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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刚过,暑气未消,薛延端坐在卧室正中,听宋浩轻声对他说道:“夏崇队长,原本是狂猎军团的千夫长,狂猎军团是战斗最酷烈的部队,在里面成为千夫长,自然是经历了无数战斗,战功赫赫。但也正因如此,他过早地濒临异变,只能退出一线部队。他是自请来长白宫做卫戍队长的,那时候,狼主还没有觉醒,长白宫不过是空旷的冷宫,谁也没有想过会有第六位狼王重新驾临长白,所以夏崇队长和我们这些在狼主觉醒之后才向长白宫而来的并不一样。”
薛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现在的年纪不会想到这么复杂的事,但宋浩还是要特地说出来,免得薛延将来渐渐威权日重的时候,回想现在,觉得夏崇和他们一样,也是在薛延成为狼主之后才攀附过来的,那就平白污损了夏崇自请守宫的高贵品格了。
“所以,夏崇队长并不是其他狼主觉得适合主上才推荐来得,需要进行正式的试香观色察体,如果主上不喜欢,自然以主上好恶为主。如果主上觉得喜欢,便应当正式纳入后宫。”宋浩说道,“另外,因为夏崇队长功勋卓着,职高责重,如果主上决意纳入后宫,可以稍作恩赏,甚至可以赐浴,这是展示您对夏崇队长的恩宠。”
见薛延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宋浩一咬牙,凑到薛延耳边轻声说:“就是主上如果喜欢的话,最好能稍稍爱抚玩弄夏崇队长一下。”
这样说薛延才懂了,瞪大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
很快,夏崇队长就通报求见了。
逆着门口的光,夏崇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的灰底三旋纹雀衣都有种猎猎生风的感觉,他大步走到卧室门口,才跪在地上,膝行着进入卧室门内,俯身叩首行礼之后,直起身来,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两肘外张,跪的挺拔而笔直,目不斜视地直接看向了薛延,并不像其他狼族那样诚惶诚恐。
薛延看到对方的样貌也是一愣,因为夏崇长得,颇为粗犷。
本就是刚毅方正的面孔,还有着比较明显的络腮胡,看得出来他是已经剃过的,可是依然显得一片青茬。若只如此还好,关键是夏崇的眉骨比较低,眉峰还特别厚重,好像一直在皱着眉,严厉地看着别人,有种不苟言笑的威严感。
这样的长相,若是担任军警之类的职务,怕是只一露面就能震慑宵小。
更尴尬的是,参见行礼之后,夏崇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坐着,还一直盯着薛延看,什么也不说,搞得薛延很是尴尬。
“狼主,若是无事,臣下就告退了。”尴尬地静默了一段时间,夏崇微微低头说道。
“厄,不是还要试香察体吗……”薛延疑惑地问。
夏崇眉头锁的更紧了:“臣下……体香酷烈,几位狼主都评价难以接近,所以不敢靠近狼主。”
“夏崇队长,总要试过之后,才好下论断。”宋浩轻声提醒道。
夏崇沉默几秒,才嗓音低沉地说:“而且臣下身上多有伤疤,身体不堪入目,也怕污了狼主的眼睛。”
“主上虽然年轻,但并不是以色取人的昏庸之主,不会因为些许瑕疵就厌弃您的。”宋浩再次劝道。
夏崇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索性直接将身上的衣服往两侧拉开,袒露出自己的上身。
灰色的雀衣,颜色最为朴素、低调,向两边敞开之后,露出的是颜色颇深,近乎黝黑的肌肤,这样的肤色,并不像年轻狼族那样,透着阳光明媚的蜜色与麦色,反倒更加质朴,和夏崇的气质一样,给人以沉稳的感觉。而这黝黑的身体,也不像年轻狼族那样显得矫健修长,肌肉柔韧,反倒非常健壮,厚实,那饱满的胸肌和块垒分明的腹肌,甚至有种沉重如铠甲的感觉。
这样的身体,乍看之下,并不能让人产生情欲之思,反倒能从那健壮的肌肉中,感受到夏崇坚强的意志与刚毅的品格。
更让薛延肃然起敬的是,这具身体确实如夏崇所言,有着数道如同军功章般彰显惨烈战斗痕迹的伤疤。他的胸口正中有两道交叉成x的明显伤疤,左侧肋骨下面,又有三道并排如爪痕的伤疤,而腹肌自右侧到左下,又有一道紧贴着肚脐斜向下的疤痕。若是一两道浅淡伤疤能增添勇武豪烈之气的话,这么多的伤疤,而且都不算浅,看着还算能够接受,摸上去怕是就感觉崎岖不平了。
有着这样的伤疤,夏崇的身体就更是没了色情的感觉,如同看着一具久经战场满是伤痕的铠甲,只会想到那些血与火的残酷战斗。
侍从们上来,将试香玉贴在夏崇的两边乳头上,过了一会儿才取下,送到薛延面前。在这个过程中,夏崇一直面色平静,似乎对结果早有预料。
薛延先闻了一下,奇怪道:“是挺清冽的香气,像是……像是荷花!并不难闻啊?”
