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还回单位吗?”
温槿摇头:“等你下班一起吃饭。”
陆连川比了个ok:“好。”
临近下班时,来了个急诊,因病人情况复杂,几个科室的医师执行联合手术。晚上八点,陆连川才下手术台,换了衣服打开手机,看到温槿打了三个电话。
他拨了回去:“接了个急诊……你回家了吗?有吃饭吗?还想不想吃别的?我捎回去。”
温槿声音闷闷的,说道:“你想买点什么就买吧,有话给你说,你先好好开车。”
“什么话?怎么了?”
那端沉默了会儿,回答:“……是好话,放心吧。”
陆连川拎着小蛋糕回到家,刚打开门,就被温槿用枕头袭击了。
温槿边砸边说:“都是你说的!你说的!要什么赔精神损失!来了吧!还赊什么账!!”
陆连川懵道:“什么?”
说好的是好话,这又是什么发展?埋伏在门口等着打他?什么深仇大恨?
温槿:“你知道我今天体检出什么了吗?”
“嗯?”陆连川微微紧张。
“你的精神损失账单!”温槿把体检本甩给陆连川,“自己看。”
“精神损失账单?”陆连川还没反应过来,他接住体检本,翻开,从第一页开始看:“诶?体重又涨了啊……”
温槿完全没有受此影响,拆开蛋糕盒,怒切一半蛋糕,翻了个白眼:“谁让你看体重的?你看中间!下面的结论栏。”
陆连川:“中间?嗯……让我看。”
血检、尿常规、超声检查报告单……每一个指标都指向一个结论。
沉默五秒后,陆连川抬起头,茫然中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嗯?!”
温槿:“嗯什么嗯,你自己说这是怎么回事。”
陆连川合上体检表,深吸口气:“上校……你等我缓缓。”
他坐在沙发上放空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翻箱倒柜找烟,之后,他又停住,自言自语道:“啊……不能抽烟。”
不能抽烟,这辈子都不能再抽了。
他无措地在原地站了会儿,忽而又醒了神,走过去,张开怀抱,抱住温槿。
他脸微微红,烧的耳朵根发烫,紧紧抱着温槿,把头埋在她肩窝处,拥抱到几乎无法呼吸,小声呜呜了起来。
他倒是没哭,但他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像在外奔波一天的狗子,终于回到了爱人怀抱一样,情不自禁呜呜着,脑袋不停地蹭着温槿。
“想哭……”陆连川说。
温槿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好久之后,才抬起手,摸了摸陆连川的头。
陆连川问道:“剩下的都检查了吗?怎么说?”
这个时间有点早,出乎他们意料。
“嗯,检查了。”温槿说,“暂时没问题,我有反映情况,你们院长说没事。”
“定期产检。”陆连川说完,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还喝什么感冒药,早上出门还要喝,幸亏我没心软!”
温槿:“……你难道不应该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明明每天都在认认真真避!孕!
陆连川思索片刻,认真道:“前一阵子咱俩有点疯,避孕什么的,不一定都成功的……”
温槿轻轻叹了口气:“有点担心。”
陆连川说:“算了,来就来了,缘分。别的也没办法,这种事,除非我结、扎,不然什么方法都有几率中枪,百分之九十七的避孕成功概率,剩下百分之三……算起来,也是很容易怀的。”
温槿蔫巴巴地点了点头。
陆连川说完,又笑道:“这个百分之三的孩子好幸运……不知道是y还是x,希望是个小公主。”
温槿:“你够了!”
陆连川哈哈笑着,问她:“你感觉怎么样?”
温槿摇了摇头:“感觉很不好,像是要感冒一样,头疼,胃口也不好,心情也烦……”
陆连川:“别烦了。”
温槿情绪大起大落,心情复杂,这会儿有点暴躁,冷笑道:“百分之三哦,真厉害!陆少校,你可以啊!生命力挺顽强!”
陆连川故作羞答答道:“咳……这你知道,我一直都这么厉害,不用夸了。可能是我们念叨次数多了,没办法……”
温槿问他:“知道这个消息,你心情如何?”
陆连川:“神清气爽……但和你一样,我也有点小担心,来早了一点,虽然理论上来讲是没有问题的,但也不能放松警惕,不过既然你检查过,暂时没有问题,我还是很安心的。来了就是缘,既然如此幸运,这个缘,就不会太薄。”
陆连川说完这话不到一周,就想掐断这该死的幸运缘分。
温槿孕期反应强烈,几乎到了无法正常吃饭的地步,体重爆减,好不容易哄着吃点饭,没吃多少就坐着睡着了。
陆连川忧愁地啃指甲,话也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