来住不了太长时间,大概半个月就得回青城。民宿这个月所需要的生活用品还没采购,刚巧陆闻川今天没事可干,就收拾了收拾,叫上楼下正和大伯喝茶打趣的任远一块出了门。
上车前,他还抬头朝二楼看了眼,二楼正中央那间房的窗子紧闭着,看不出里面的人正在做什么。
任远还在催促,陆闻川没过多停留,上车离开了院落。
任远是个性格让人头疼的富二代,一年前跟着自己的驴友来这边游玩,没成想玩到一半,看上了隔壁开果蔬基地的孟叔家的女儿,就这么留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