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性”这件事上,男人和女人的态度是大相径庭的。明明是生理要求、各取所需,甚至有时是女方斩获更多。但一旦提上裤子,男人就会觉得好像是自己占了便宜;而女人,常常就是觉得自己是付出了什么、吃了亏。
自从那天在华诤的宿舍以后,梁澄莹本以为她和华诤的关系会有转机。不承想,华诤反而对她愈发冷淡。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不说,连面,也难得见上他的了。
是,整个过程,华诤心不甘情不愿,如果没有郭宇兴他们在暗中相助、如果那天华诤没有生病,事情几乎不能得偿所愿。
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了,他华诤,不能占了便宜还卖乖,他是不是,应该要对她有个交待呢?
“性”,恰恰因为女人觉得自己有所牺牲,所以,“性”反而成了女人自认为可以绑住男人的资本。
梁澄莹偷偷想,如果她能把第一次留给华诤,情况会不会有所改观呢?可惜,现在后悔那些有的没的,已经于事无补。
正当梁澄莹对自己的颓势一筹莫展之时,命运之神开始对她微笑了。
大四的考试都提前的,梁澄莹选了和华诤同样的专业方向。他们的最后一场考试,是在同一个考场。华诤一交了卷出来,就疾步撤离,然而,他的脚步还是拼不过声速——
“华诤!”
梁澄莹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同学们都侧目,华诤听到有人道:
“哟,华诤,考完试,女朋友都不要了?”
“华诤,不会又准备要换了吧?”
“太师,低调点,一会关大的妹子,都被你把完了”
··· ···
众口铄金,华诤只得停下来——躲是躲不掉了,跟她摊开说吧。以她后来的表现来看,那天晚上华诤跟她说的关于分手的暗示,她根本就是听懂的!她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而且她还扮猪吃老虎,连他们宿舍的男生都能调遣得动——至少客观上是这样,她能耐不小啊!
这个女人,竟能如此深险!为了防范她,华诤觉得自己都变得恶质和多疑了——在此之前,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内心竟有这样复杂的一面。
好吧,不管怎么说,跟她在一起就是一场闹剧。希望结束的时候,能体面一点。
毕竟大家相识一场,好聚好散。
华诤想着,就转过身,见梁澄莹穿了一条亮银色的裙子、化着直男能辨的妆,向他款步走来。
这样的灰色的裙子,他的小女人有一条类似的——穿在付一默身上,华诤满眼妖冶又勾人。但梁澄莹的长相过于清纯、身材也不及付一默突出,她撑不起这份性感。她应该走“田园”风的,可她最近非要走熟女的妩媚路线,让华诤感到不伦不类。
这个女孩,明眸皓齿、花容月貌,在别的男人目光里,可能会觉得她海棠含春楚楚可怜。可看在华诤眼里,想到她的那份城府和厉害,华诤竟有一种不明所以的恐惧和一丝丝——厌恶。
梁澄莹笑吟吟地近了,高中的时候,他也会这样没羞没臊地靠近付一默,结果就得到她一耳光的赏赐,想到她急怒的小模样,华诤不禁莞尔。没关系,和只癞蛤蟆去上海了而已嘛,很近的。
只要她还在地球上,天涯海角,他活要追人、死要追魂!(病好了,斗志又回来了)
梁澄莹误会华诤是在对她笑,便道:
“一起去吃饭?”
“啊?”
是,这里同学那么多,确实不是散场的最佳地点。华诤道:
“走吧。”
华诤边说,边划开手机。刚刚考试,手机调成静音了。现在一打开,华诤看到有几个父母打来的未接来电。华诤忙给母亲拔回去。
“妈,打我电话有什么事?”
岑兰道:
“奶奶做化疗,有点怕。你不是今天考完试吗?明天就回家吧。过来陪陪奶奶。”
华诤道:
“哦。我知道了,我回宿舍收拾点东西,就回去。”
“唉,等一下,先别挂!”
岑兰叫住儿子:
“儿子,妈听说,你最近又谈了个女朋友,是吧?”
华诤气道:
“谁给你说的?妈,你别老打听我的事,行吗?你眼线也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