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好电脑,迟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疑惑的回过头去看他,却见他站在我身后,抱着肩静静的看我。
“怎么了?”我被他看得心慌,没办法,从小留下的阴影。
“没什么。”他的眼睛从我脸上移开,从桌上拿起一串钥匙,“走吧,我送你回去,明天记得要穿军装过来。”
“好。”我无奈的回答,跟着他离开会议室。
今天不是正式报道,所以我只穿了平常的衣服过来,到实验室之后被他硬逼着穿上一件白大褂。我在心里暗暗抱怨,除了制服就是白大褂,还真是单调枯燥。至于那身军装,还是能少穿一天就少穿一天吧,每次我穿上它都觉得手脚没处放,别扭得很。
我的车还没有牌照,为了方便进出实验室,我听了爸爸的建议办个军牌,不过要等正式报道之后拿到证件才可以,所以现在只好继续搭袁里的便车。
车子稳稳的开起来,驾驶室里一片诡异的沉默。我有些不安,总觉得在会议室那会他是有话要说,却又突然打住,但是看着他一路沉默无语,我也没胆量多问,只好自己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猜测,他不会是又想什么方法来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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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报到的那天,我穿着无比别扭的制服来到学院办理入职手续,热情的办公室老师带着我跑上跑下,里里外外换了几个地方才算把所有的手续办齐。眼看都要下班了,我拖着酸胀的双脚,万分想念我的平底鞋。
扯动已经快要僵掉的面颊,跟热情有余但是效率平平的办公室老师们再见,刚出楼门我便垮下辛苦维持了一天的笑脸,垂头丧气的往家里走。
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阴影,挡住了去路。我茫然的抬头,是袁里同学,哦,现在应该叫袁里老师了,他不但负责那间实验室,同时也是学院计算机系的教授。
“干嘛?我今天穿了制服,苏阿姨都检查过了,没有地方不合格的。”我有气无力的说,今天的鞋子太硬,来来回回跑下来,脚上早已磨出水泡了,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
“我知道,看出来了,换了你自己一定不会这么标准。”他成心从门逢里看人,这明明就是我自己整理的,苏阿姨只是在旁指点了几句而已,这个势利眼的家伙!
“哼。”不过我没力气跟他拌嘴,现在只想早早的回家,把自己放倒好好的休息。
“你怎么了?”他似乎看出我的神色有点不对,顾不得讽刺我了。
“脚痛。”我在心里暗暗后悔,千不该万不该,早上不该拒绝爸爸送我,自己走过来,不然也不会这么凄惨。虽然只有几十分钟的路,但对于一双不太合脚的鞋子,已经足够它惹下大祸了。
他低头看了看,问,“鞋子不合脚?”这家伙居然一语中的。
“恩。”我惨兮兮的点头,心下黯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他叹了口气,拿过我手里的档案袋,右手轻轻扶着我的左臂,有些无奈的说,“慢慢走,我的车子在前面,送你回家。”
“好。”我难得乖顺一次,借着他的扶持向前走。
报道之后的第三天,我拿到了车牌,终于可以自己开车了,不过我却宁可走路上下班了。因为我爱上了家里到学院的那条林荫道,每天穿了跑鞋走在人行道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听着偶尔的鸟叫虫鸣,绝对可以保证一天的好心情,这对于每天繁重的工作来说,至关重要。
我的工作只在实验室,其他人不是学院的教授就是教授带的研究生和博士,总共五、六个人加在一起,也抵不上清软件时Lee一个人的工作量,连程里公司的程序员都比不上,而且即使在实验室里,也总是有其它事情打扰,很难集中精力工作。所以,大部分的工作都压在了我一个人的身上,几乎每天都要加班,比在清软件工作得还要辛苦。
半个月下来,我几乎瘦了一圈,看得苏阿姨大呼心疼,不停的埋怨爸爸害了自己的闺女,连爷爷都站在了苏阿姨这边。爸爸也很无奈,只好答应爷爷过问一下。爸爸的过问,可不是简单的问两句那么简单,而我,并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
等爸爸到院子里抽烟的时候,我偷偷的溜出来,看见爸爸手里拿着烟,并没有点燃。
“爸爸。”
“恩,出来啦。”
“嘿嘿,您知道我要过来?”
“当然了,你可是我的女儿,知女莫若父。”
“呵呵,”我连忙点头,爸爸就是爸爸,未卜先知啊。
“想说什么?”
“爸爸,”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照实说,“我不希望您过问这件事,我刚进学院就是副教授,实验室的副主任,已经很让人侧目了,毕竟我不象袁里有剑桥学位在手。”即便是袁里,恐怕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吧?
爸爸随意的转动着手里的香烟,轻轻点头。
“现在的工作很繁重,但是我可以自己解决。”以前工作的时候都是自己面对,没理由现在反而要家里照拂。
“我的媛媛真的长大了。”爸爸把烟放回去,过来搂住我的肩膀,“爸爸很高兴,也很欣慰,你知道什么事情该怎么处理,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呵呵。”爸爸很少这么直言不讳的夸奖我,一时间让我受宠若惊。
“记住,工作要作好,但是也别太辛苦,要懂得张弛有度,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有时候,作为领导者,光靠自己的努力是不够的,要想办法让别按你的想法去做事。”爸爸语重心长的说,眼里满是欣慰和心疼。
我恍然的点头,这阵子的确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