“有狼主觉得荷香味苦,有的狼主倒是尚能接受,但品尝之后,就无法接受了。”夏崇并未激动,反倒依然十分镇定。
薛延拿起试香玉,尝了一口,就哇地吐出来。
即便早有预料,夏崇还是神色黯然。
没想到薛延
', ' ')('眨了眨眼,又夹了起来,小小地咬了一口,随后捂住了嘴。
宋浩担忧地说:“主上,要是实在不喜欢,还是吐出来吧,不必强求的。”
“不是,是好冰!”薛延捂着嘴眯起了眼睛,似乎很喜欢的样子,“感觉像是藕粉味儿的冰粉,凉冰冰,滑溜溜的,很好吃。”
夏崇顿时愕然,之前各位狼主,都是形容他的试香玉口感酷烈,别说下咽,放到嘴里都感觉刺痛,原来,对于能够接受他的狼主来说,感觉其实是如同冰粉吗?
他愣了很久,一直有些失神,直到宋浩重重咳了一声,才回过神来,随后在薛延好奇与期待的目光下,才意识到,若是试香已过,而看到他相貌的薛延似乎也不嫌他长得粗犷,那下一步,就应该是察体了。
这一步,对于夏崇来说,着实是第一次,随后脸上露出极为窘迫之色。可身为狼族中的资深战士,服从命令,忠于狼主,是刻在骨子里的,他本能地就脱光了身上的衣服,赤条条地将身体袒露在薛延面前。
而薛延的目光,也一下就被夏崇胯下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夏崇的两腿之间,好像蛰伏着一只凶兽,这只凶兽血肉尽去,只剩头颅的骸骨,仔细看去,却是用白骨做成的形似狰狞兽首的囚笼,将他的性器困在里面。
“这是……兽面囚!”宋浩也惊愕地说道,“主上,有些狼族,若是屡次尝试都没有狼主愿意接纳,就自愿在身下安装此物,将畜根锁住,以免欲望太盛,渐渐堕落异变。”
“那这个东西,还可以摘掉吗?”薛延惊讶地说。
“可以摘掉,不过不能直接摘除。兽面囚是为了阻止自身自渎,沉溺性欲,所以夏崇队长是不能用手去触碰的。只有被主上临幸,达到高潮的时候,主上圣力涌入身体,兽面囚才会自动脱落。”宋浩解释道。
薛延很好奇:“这是什么原理,好神奇啊!”
“兽面囚,是用死去血族的脊骨打造的。血族全身都由血肉污秽构成,只有脊柱存有一根骨头,所以只有碎心、断首、抽脊三种方法能够彻底杀死血族。因为血族的力量和狼主的月光圣力相抵触,所以一旦感应到圣力就会自动脱落了。”宋浩说道。
“啊……这样的话,就必须临幸他才可以了?”薛延听明白了。
“承蒙主上不弃,夏崇卑贱之身,不敢强求主上恩赏……”夏崇听了,连忙想要致歉,毕竟自己戴上兽面囚,似乎有胁迫狼主必须临幸他的嫌疑。
“听起来很有趣呢,真的好奇这东西会怎么掉下来啊。”薛延满眼兴奋,眼睛亮闪闪的,很有些跃跃欲试,可是又有些犹豫,看向宋浩,“今天就临幸,是可以的吧?”
宋浩看了夏崇一眼,这次没有替夏崇回答。
夏崇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他还有些不真实感:“如果主上喜欢,自然任何时候,想要临幸臣下都是可以的。”
“正好要去洗澡,不如一起去吧。”薛延大大方方地说道。
宋浩却是想到了两人浴室的那次欢好,看来那时候并不是一时兴起,主上对于浴室什么的环境别有一番喜好,或许,是因为年轻,所以更加放肆随心,喜欢在不那么庄重的场合?
从主卧出去,沿着庭院中的回廊,向西行去,便到了一处回廊。回廊上每隔几步便有花窗,花窗外两米便是白墙,白墙与回廊间,种着高矮疏密不同的植物,可谓一步一景。
不过薛延孩子心气,并无心欣赏美景,只是脚步轻快地往前行去。
走出回廊,便直达云顶殿的柔肌馆,而在柔肌馆林木环抱之中,就是雪晴池。
被水流打磨得圆润可人的山石围拢着一方颜色澄澈,水流微缓的池子。池边立着石灯笼,一点昏黄投照下来,水池也显出温暖的淡黄色泽。
侍从们帮薛延脱去身上衣物,薛延赤着身子走入了水池之中,在水池边缘坐下,仰头望去,夏夜微凉的清风轻轻摇晃池边栽种的花木,花枝之间露出深邃的夜空与些微星点,年少而浮躁的心,也在这时感到了一丝宁静,稍息心中的尘嚣。
“主上,臣下冒昧了。”夏崇说完之后,缓缓褪去身上的衣服,只剩下胯间的兽面囚,抬脚也落入了水池之中。
“好热哦,好舒服……”薛延在雪晴池中放松身体,年轻人本不耐高温,但雪晴池的温度虽然高,却格外舒适,四肢百骸似乎都被热流浸润,周身都感觉放松开来。
“长白宫山脉中虽有山泉,但并非天然温泉,宫中之所以有温泉,是因为血族剧毒之主的心脏被镇压在长白宫下,这种热度,是血族真主心脏释放出来的,对狼族身体有极大的好处。”夏崇低声解释道。
薛延不由吃惊,看向身周的池水,手指在水池中左右拨动,抬起手来,水流顺着指缝落下,里面似乎有极其细微的金沙,闪烁着微微的光辉。原来,这池水不是天然的温泉,而是血族真祖的心脏释放的热度。
“血族的真祖都死了,还能释放这么强大的热力?那他们会复活么?”薛延好奇地问。
', ' ')('“据说,若是重新聚集血族真祖的心脏、血核、脊椎,加上海量的血祭,是有可能复活血族真祖的。不过被九州狼族所击杀的三位真祖,心脏和血核都分别被镇压在各位狼主的宫院之下,脊椎更是已经拆开,制作成了狼族的神兵利器,所以重新聚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夏崇认真地解释道。
此时虽然只有夏崇一人进入雪晴池侍浴,但周围伺候的狼族并不少,见夏崇竟认真给薛延讲起了这些事情,神色都有些异样。
夏崇队长,未免有些太过木讷了,和狼主共浴这么难得的恩赐,难得是给狼主讲狼族典故的时候吗?
