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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高中是中部有名的私立学校,以商科为名,要考进去除了努力之外还需要更多的运气,除非是满分进榜,若家里不够有钱就不用妄想了。只要拿到这所学校的毕业证书就是人生的里程碑,对日后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所以许多大企业家想尽办法都要把自己子女塞进这所学校。
校园占地两百公顷,校风是走欧洲风格,一进校门会先看到壮观的大草皮,走道两旁种植满满的杜鹃花,深入校园后会看见巴洛克式的柱子围绕着圆顶建筑,彩色玻璃窗点缀之下,有种气派又优雅的氛围,彷彿置身在欧洲。
卓若南一路上不断地发出讚叹声,看到湖里畅游的天鹅,还停下脚步欣赏牠喝水的样子,完全没感受到头被巴了好几下。要不是底盘够稳,撑得住蔡郁乔的拳打脚踢,不然早就跌进湖里了。
「喂,不过是隻肉鹅在喝水,有什么好惊叹的啊。」
「这就是大自然的奥妙啊,况且最让我震惊的是校园里竟然有天鹅耶,先拍张照纪念再说。」
蔡郁乔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夺走她的手机,并双手环绕她的手臂连人带拉的往某栋建筑物走去,脚步丝毫不拖泥带水。这期间她们没有再停下来看校园地图或是问学生,也不给她任何停下来欣赏风景的藉口,而是畅通无阻的走向目的地。
莫非乔乔的脑袋是用地图做的?身为路痴的卓若南崇拜的望着她的侧影,还没开口,就看到门口站了个人,似乎等待已久,一看到她们就露出笑容走过来。
这个人的脸方方正正,眼睛略小,上嘴唇偏薄,看着她们的眼神有种藐视感。
他一开口就闻到满满的挖苦味:「时间算的真刚好,差十五秒就超过约定时间了。」
蔡郁乔面不改色朝好友使个眼色,后者羞愧地低下头。好险乔乔有坚持要陪同,要不然身为路痴的她肯定无法绕出有如迷宫构造的校园。
心里嘀嘀咕咕之后,抬起头时已经是充满自信的卓若南了。她沉着的应对着面色不善的男学生,想必这人就是空手搏击社的社员了。「但总算还是到了,所以你就是社长吗?」
「哈哈,社长怎么可能亲自来迎接你们呢?」男社员用轻佻的眼神看着她们,双手环胸不耐的转过身,推开厚重的大门,语带玄机,「进来吧,希望你们不要露出太吃惊的表情,呵。」
虽然卓若南努力克制自己的脸部表情,但喉头深处仍发出低鸣。让人眼花撩乱的高级设备佈满大空间的社团教室,而且,这间教室足足是她们的十倍大……
地板铺满高耐压地垫,沙包沉重的悬掛,随手一摸就知道里面扎实的很,哪像大亚是用最廉价的充气沙包,打起来就像打空气一样软绵绵的。
透明柜子里放着各式各样的加重器,有手腕、脚腕,就连护肘、护膝也是使用顶尖厂牌,听说一组就要五万多块呢!
他们学校小气的很,这些护具跟训练用具都必须自掏腰包去筹备购买,毕竟她们的社团已经苟延残喘了,而且这些训练用品都是消耗品,就算是购买最便宜的,累积花费下来也是一笔大数目,再加上要聘请专业教练,学校根本不会同意她们每个月的拨款申请。
说现实的,就是她们的社团就快要被淘汰了。
这也是卓若南最为烦恼的地方,每次社课结束,就害怕明天学校就会公佈废社资讯了。
所以她才会急于举办活动,希望能咸鱼翻身,就算没办法,也求一个曝光机会。
被拒绝了无数次,或许这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一次,她怎么样都要把握住。
「听说,你们就快倒社了啊。」
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是从她身后传来的。她迅速转身,就看到门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站了一个男人,虽然隐藏在黑暗里,但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闪着精光,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或许他从她们一进门就一直站在那打量着,想到自己竟完全没发现他的存在,卓若南懊恼不已。
都怪自己被那些设备给吸引住了。
他从黑暗里走出来,原本远远的看大概比她再高一点吧?没想到他越走越近,卓若南的脖子就仰起了更多角度,压迫感也越来越沉重。
当他终于停下来,她发现脖子呈现一个僵硬的角度。
他高的就像巨人一样,她几乎要吃力的仰头,才稍微能看到他的鼻子。那个男人也不管她吃力的支撑脖子,甚至逼近一步,笑着低下头,戏謔地看着渺小的她。
卓若南怎么不会察觉到他无声的羞辱,她咬紧牙关,长脚一勾将椅子扫向自己,俐落的跳上去,这样他们就有平行的视线了,没有了高低之分。
他眼底闪过讚赏,朝身后一喊,那黑暗的空间忽然被打开,露出刺眼的白光,社员全都走了出来,将她们团团围绕。
原来那里设计了一个房间,所以他是从那看不见的门走出来的吧。
不用细数也知道社员超过十个以上,甚至更多,她再度自卑了几秒鐘,因为自己的社员若加上新来的两个,才不过七个就已经
', ' ')('快挤满教室了,没想到他们全部站出来空间还那么宽敞,她又嫉又妒啊。
「你们看看,她是有实力的啊。」他这么说,社员纷纷将目光锁住她,那些目光除了轻视,没有其他讚赏的眼神,就像芒刺那样扎人。
蔡郁乔忍不住想要讲话,手却被她拉住,她懊恼地闭上嘴,她知道自己的立场就是个陪同者,没有说话的权利,于是她紧抿着唇,狠狠地瞪着他们。
卓若南虽然也是女权捍卫者,但她从来不把自己当女人看待,所以她几乎不痛不痒,如果她会在意,那就枉费她叫卓若南。
「是啊,所以你才会答应给我单挑的机会,不是吗?」她如此说道,不料那称为社长的男人露出低沉的笑容,他摆摆手,又耸耸肩。
「我只是想知道会发出那份猖狂战帖的人是何许人也?没想到你这么的娇小啊,不过气势倒是输人不输阵,挺狂的嘛。」
「想知道我狂不狂,就来单挑啊。」
「好,不过……」他笑痕加深,「你不打算问问我的名字吗?」
卓若南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没有擦任何化妆品的脸闪烁着自然的光彩,虽然称不上美丽,却莫名地让人无法从她脸上转移目光。
尤其是那双清澈,却又深沉的眼睛。
他竟一时间离不开她的双眼。
然后她的话验证了她就是个狂人,「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败将两个字。」
左晏扬嘴角的笑容瞬间被暴风扫去,脸部神经抽动着,脖颈的线条也因为咬牙而绷紧,他承认他被她的话给吓着了。
他察觉到身后的骚动,横出一手挡住后方的人,这次,他终于认真地打量眼前的女人。
她朝他勾了勾手。「最强的人当然要挑战最强的人,放马过来吧。」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而放水。」他相信她一进来就已经看到琳瑯满目的奖盃,他的社团可不是吃素的,而他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当初就是他把前任社长打趴到无法起身,甚至留下了后遗症。
他看着她,已经可以幻想出她倒地不起的狼狈模样。
而当时的他浑然不知自己竟对一个女人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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