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卿踩着木阶就要掀开锦帘,指尖却停在帘前一寸顿住,回头浅笑道:“无妨,只是有些醉了,回府吧。”而后挑开车帘上了车,晦暗的光线裹挟着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双手反剪扣住了脉门,唇被滚烫的手掌捂上封的紧紧,接着就被揽着仰倒在一个火热的怀抱里,动弹不得。
湿热的唇吐著热气覆在耳廓上:“宁爱卿,朕记得你说过,若朕近的了你的身,就要答应朕一件事,今次,是朕赢了吧?”
宁君卿眨了眨眼睛,回想着...倒是有这么个说法。
去年清和初夏,宁君卿陪同祁璟在御苑赏荷,行走间颈上玉佩的锦绳脱落,滑出了丝质的领口眼见要直直坠到地面,却被年少的帝王手快的以掌相托,
“宁爱卿,这是何物?”
莹润的玉佩流着浅光安然躺在帝王的掌心,宁君卿舒了一口气:“回陛下,是家慈仙逝前留给臣的念想,日后赠予互许终生之人,多谢陛下。”
言语间伸出白皙的手指就要触到对方的掌心,祁璟却倏尔合上了手掌,垂进衣袖背会了身后,凛然高贵的面容泛着促狭的笑:“玉佩即已落进朕的掌心,想必是天意使然,不若爱卿就赠予朕吧?”
宁君卿莞尔:“陛下莫要打趣微臣了。”
帝王侧身靠近美人,俯身前倾,墨金色的深瞳映出眼前倾城的眉眼:“爱卿曾说,朕的身手三年之内难近卿三步之内,不若朕与爱卿打个赌,若卿所言甚是,朕便完璧归赵;倘若卿输了,就要答应朕一个条件,如何?”
宁君卿抬眸间眼波流转:“……那就,如陛下所言吧…”
过往的...无心之言。
[十五.中]
辗转的思绪缠绕着不甚清明的神智,宁君卿索性卸了力气,软软倒在了在帝王的怀里。
掌下的唇瓣温热柔润,微微蠕动勾的祁璟心痒难耐,缓缓松手,指尖流连过细嫩的皮肤便有些不舍得离开。
“爱卿?想起来了么?”
双手还被反剪在身后,宁君卿枕着祁璟的胸膛偏过头,微醉的清瞳沁着水汽儿,许是因着帝王方才粗暴的捂压而透出艳丽水红色的唇瓣轻轻开阖:“…愿赌服输,任由陛下处置。”
不知祁璟吩咐了管家些什么,马车停在了朱雀大街上,盛京最好的成衣店织云庄的门前,皇帝陛下挑开帘子一跃而下,示意宁君卿在车上歇息。
不过多时,祁璟拎着个包袱又钻上了车,醉意渐消的宁君卿倚着软垫抬眸不解:“陛下这是......”
“朕给卿看件好东西。”祁璟解开包袱,抖开一件华丽的落雪云锦......广袖烟罗绮云长裙.....
宁君卿暗道不妙:该不会是…让我穿的吧......
皇帝陛下慢悠悠的坐回到美人身侧,把罗裙塞进神容呆滞的某人怀里,好整以暇的看着宁君卿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心里真是好不痛快:“爱卿,过会咱们要去的地方,你这一身的官服怕是会坏了朕的事。”
“那臣也不要穿成这样。”本是脱口而出的拒绝之词,听在祁璟耳朵里就无端的带了那么点...撒娇的意味。
“爱卿可知,盛京中三日前潜入了骊戎的密探?”
宁君卿心中一震,抬眸望进帝王的深瞳里:“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此人现下正在倚风阁之中,昨夜似是见了什么人,明日大概就要启程离京了。”
“陛下的意思是...”
“阁中的暗哨探知,此人谨慎非常,从不让外人近身,朕想,不若让爱卿扮作阁中花魁,或可一试也未可知。”
宁君卿轻咬下唇:“...陛下英明。”?
祁璟心头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