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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小时后。
白微被慕容携下了车,一眼看到立在眼前的大房子,立即将脚步死死钉在地上不肯再前进。
「跟我回去。」慕容说,握着白微的手腕,不管他怎么挣扎,只管往房子拖去。
白微难以置信对方竟然用「回去」这种词眼,下意识地自言自语了一句:「那又不是我应该回去的地方……」
当然,并没有让对方听到这句话,转而又扬声问,「封寻呢?他在哪里?」
之前慕容将两人都带离旅馆,归来的路途,白微自然是与慕容共一辆车,而封寻则与那两人乘另外一辆。
在车上的时候,白微心乱如麻地没有留意,到了这里才发现,搭载封寻的那辆车已经不见踪影。
「已经叫人送回去。」慕容答道。
白微顿了一下,说:「那我也回去了。」
说归说,也就只是说说而已。
慕容没有打算放他回去,那么他就是不可能回得去的。
就这样被一路半拖半拽着,进了房子,上了阶梯,最后来到主卧室。
去客房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带到主卧室,白微顿时头大如斗,尚未进去就已经在想着怎么出来,虽然最终他还是被拖了进去。
到这时,慕容终于松手放开了他,他立即转身要去开门。
「我看过video了。」身后传来这样一句。
白微的手刹那间凝固在门柄上,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仿佛有一根钢锥从头顶穿过脚底钉了下来。时冷时热的身体,就好像一下子被扔到冰窟,一下子又被放在火山口。
过了好一会儿,这种情形渐渐有所好转,然而四肢还是僵硬的,连脸上也是,嘴角僵硬地扯动着发出声音。
「是吗?……栾小姐还真是有心。」
也许是讥诮,讥诮自己的自作聪明,还以为能让事情隐然过去。
也或许根本只是受刺激过度,而语无伦次了。
他说,「她果然很爱你,为了爱你,做了这么多,什么都做得出来……」
一双臂膀忽然从身后圈过来,搂住了人。
白微浑身一震,呆立数秒,猛地挣扎起来:「放手,不要碰我……别碰我!」
无视他的挣扎和异议,慕容低下头,脸孔埋入他的颈间,轻轻地吻,若有似无地啜吸。
承受的行为越是轻柔,白微却挣扎得越发剧烈,几乎是嘶吼般地大叫:「我叫你不要碰我,给我放手,放开我!」
慕容的确放手,但只放开一只手,另一手轻捏住他的下巴,低语:「那不是你的错。」
「……」白微瞬间平息下来。或者更应该说,是呆怔住了。
什么不是他的错?……那件事吗?
那真是废话,他当然知道不是他的错。他是被犯错的人。
只不过,这层区别又能代表什么?
错了就是错了。就在那天,在那幢房子,那张床上……
身体轻轻抖了一下,被这个人的双唇轻贴着的耳际,刹那间有如针扎般地刺痛起来。他别过头,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别再碰我了,算我求你……别碰我。」
无论他怎样恳求,慕容尽皆置若罔闻,甚至变本加厉,张口将他的耳垂含了进来。
「不……」
他发出哀鸣,几近绝望般的,「不要再……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还没玩够吗?我已经没什么可玩的了,再玩我只是弄脏你自己,所以请你别再玩了,已经够了……」
到现在仍然清楚记得,那两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如何扭曲他的身体,在他身上辗转驰骋的画面。
并没有所谓的洁癖意识,只不过,目睹那样的画面,只要是心理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一定会难以接受,会反感,会恶心,甚至在一段时期之内都会害怕再被别人触碰。
其实如果换作别人,或许都无所谓。
唯独只有对这个人,他做不到。
就好像,如果怎样做了的话,这个人的痕迹会跟那两个人的痕迹重迭在一起。说不上是为什么的介意,反正他就是介意,介意得要死。
也或许他只是害怕,害怕如果再跟这个人纠缠在一起的话,会再一次遭遇那样的事……
而这个人,什么也不能为他做。除了冷酷的质问,除了任性的侵犯,什么也不为他做。
「没事了。」
像是读出了他心中所想,慕容沉着地说,「都过去了,已经没有栾烟的事。」
「……」
白微怔了怔,正在试图理解这番话是不是有什么寓意,又听见说:「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她。」
「……」理解能力一下子降了两档。
我们?我们之间?
