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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树林极其幽深,放眼望去都是树影幢幢,搭配在其间穿梭呜鸣的风声,更显得有种说不出来的阴森诡异。不过这也只能吓吓那些胆子小的探险者。
白微没那么胆小,又是旨在躲避,根本没心思留意这些有的没的。
轿车就停在那里,那些暴走族看到车,找不到人,一定想得到他们是进了树林,所以他们必须跑远一些才行。
所幸今晚月光比较亮,让人可以看清脚下的路,不至于摸黑摸得晕头转向。
白微一路拽着慕容往前飞奔,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正巧前方出现一道长长的溪流,横亘在两人面前,白微便索性就在这里停下来。
跑了那么久,人早已经又累又热,但是却又很爽快。奔跑本身也是一种很好的情绪发泄方式,虽然这会儿白微没什么情绪需要发泄。
白微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往溪流走去,一边解衣服,把上衣和长裤都脱下来,扔在岸上,然后踩掉鞋子,迈脚跨进溪水里。
水很浅,才刚刚没过脚踝。
白微往前走了一小段,停脚,转个身,躺了下去,头顶对着溪水流动而来的方向。
水有点凉,不过对于正浑身发热的白微来说倒是正正好。他舒适地吁了一口气,双臂展开,整个人呈十字架形躺在那里。
岸上,慕容凝视着那具浸在溪水之中的人影,目不转睛。
这个人影,仿佛与周遭的一切融为了一体,显得是那么自然。年轻的脸庞和身体,散发着一种慵懒而又张扬的野性,就像是一只回归了山林的野猫。又或是,山中精灵……
也许是感觉到胶着在身上的视线,白微睁开了眼睛,转头向岸上看去。
昏沉夜色中,无法捕捉眼神,白微只好放弃。想了想,挑眉说:「为什么傻站着?不想下来舒服一下?」
慕容没有应声,也没有要理会这番话的意向。
其实白微知道他不会理,事实上白微自己也无法想象,这个男人脱了衣服跳到溪水里往地上一躺,那会是多么令人,呃……毛骨悚然的场景。
可是更莫名地,越是知道不应该、不可能的事,他就越想促成,几乎是出于一种挑衅般的动机。
也或许是因为,从飚车那时候起到现在,他一直是变相把慕容拖在身边,做出了这些慕容本人不可能会做的事。
这种感觉就像是,带一个小孩去做那些从未经历过的事,很新奇,很刺激,至少对那个小孩来说应该是这样。
白微抑不住地低笑两声,眼珠转了转,坐起来,转身面朝着岸上。他盘起腿,对慕容指了指,笑笑地说:「只要把西装和皮鞋都脱掉,再走下来,就可以了。不必不好意思,这里不是城市,也没有别人。至于我?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说完了,只见对方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话也不回一句,白微有点扫兴,但马上又重振旗鼓。
「不会是不敢吧?」
他挑衅地扬起眉头,「哦,也是,水这么凉,而且说不定水里会有什么水蛇之类的……」
坏心眼地想吓吓这位金枝玉叶的大少爷,却就在这时,听到有渐行渐进的脚步声在林间响起。
「Shit……」白微暗骂。
这群人未免太穷追不舍。看来之前那两个人确实被他气得彻底暴走了。
事已至此,白微只得迅速回到岸上。正巧岸上不远有一块巨大的梯形岩石,单看平面,约有两米高、五米宽,可以用来藏身。
白微拉着慕容走向岩石,忽然想起自己的衣服还扔在那边,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把衣服捞起来,然后再次拉起慕容的手,跑到岩石后方,背靠着岩石坐了下去。
他看向慕容,将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慕容微微颔首,其实不必他提醒,不过看他似乎玩得很入戏……
很快,一群人的脚步声来到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在那里讲话,大意是接下来往哪里去。
大概是认为这两个人不会渡到溪对岸,那些人没有再前进,而是横向散开去找。
白微原本是想,假如对方渡溪,那他们就借着岩石的阻挡绕到反方向,然后一路跑回车上。结果那些人不渡溪,那就先在这里等等看,天知道对方会不会很快就折返。
况且就情形来看,呆在原处不要乱动还是比较安全的。
不多久,那些人的声音远去得听不见了,白微暗暗松了一口气,仔细回想刚刚的情形,突然觉得,这一切未免太刺激,太戏剧化地刺激了。
不由自主地,白微就低低笑了起来,边笑边向身边的人看去。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不知道这个人又会不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侧眼看去的时候,对方的视线却像是刚从他脸上离开,头转了回去,侧面留给了这边。
这一刹那间,白微的目光在慕容的唇角凝固,依稀看到那里轻轻上扬的弧度,如果他没有眼花的话……
太久太专注的凝视被慕容察觉,转过
', ' ')('脸看回白微,问道:「在看什么?」
「在看……」
视线依然凝在对方唇上,白微恍惚地回答,「世界第九大奇迹。」
话一说出口,白微猛然回过神。他这是在胡言乱语什么?
不知名的困窘涌上来,突然连直视对方都做不到,想要别过头,但随即却被扣住下巴扳过去,不得不对上那人的眼睛。愣住。
那双眼睛的颜色,是这么深的吗?比夜色还要深沉,如同要把人吸了过去,陷了下去似的……
白微很想将视线移开却又怎么都移不开,就这样眼睁睁望着那张脸凑近而来,直到不能再近,一份温温的柔软印在唇上。
进入口里的舌尖还带着些烟草味,想到那是他的烟,又想到自己嘴里一定也是这种味道,白微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在两人之间,有了微妙的共通之处。
原本想要把人推开的手,一下子软了许多。
仿佛不能停止似的唇舌厮磨,这个吻越吻越深,逐渐分不清彼此,是你的气息还是我的,至少呼吸间上升的热度是一模一样。
慕容押住白微起伏稍快的胸膛,将人按在岩石壁上,另一只手悄然下滑,勾起内裤的边缘,往下一带。
刚才白微把自己剥得只剩一条内裤的时候,一定没想到结果会方便了别人。
赤裸的胸膛上指尖游走,乳头被拈弄着,恶意地拧住旋转,几乎会痛,但在真正开始痛之前便被放松,换上了指甲来回反复搔刮,脆弱的小东西被弄得红肿,挺立起来。
白微不禁一阵激灵,短暂消散过的理智回到脑袋。他努力扭过头,夺回了嘴唇的控制权,立即大口喘着粗气,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够了,不要碰我……」
「为什么不要?」慕容平静地看着白微,用手指勾住白微的下巴,将他的脸转了回来。
「因为……」白微语塞,没料到慕容会这样问,一时真的茫然了。
为什么?
「因为……没有理由。」最后白微回道。
如果说,慕容第一次对他做这种事,是出于教训;第二次也有点教训意味,虽然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知道慕容当时是为了什么那么暴戾,简直像是恶魔在发脾气一样;而第三次,勉强说是上药……
那么这次,就确实没有任何理由了。
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些理由都算不上理由。
慕容没有对他这样做的理由,他也没有理由被慕容这样做。
他们不是应该这样做的关系。
「那就是理由。」慕容却说,并不待白微回应,靠上去再一次封住他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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