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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间内视线昏暗,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阳光,只有细微的光亮从缝隙中渗进来。如若不仔细看便发现不了黑色的大床上隆起的一个小小的鼓包。
神经紧绷的人儿高度集中,蜷缩在床上,紧闭双眼微微皱眉,听觉神经被刻意放大,有脚步声!
埋在枕头底下的手用力攥紧刀柄,心中思绪飞快划过,她猛地睁开眼睛,迸发出精光。
只一瞬间她便想到了数种可能性。
硬拼?不可能,别说正常状况下那几个男人一只手便可以把她压制住,何况她现在还“身受重伤”。
想必刚挥舞着尖刀刺过去便会被快速拍开,甚至还会被无情嘲讽。
那就只能“借刀杀人”了!
景可心不再犹豫,忍着肌肉酸痛的感触,她裹好身上的床单,一点点往阳台挪去,虽然步伐紊乱,但是却格外坚定迅速。
拿着刀的手微微颤抖,用力到指尖发白。另一只手猛地拉开窗帘推开落地门。
他们来了!
撑住窗台,一个用力便整个人坐在了窗台上,身子努力往后靠,布满暧昧痕迹的小腿轻轻勾住窗台的柱身,只需要一点点的推动,整个人便会像断翅的小鸟直直落下,头破血流。
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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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墨琛是最后离开这个房间的,当他清理好自己和景可心,专门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所以他一进门便发现了不对劲。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小人儿不见了,窗帘也被拉开了。
颗粒感十足的光束照进屋内,一切的一切都被暴露在阳光下,包括他们暗流涌动的心思。
“宝贝,你怎么在那里待着?太危险了,快下来好不好。”
嘴角勾起迷人的角度,温柔的嗓音低沉暗哑,其中压抑着的阴郁暴虐情绪像是结成万年不化的寒冰,冷得惊人。
那张极具魅惑的脸庞就在今天之前还能给景可心巨大的冲击,但是现在却看得她只想反胃,面善心恶,为鬼为魅!
看着不为所动的人儿,甚至露出嫌恶的表情,只一瞬间闻墨琛便勃然变色。
果然!真是有够恶心的!
景可心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隐藏在碎发下的双眸死死盯着不听话的老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透露着狂暴的怒意,阴沉得可怕。
墨邵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俊朗的面庞换上了爽朗阳光的笑容,眼底不明的流光飞逝,像是当初那个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阳光男孩,张扬明朗。
“宝贝,你先……”
可谁知,只小小的一个举动便让无比警惕的人儿下意识狂抖,风中枯叶般的瘦小身躯摇摇晃晃地让人心慌。
“站住!我说站住!不准过来!”
景可心看着四个男人,不悲不喜,冰冷嘲讽的眼神从他们身上一一看过去。她不想知道墨邵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她也不想知道在她睡着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现在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抵在脖颈大动脉处的锋利尖刀上。
只是微微一用力,鲜红的血液便顺着嫩白的皮肤留下,很痛,痛到景可心想要放声大哭。
通红的眼眶暴露了她此时内心的不平静,但是她硬生生忍住了,她不能表现出任何迟疑,否则只会输得一塌糊涂!
白皙的肤色在阳光的照耀下,仿若变得透明,暴露在外的皮肤在空气中轻颤,乌黑的发丝凌乱,无路可逃的人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在景可心的注意力放在墨邵身上时,齐晏快速小心地转动了拇指上的戒指,里面是紧急情况下的联络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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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乔左感受到口袋内的手机在不停震动,奇怪,二爷不应该在里面和未来主母亲亲我我吗?这是唱的哪一出?情趣?
调侃归调侃,他也不敢疏忽。吩咐着人安静快速地围住整个别墅。
另外几批保镖看见这一幕有点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戒备起来,问乔左也不说,只是说得到吩咐。
不一会,傻大个保镖王力脚步匆匆从侧方赶来。
“乔哥,我看见昨天那女的在二楼窗台上,还拿着刀。就是没看见二爷。”
什么叫那女的?那可是二爷未来的妻子!你王力未来的主母!
乔左很想吐槽,但是他忍住了。眯了眯眼,冷静地吩咐道:“快,去找棉被、救生气垫和梯子来,有什么找什么!快去!”
“啊?这才二楼,摔下来顶多骨个折,哪有那么严重。”王力表示再高的楼层他都跳过,这点高度都不够他塞牙缝的,“况且我们为什么要管那个女人的死活?她谁啊她?”
乔左非常无语的瞪了一眼面前的大傻子,恨铁不成钢地低吼:“她是谁?她是我们齐家未来的主母,二爷的妻子!”
“什么?!”
王力一整个震惊住,什么时候的事,他为什么完全不知道。
“什么什么?赶紧去!”
“哦哦哦!”
', ' ')('王力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立马找人去准备东西了。
而其他的几批保镖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二话不说的也帮忙去找东西了。
真要出什么事,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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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太不乖了!
果然,是他们太心软了,竟然没有把老婆的双手双脚废掉,才让她能够做出如此伤害自己的事情!
那丝丝血液顺着脖颈流入胸口,浸湿了床单。可是景可心像是感觉不到一样,仍旧用刀尖死死抵住,没有挪动半分。
“我们不过去。你先把刀放下好不好,你都流血了。”
高高在上的人放低姿态,低声下气的恳求心上人不要伤害自己。
“我们错了,我们只是太喜欢你了,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强迫你了,你下来我们现在就送你回学校。”
商人最擅长谈判,他们的骨子里只有利益至上,更遑论步星玟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商人,嘴里说着抱歉,一颗被肮脏欲望腐蚀的内心却想着该怎么把骚老婆骗下来,然后绑在床上操到再也不敢做这么危险的事。
“呵,你觉得我那么好骗吗?”
景可心笑得讽刺,是不是在他们眼里她景可心就是个蠢货,不然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么搞笑的话,还是说他们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轻而易举的制服她?
她不服气!!
凭什么担惊受怕的是她这个受害者,而他们这些个加害者却堂而皇之地来享受胜利的果实,凭什么?!
极力压抑住内心冲天的暴虐情绪,一双狭长的双眼微微转动,齐晏看着窗户外面独特的信号,眼底的黑沉又深了几分。
“真的,我们不骗你。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步星玟举起双手向后退了几步,真切又平静地恳求道。
景可心看着他们一个个终于有了几丝焦急,她勾了勾唇,笑得天真又残忍。嫩白的脸蛋甚至带着几分稚气,可是在这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
“你们都有枪吧?”景可心歪了歪头,刀尖更是深入了几分,又一股鲜红的血液流出,让她看起来哀怜又妖异。
“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我死,要么,你们其中的三个死,我今天只想和一个人走呢。”
嘴边的笑容一点点放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场面,那张惨白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
如果今天之前有人告诉景可心说你会杀人,她可能会翻你无数个白眼,你又说你还会教唆别人自相残杀,那你可能不仅仅能收获白眼,还能额外获得一个亲切的称呼:“神经病!”
但是,现在,就连景可心自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她已经疯了,不然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地就说出如此残忍的话,甚至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有一种诡异的愉悦。
她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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