更糟糕的是,接下来,哪怕是如此糟糕的话题,夏崇队长也不知道继续聊下去,竟和狼主就这么沉默着,泡起温泉来了。
气氛沉重到,周围侍奉的狼族都不敢出声的地步。
“听宋浩说,你立过很多功勋,杀过很多血族?”薛延主动聊天道。
“是。”夏崇简单地回答。
周围的狼族内心都在大呼,你再多说两句啊,大家都要憋死了。
“因为杀了太多血族,所以才临近异变吗?”薛延好奇地问。
夏崇依然是简单地回答:“是。”
“所以才给自己戴了兽面囚吗?”薛延并没有因为夏崇僵硬的回答而不满,反倒问的津津有味。
“是。”夏崇再次点头。
“那么,你是准备好再也不侍奉任何狼主了吗?”薛延又问道。
夏崇刚要开口继续回答是,却顿在那里,然后才说道:“不是。”
“那就是,还是想要侍奉咯?可是,怎么没看你有任何动作呢……是因为,最后才被我接纳,心有不甘吗?”薛延认真地,甚至是带着关心地问。
“当然不是,自古只有狼主择选狼族,哪有狼族挑剔狼主呢?只是,在早已做好准备的时候,突然又得到了这样的福分,有些,有些不知所措了……”一直十分稳重的夏崇,这时候也显出一些慌乱来。
“因为感觉不会得到任何狼主的喜欢,所以才戴上了兽面囚么?”薛延若有所思地说,“可是,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戴上兽面囚,是因为欲望太盛,所以才用疼痛来压制欲望?”
“是的,兽面囚除了用骸骨囚笼锁住了畜根,无法勃起,里面还有一根细骨,直插到尿道之中,一旦想要勃起,这根细骨就会变大,用疼痛来抑制欲望。”夏崇尽职尽责地解释道。
薛延认真地点了点头,用手指轻轻敲打着下巴:“所以说,戴上兽面囚,也意味着【欲望太盛】咯?像夏崇队长这样严肃的模样,真的难以想象,会是怎样欲望太盛呢。”
夏崇一下子就梗住了,说不出话来。狼族听说谁戴了兽面囚,都是感慨对方生不逢时,或许戴上兽面囚,就要一直戴到异变身陨那一天,同时也会感慨对方的决心和气魄。
从没有谁会从另一个角度思考。
但是,一旦被薛延提出来,似乎也很有道理的样子。
夏崇本来处变不惊到有些木讷的脸,渐渐涨起了一丝红晕。
“真好奇,那是怎么样的欲望呢?身为狼族,会幻想自己被狼主临幸的样子吗?是心中已经有了仰慕的狼族,所以一直就代入他吗?”薛延追问道。
“当然不会!虽然每个狼族都期盼着被狼主临幸的那一天,但是未被选中之前,也并不会胡乱妄想,更不敢用淫思淫念来玷污某位狼主,那是最为可耻的以下犯上!”夏崇义正言辞地说。
薛延沉默了几秒:“可是,你没有否认幻想这件事呢。”
夏崇整个人都不好了,身为履立功勋,声名显赫,又位居一宫卫戍队长高位的狼族,此刻,面对狼主的拷问,在坦诚和羞耻之间,陷入了绝难的境地。
“是……是有过一些幻想的……”夏崇不知道自己的脸涨红了没有,但如果心中的羞耻可以转化为实际的温度,这池水怕是都要热气蒸腾了。
“并没有倾慕哪一位狼主,但还是会有幻想的?那是,什么样的幻想呢?”薛延很感兴趣地微微倾身,靠近了夏崇,明亮的眼睛盯着夏崇,嘴角噙着好奇且兴奋的笑意。
糟糕了,被主上这样看得话,那些可耻的幻想,完全无法隐藏了啊,夏崇咽了咽口水,绝望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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