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孔见青扎扎实实在家睡了个懒觉。
离8月30号开学还有整整七天的时间,她的化学预习效果达到了徐雅菁女士的要求,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短暂地享受一下假期的尾巴。
中午,徐雅菁和孔文博特地回家做了一桌丰盛的大餐为孔见青庆生,孔文博还给她订了她最喜欢吃的草莓蛋糕,可是孔见青只勉勉强强吃了一小块。
孔文博:“青儿,爸爸今天买的蛋糕不合你胃口啊?”
孔见青眨巴眨巴眼睛:“还不是爸爸妈妈做饭太好吃了,吃的我有点撑,蛋糕留着晚上吃吧。”
昨天晚上,她和韩应坐在小公园长椅上,吃光了一整个六寸的蛋糕,韩应确实不大爱吃甜食,只吃了一块,另外一大半全都进了她的肚子,导致她现在还没缓过来,看见蛋糕就有点反胃。
徐雅菁和孔文博吃完饭便各自出门,孔见青自己在家呆着,在楼下客厅吃几块这个夏天最后一批瓜,看看电视,过一会儿,又去楼上卧室躺在床上翻看漫画。
她记不清曾在哪里看过这么一句话: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她深以为然,并在人生中的任何间隙里都对这句话身体力行。
而这时楼下的电话突然响了。
她叹了口气,小跑着去接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孔见青?”
这个声音她是熟悉的,只是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从电话听筒里听见他的声音,像加成了电音音效,有种说不出的好听。
“韩应?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号码?”
韩应:“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自己想这个答案。”
3,2,1……孔见青脑子飞速转动,终于在时间截止前抢答:“啊,我昨天借用你的手机给家里打过电话。”
听筒那端的人低低地笑:“还不算蠢。”
“我当然不蠢,某人说过,我可是六班唯一的聪明人,”孔见青小声嘟哝了这么一句,然后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良心发现,要跟我说生日快乐?说吧,我洗耳恭听。”
韩应说道:“过来,我在学校门口。”
孔见青呆了呆,现在?学校门口?外面可是炎炎夏日啊。
“你在学校门口干什……”结果她话还没说完,听筒里就只剩了“嘟嘟”声了。
可真是够大爷的。
凭什么你让我去我就去啊,我是你养的狗吗!
孔见青独自生了一分钟闷气,还是换了鞋子出门。算了,大人有大量,不跟这种人计较。
出了胡同,还隔着条马路,孔见青一眼就看见韩应,他太惹眼了。更何况夏日的午后,又是暑假,路上根本没有什么人,而韩应就是38c的室外悠然绽放的一朵奇葩。
他倒不傻,也知道晒,挑了最大的一块树荫站着等她,旁边是一辆黑红相间的赛车,赛车的把手上系着一根绳,拴着harris。
一人一狗一车,说不出的威武帅气。
孔见青隔着马路喊他:“韩应!”
他懒洋洋地抬眼看过来,应都没应她一声,脸上还挂了丝不耐烦,倒是harris,中气十足地朝她“汪”了一声,像在跟她打招呼。
孔见青心想,韩应的礼貌是被harris给吃了吧?
她小跑着过去:“你怎么来了?”
“遛狗。”
您顶着烈日骑着赛车跨区遛狗?
harris吐着长舌,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孔见青看见它身上披着的厚厚的毛,看着都替它热,听说狗很容易中暑的啊。她弯下腰想摸摸harris的头,只是手一伸出去,harris的目光就随着她的手动,她很怕它突然咬她一口,于是又默默地把手收回去。她抬头看韩应,眼中有担忧:“有没有带水杯啊?喂它点水喝。”
韩应瞥她一眼,然后从赛车上取下一只宽口浅底的碗,又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孔见青给harris倒了水,本来想放在地上让它喝,又觉得狗把头低那么低会不会对颈椎不好啊,想了想,她把碗捧在手里凑到harris嘴边。
其实harris长得并不凶,它只是体型大,身材强健,它的一张狗脸,在大部分时候看起来都是无辜懵懂的表情,而吐出舌头的时候,像是在笑,尤其这时候它的尾巴也往往摇得很欢快。
孔见青说:“韩应,你能不能跟它说一下,让它不要咬我,我想摸摸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