旋即封住了嘴的双唇也封住了白微的疑问,霸气的舌尖长驱直入,席卷肆掠,像是要把什么都搜刮一空,不留余地。
呼吸也被掠夺,窒息使得白微的头脑开始晕眩。刚刚才想起要推
', ' ')('拒,整个人却忽然被抱起来,抱到床边,放了下去。
紧随其后一个人影覆下来,要继续方才那个未完的吻。
恍然意识到这样下去将会变成怎样,白微连忙用双手抵住慕容的肩膀。
刚刚吐出一个「不」字,就被慕容打断:「我听说,你爱我。」慕容沉静地说,看似淡然却又充满力度的目光,定定看进白微的眼睛里。
白微心口一紧,那一刹那间几乎红了耳根。
「不是……没有,只是他乱说的。」他否认,不假思索。
「这么说,你不爱我。」慕容说,神情并没有丝毫波动。
「……」白微却蓦然语塞。
无法解释这是什么道理。
对于这个人,他可以否认爱他,却无法承认不爱他。
「如果你爱一个人,会不会不想碰他,或是不想被他碰?」慕容接着说,不管白微的响应。
或者是,他已经收到了响应。
「……」
不明白他究竟想从自己这里得知什么,这样做的用意又是何在,白微苦恼着努力半天,终究还是没办法说谎,「不会……」
「那就不要违心。」以这样一句作为定论,慕容拉开白微用以阻挡的手,俯身吻了下去。
说话的工具再一次遭到占领,只是这次,白微的确已经无话可说了。
因为他再也无法违心,去推拒,去说「不」。
并不讨厌这个人的触碰,从一开始就不。
只不过,或许就像所谓的叶公好龙心理,无论他曾经如何痴迷、如何幻想这个人,一旦对方真的靠近过来,他的第一反应却是难以置信,觉得这是不应该的、不可能的事,他被吓到了,只想落荒而逃。
然而这个人一次也没有让他成功逃脱,一次一次,让他不得不面对了事实。
虽然还是会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但这并不是因为厌恶,只是对于幻想一下子被拉进现实当中,人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何况,幻想只是幻想,随便人怎样想,多么天马行空都没有关系,对双方都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而一旦放进了现实,就变成另外一回事。
大部分的幻想都基于向往,而有的幻想中,还有对于自己的一种放任。除非在现实中你也想这么放任,否则就一定会试图阻止幻想中的事在现实中发生。
所以,就算不讨厌与慕容的接触,甚至说是喜欢、是希望这样的接触,但白微还是会违心地去拒绝。直到拒绝不了。
衣物被一件一件剥去,缱绻的唇在颈间和肩窝不断流连,白微一边想着这样放任到底对不对,一边放任到了现在。
当后庭被一副微凉的指尖突破的时候,他才像是猛地惊醒过来,并紧了双腿,抿紧双唇,疑问的眼神投给身体上方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已经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还要这样做,又算是什么?
面对着白微这样的眼神,慕容静静伏低身,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白微的眼帘,这边,再是另一边。就如同是为了将眼神盖住似的,这样的行为使白微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等到能够睁开眼睛,却骤然一下痛得眯紧双眼。
尽管有用唾液稍作润滑,然而对于那硕大的外来物,未经过妥善开发的紧窒甬道一时间根本承受不下,内壁因为痛楚而缩紧起来,而这又使得痛楚的感觉更加地清晰分明。
白微这么痛,慕容也不会有多轻松。贲张灼热的欲望,被绞紧在小小的通道里面,还有一部分未能进去,却几乎就卡在那里动不了。
再要深入只会更加吃力,而强行突破又必定会将人弄伤,但事到如今肯定是不可能退回的,慕容吻住白微的耳朵,诱哄般地低声喃喃:「放松。」
「……」就算是慕容这样说,身体这种东西又不是一根弦,想紧就紧,想松就松。
白微只能试着努力,毕竟即使不为对方,为了让自己少吃一点苦头,放松也是有必要的。
虽然他的努力不见得起到了太大效果,不过就算只有一点点也比没有好。
慕容腰上微微着力,缓慢地逐渐深入,终于在最后全部没了进去。然后白微听见,耳边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声叹息。
不期然地,白微心口一热,仿佛被那声叹息从耳朵里一直流到胸腔,在里面点燃了一簇火焰。
