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卓若南闷声应答,闭上双眼,匆促地掛上电话。
「社长,差不多该轮到我们上场了。」关颖焦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卓若南擦掉眼泪,挺直身子往擂台走去。望见站在对面的左晏扬,她心底发誓,这场战她非赢不可。
这样才对得起她与他。
第一场,关颖对上之前比赛过的选手,差一点就输了,在比赛结束前几秒大逆转将对手踢倒在地,率先得下一分。但是李飘飘一上场就不小心扭伤脚踝,虽然硬撑上阵,仍然输的一蹋糊涂,其他社员也是发生各种状况,好不容易将比赛打成平手,但大家都明白,这场战役她们赢的机率不高,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社长的状况不好,但是事先大家已经商讨过了,无论是赢是输都不会太在意。
「社长,加油喔。」
「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在卓若南踏上擂台前,身旁的社员自动围成一个圈将她圈在圆里,手牵着手就像是要给予力量一般,就连受伤的李飘飘也艰难地走上前,握住她的双手,坚定的眼睛就像要看穿她的想法。「以不要受伤为前提,拜託你了。」
歛下眼沉思片刻后她点点头,但也无法做出肯定的回答,因为她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站在擂台中央的男人,左晏扬。她的眼神瞬间冷冽,周身气息也变得寒冷。
这个男人曾经威胁过姚廷映的生命安全……怎么样她都要赢过他,才能证明自己是有足够实力去保护她所在乎的人。
裁判站在两人中间,咬着哨子,说:「请双方先握手。」
左晏扬露出示好的微笑,朝她伸出手,卓若南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等到裁判用催促的口吻再说一遍她才握住,在他来不及收紧她就放手了。
在哨音响起后,卓若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到他身后,脚往上勾攻击他的腿窝处,在他稍微弯腰时以肘击向他的背部。动作一气呵成,左晏扬痛得闷哼出声,站都站不稳。大亚空手搏击社的人欢声雷动,气氛顿时间变得鼓譟不已。
卓若南等着他站好才要继续攻击,但左晏扬却始终维持着弯腰低头的动作,就好像定格了一样,让人摸不着头绪。就连她都困惑的走向前,停在离他两步距离的地方戒备的看着他。
她知道他可能随时会出击,或是趁其不备,这是他最擅长的伎俩,她已经被骗过一回,她不是傻子,不可能会再上当。「我知道你没事,别装了。」
闻言,那抹低垂的身子剧烈抖动,咯格的笑着,那笑有多猖狂就有多猖狂,他慢慢直起腰桿,神色淡定,完全没有一点痛苦的痕跡残留在脸上。
「就这一点能耐吗?我以为,这几个礼拜以来会有那么点长进呢。」说完,他衝刺到她的面前,举起手,往她的顏面擦过去。卓若南惊讶地瞪大眼,惊险的闪过他的攻击,一缕发丝被他的手刀削过,落在地上。
她快速移步到安全的距离,双手挡在胸前,喘着气不敢大意。
「认输吧。」左晏扬慢条斯理的梳理头发,踩着压迫人的气势朝微蹲的她走去,
伸手将她系起来的发带拆下,云瀑般的黑发流泻,披散在她的肩头。
「再来啊,该不会被吓到了吧?」他俯身,抓住她的发尾,就要亲吻。
说时迟那时快,卓若南忽然一个甩头的动作,发丝扫过他的肌肤,他起了鸡皮疙瘩,她趁机蹲下来做出扫堂腿将他绊倒,毫不留情地踢向他的大腿根部,力道之大,他整个人反弹仰躺在地,他惊恐地想要爬起身,卓若南的身子压上来,用手臂的力量横在他的脖颈上,另一隻手则是压住他的额头,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也不想让他起身。
他感受她全身肌肉因为紧绷而颤抖,他双臂抓住横在身前的手,才要施力,紧闭的双眼张开,忽然停止挣扎,愣愣地看着她。
卓若南的脸与他的距离靠的极近,近到每个毛细孔都能感受到她喷洒的鼻息,她的眼神不再淡定,而是极其混乱,狠狠地咬住下唇的关係,他看见牙齿的痕跡,可见得她是多么地用力不想要他挣脱。
他的脑海嗡嗡作响,只能隐约听到倒数的声音,最后,哨音在头顶响起,一阵死寂过后,如雷的欢呼与掌声在周围躁动。
他输了这场比赛,时间才进行不到五分鐘,他输了。
──但真正让他放弃的是她的眼泪。
一股拉力将两人分开,左晏扬仍旧沉溺在刚才的情绪上,她的脸因为聚光灯映照的关係变成阴影,他看不到任何的情绪了,这比他输了这场比赛还失望,就算他知道她不是为自己而哭,他还是为此激动,为此难过。
裁判举起卓若南的右手宣判胜利。她麻木的站着,听着陌生的掌声,她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获胜而激昂,只觉得脸颊热热烫烫的。
茫然的张着眼,面前的景色就像覆盖了一层薄纱,所有面孔都糊成一块,让她脑袋有些昏沉。要不是现在裁判拉着她的手,她可能会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她不相信她就这样轻易的赢了。在看到社团的社员抱在一起感动落泪之后,卓若南才后知后
', ' ')('觉的发现这个事实。
她将视线慢慢转向斜躺在地的左晏扬身上,他看起来并没有很痛苦,甚至嘴角是掛着微笑的,那彷彿洞悉一切的眼神让她心惊肉跳,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脸,指腹摸到湿滑的触感,她最后还是一时忍不住就将心理的思念流露出来了……
她滑开裁判的手,倾身向前,第一次主动伸出手将左晏扬拉起来。他没有耗费她太多力气就站起来了,表情五味杂陈,眼眶不知何故红了。
他想要笑得坦荡荡,但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有多么喜欢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