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付一默和林小河在去篮球场的路上,远远就听到了吆喝声。她们走近,明媚的阳光下,运动场上的好几个篮球区有同学在热火朝天地打比赛。
林小河葱指一指道:
“罗,是那边,穿白色球衣的”
付一默便跟着她往前走,渐渐走近时,便见林小河用双手圈在嘴边作喇叭状:
“安森加油!安森加油!”
篮球场边围着的工作人员和拉拉队里,好多人回头朝两个女生看过来。付一默苦笑了一下。走进人群中,边沿着篮球场旁站定,边在球场上搜索华诤的身影。
刚好有人进了球,球员们正重新站位。付一默眼角扫到旁边一片黑影压下来,还没来得及转头看清,脸颊上就受了一个伴着喘气声的湿吻。华诤皮肤被晒得红红的,满头大汗,边朝她微笑边退跑回自己的位置。
付一默见他不回头看路,便叮嘱道:
“小心一点”
可惜户外空旷、人声嘈杂,他好像没听到她纤弱的声音,只顾朝着她笑。
付一默本来对篮球没什么兴趣,只见一群男生追着一个球,在她面前乐此不彼地跑过来、跑过去。球进篮筐时,林小河和周围的人总是爆发一阵阵的欢呼或叹气声。让她觉得特傻。
只是华诤在球场上的拼命和专注,让她感到炽辣的阳光和燥热的天气,都变得可以忍耐了。
又到华诤带球,她的心提了起来。他拍着球,奔跑带风、大步流星往对面的篮筐下冲锋,几个人在后面追着他,其它的球员大张着手臂在空中夸张地上下挥舞,挡着他的去路。
华诤没跑两步,就发现前路被人堵死,付一默以为他会侧身找其它的出路,可没想到他突然纵身一跃,右手高高举着球,远远就往篮筐里砸。球是进去了,但华诤的腹部撞到前面那个男生的脸,那个男生一屁股就往后坐梭过去不说,华诤重心被撞散了,脸朝下,重重地往硬实的水泥地上扑去。
付一默面如金纸,忙跑过去,见他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出了线外,手脚都蜷缩起来,双手捂盖在脸上。四围的人都停下动作,正欲过来看,却见华诤停了几秒,又爬了起来。脸上又脏又汗,人中两边挂着两条红色的液体。
华诤眼前冒着金星,感到嘴唇上方有点热,左手掌在鼻下抹一把后,放到眼睛下面一看,道:
“哟!红了?”
裁判吹了暂停哨。
华诤还想说不用停、继续比。张张嘴,见付一默走过来,便又闭上了。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慢慢走到球场边上。替补的队员便即时补上。来做拉拉队的同学们左右挤挤,让出一个空位来给他坐下。有人道“还有血,快仰着头!”
华诤坐在地上,双掌向后撑在地上,仰脸望天,以防流出更多的鼻血。付一默蹲跪在他身边,从包里拿出纸巾扯开,揉成两卷纸柱,给他塞进两边的鼻孔里。又抽出新的纸巾,轻轻给他揩拭着脸上的血迹。林小河倒来一杯水,递给付一默。付一默便把水倒在纸巾上浸湿,又拿浸湿的纸巾重新给他擦拭。
林小河问:
“华诤,你有没有觉得怎么样?疼吗?”
华诤浓着鼻腔笑道:
“没事,哪那么娇气起来?”
林小河看了看付一默,又朝华诤道:
“亏你还笑得出来!你瞧瞧,把老婆都吓哭了!”
华诤忙去看付一默,见她抹了把眼睛,别开脸不让他看,还扮无事对林小河道:
“小河,还有没有纸?我的纸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