而这簇火还继续往下蔓延,流过腹部,再往下,以分身最顶端那一点为终点,欲火源源不绝地蔓延而去。
男人的欲望说来很简单。
就算是不喜欢的人,只要适当地刺激一番,也可以轻而易举地燃起欲望。而如果是本身就很喜欢的人,那么,连一声叹息都可能是不得了的刺激。
白微不禁一阵惭愧,竟然这样就有反应……
虽然这也不算什么太大不了的事,可是一想到自己是因为对方才变得这么敏感,白微就很别扭,不希望被慕容发现。
他悄悄将手伸向下身,握住了那个蠢蠢欲动的
', ' ')('器官,虽然还没有完全勃起,温度却已经有些烫手。
他收紧手掌,试图将之整个挡起来,但是这已经不是单手就能掩盖的大小,除非用上两只手……
还在考虑这个方案有没有可行性,已经被慕容发现他的行为,将他的手从那里拉开,另外一只手也扣住,分别按在他的脸颊两边。
面对那双目不转睛地凝视而来的眼睛,六分的惭愧逐次递增,七分,八分,九分……直到慕容低下头来,吻住了他的唇。
贯穿甬道的肉刃开始动作,抽出,挺进,反反复复,将紧涩的内壁一点点扩张开来,刺痛的感觉随之渐渐模糊,其他的感知也变得清晰起来。
坚硬的热度,不时擦过那一点,电流般的颤栗从那里窜了起来,渗入血管,往全身上下扩散而去。
白微不由自主地挺起腰,下身肿胀得几乎作疼的灼热,已经到了极限。
涨成了紫红色的柱体昂然竖立着,由于身上的人压得太低,自己雄性的顶端甚至顶到了他的腹部,随着他的每一次律动,与他的腹部一次次地擦过去,蹭过去。
无法形容这是什么样的快感,白微抑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更令他颤抖的是,一次次的摩擦之后,他感觉到了微微的湿润,越来越湿……
分身顶部的小穴中渗出的液体,竟然蹭到了慕容身上,而且还不是一点点,越蹭越多。一定连本人也感觉到了腹部的湿意和凉意……
「唔……」已经不是咬紧牙关就能不发出声的程度,白微只能极力将声音压到最低。
如果再不将身体里无可渲泄的快感找个方式发出来,他会发疯的。
「呼……」喘息与呻吟交杂着,即使经过了努力压抑,仍然比起肉体之间撞击的声音还要淫乱。
白微咬了咬牙,蓦地轻吸一口气,分身一阵微微颤动,铃口一下子溢出大量的透明液体,几乎是喷溅到对方身上,小小的,一次高潮……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他感觉到甬道深处洒入一股热流。那是……欲望的释放,比他更彻底的,更完整的。
错愕。
这好像比他想象中的,甚至比前几次的,都要快了很多……
呃,是因为很久没有做的关系吗?白微恍恍惚惚地胡思乱想。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段时间以来慕容一直都处于禁欲,所以才会这么的,呃……发挥失常?
想归想,这种东西白微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问出来的。只是有点苦恼,对方已经完事了,可他的那个东西还硬邦邦地杵在那里,是不是有点可怜?
想要伸手自己解决,却被慕容抢了先,将他的欲望握进掌心,缓慢轻盈地上下套弄起来。
白微倒是很感激这个人出手帮忙,可问题是,那动作也未免太过缓慢轻盈,就那么不急不愠的,力度也不轻不重,于是连快感也被弄得有些不伦不类,舒服是舒服,但就是还不够舒服,他还想再快一点,再用力一点……
犹豫来、迟疑去,白微始终无法决定要不要自己接手过来。突然,慕容扣住他的肩膀将人拎起来,翻了过去。
一份重量从背后压下来的同时,散发着高热的硬物一下子推入体内。
好快……白微暗暗咂舌,不知道这种事需不需要佩服,身体便被冲撞着摇晃起来。
借先前留下来的东西之便,抽插进行比前一次更加顺畅,即便是整个抽了出去,也能很轻松地狠狠捅回来,一径到底。
白微于是恍然大悟,原来之前这个人是有意「失常」,目的就是在于这一次……
一阵无奈,但很快就连想要无奈也集中不了情绪。
狭窄的甬道里,汹汹不断的来势,如同聚集了千军万马,勇猛地只往一个地方厮杀。
本就已经聚集在高处的快感,很快就到达顶峰,白微嘶吟一声高高昂起了头,停顿数秒,才瘫软似地倒回了床上,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汗水淋漓地趴在那儿气喘吁吁。
那个瞬间骤然绞紧的甬道,让慕容也暂停了动作。
直到白微逐渐平静下来,发觉慕容仍旧停顿着没有动作,只是在他背上这边那边一下下地轻吻着。
白微不禁觉得奇怪,他并未感觉到慕容有释放,虽然刚刚他意识朦胧,但也不应该会连这种事都感觉不到。
可是既然还没释放,现在这样停着不动又算是什么状况?
