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再和华诤见面,付一默想早点回学校。那怕他不在身边、哪怕关机不接他的电话短信,只要两个人还住一个城市,她觉得不管自己在哪里、做什么,都还处在他的磁场范围内。她怕管不住自己,还是迟早离开的好。虽然开学还是在一个城市——但,付一默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付一默正在网上订票时,听得敲门声,一会,母亲进房间在她背后道:
“付一默,有人找你”
“啊?”
付一默忙忙止住哭泣,换上一个自然的表情:
“又是那个人啊?都叫你跟他说我不在家了。你这样,那我还往哪里躲?”
“不是,是个阿姨。说是,是华诤的妈妈。”
付一默吃一惊,推椅子站起来:
“我不去。跟她说我不舒服。”
付一默没见过华诤的母亲,只听华诤说过,她是一个牙科医生。和华诤的父亲是师兄妹。非常精明能干。他们家的医院,明里是华诤的爸爸做的董事长,但他只是个甩手掌柜,其实很多决定,都是华诤的母亲在拿。家里外里,很多细节的事,都是这个女人在一手一脚地做。
华诤每次提到他的妈妈,都满脸尊重和崇拜。还说与其说他母亲“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不如说他父亲是“成功女人前面的男人”。
就是很多没过门的媳妇一样,付一默对岑兰,曾经都有过对“婆婆”的想像。对她,付一默一直有着“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敬畏——甚至是害怕的。这个节骨眼,女孩可不想再遭遇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
“小付是吧?”
娘俩说话间,岑兰早站在女孩的房间门口了:
“阿姨就来问问你诞诞的情况,没别的。耽误你点时间,你别介意。”
岑兰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如烟花一般散在腰间,淡淡的妆容烘托出极其标致的五官,一条没过脚跟的紫色长裙简单而不失庄重。
如果是在其它场合,付一默绝然想不出,这个女人,居然已经是一个二十多岁大小伙的母亲了。她看起来不但年轻而且漂亮得像明星一样,连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的女孩子,在她面前,都有点自惭形秽。
“难怪华诤能长成那样了”——付一默偷偷想,基因的力量果然强大啊。
“他秦姨,我能不能单独跟孩子说一会?也不怕您笑话,我们家华诤,我拿他真没办法了。你说,他几天没吃饭了,他爸爸实在心疼,叫我来跟默默说一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余地——唉,就算两个孩子真没缘分,好歹让默默劝劝他,让他先吃饭再说,是吧?”
女儿瞬间长大,招来这样一家“孙行者”“者行孙”“行者孙”··· ··秦丽朵活一辈子,还没遇过如此跌宕起伏的剧情,更没在里面找准自己的方位。再说华诤上次来,连门都没让进,她也有点小惭愧。便想着,由岑兰来跟女儿聊聊,也许能尽快解决目前的问题。便客气地往付一默房外退:
“好,你们聊你们聊”
说完,还把房门带上。
脸上笑容渐渐淡出的岑兰,并没有急着和女孩聊天。她刚刚趁机观察了儿子心尖上这个姑娘。
如同预料,小女孩身材不错。前突后翘。脑后梳着一条粗亮的马尾,额上散落着几丝碎发——看来头发没有做过,脸上也毫无铅华痕迹。五官比较隆重,眼睛大,双眼皮也够深。鼻子是标准的“雨滴状”、嘴唇厚实,很多人打了玻尿酸也没能做出这么丰盈的唇形。
长相确称得上“明艳瑰丽”,可惜不加粉黛,稍显土气。不过,如要是娶回来做华氏的儿媳妇,岑兰对付一默的朴实是非常满意的。
至于说,凭这副容貌,要把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孩被迷得神魂颠倒——咝,到也算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外表大概是这样了。
至于这间屋子,并不能称得上“整洁”,反而被各类书籍堆得有些无边无幅。
付一默被她看得有些局促,轻轻把自己的椅子推到她面前道:
“阿姨您坐”
岑兰闻言,笑了笑,在旁边的床上捡个地方坐下:
“小付”
岑兰看着她,叹口气:
“能跟阿姨说说,你和诞诞,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蛋蛋?本来伤心紧张的付一默,听到华诤这个滑稽的小名,突然有点严肃不起来。
“她主意大,不爱说话”——想起华诤的描述,对于付一默的沉默,岑兰并不心急,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