白微实在很为难,如果慕容一直不动,就不可能释放,那么也就不可能从他身体里离开。
这样子下去当然不行。但是,他又怎么可能催促慕容给他动……
这时候,他终于看到慕容动了,却是动的手,拉开了床头柜下面一层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枚山猫徽章,递给他。
不必明言指示,他已经领会慕容的意思。真的哭笑不得。
这个人,怎么在这种时候也不忘了这些?
叹了口气,撕开胶纸,把徽章粘到床头,和上次贴在这里的徽章凑成了一对。
看着那两张几
', ' ')('分顽皮、几分可爱的猫脸,不经意地,白微蓦然想到……是不是就是这个?
他先前的疑问,慕容没有给他的答复,是不是就在这里?
一次,一枚徽章,直到一千次……
这就是慕容所要的?无关感情,无关任何,只是最简单、最纯粹的交换条件。
虽然白微一直觉得这样的交换条件极其荒唐,但这当初的确就是慕容亲口提出来的;
虽然白微一直不太相信,慕容这样的男人,不应该会对这么荒唐的事情认真,但是慕容却的确实施了,一次又一次,甚至用了信物来做证明……
一阵苦涩在心头泛了开来,白微无声苦笑一下,旋即又轻轻握起拳,对自己说,就算是这样,也不见得一定不好。
一千次,至少可以为时数年。这已经是一段时间不短的关系。
一段感情又能维持几年?
或许在这数年里,他会渐渐转淡,执迷不悟的爱情终将云淡风清。
等到那一天,一定会很轻松吧。他期盼地想着,却又忽然感到有点舍不得。
他爱慕容,不单是爱着他,也爱着爱他的感觉。
任何时候,只要想到他,就会觉得充实。这么长时间,已经习惯了一边想着他,一边心跳,一边苦恼;一边皱眉,一边微笑。
如果有一天连这样的感觉也失去,该是多么空虚……
「啊!……」身体突然承受的冲击打断了思绪。
白微咬牙,该死的早不动晚不动……
不过,那些莫名的伤春悲秋,被打断了也好。那些东西不适合他。他只想做个现实的人。
而此时此刻最大的现实就是,身体里那根进进出出的凶器,让他好不容易降了些温的甬道又被摩擦得热起来,连同另一个部位,也蠢蠢欲动地膨胀起来。
「嗯……」
由慢渐快的抽送,制造出更多的热,更激烈的颤栗,让人开始有些呼吸困难。
白微不得不把头从枕头上稍稍抬起来,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过床头那枚刚刚贴上去的徽章,思绪莫名地动了一下。
「两次了……」
他喘吁着,在承受的撞击当中断断续续地说,「徽章,应该再……多贴一枚……」
闻言,慕容稍稍顿了一下,但也就只有那么几乎感觉不出来的一下下而已。
「不需要。」他说,一手按住白微胸前的突起,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搔刮着。
嘴唇凑到了人耳边去,轻舔着耳廓,微哑的声音低声喃喃,「同一时间里发生的,只算一次。」
「……」
敏感的耳朵遭受攻击,又听见那前所未闻的性感声音,白微不由得激灵一下,浑身寒毛仿佛是举白旗似的一片片竖了起来。
「哼……」
他不肯服输地发出一声不怎么冷的冷哼,「看不出来,原来你也会耍无赖……碰上你真是算我倒霉……」
「是吗?」
慕容平静地说,「那么爱上我这种无赖,你是不是更应该自认倒霉?」
「……」白微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到底还是输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输了的。
谁叫他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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