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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歌很疲倦,不知不觉睡着了。
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浑身酸软,他慢慢撑着坐起身,裹着被子,从衣柜里匆匆拿出一套衣服换上。大约是周洛书的,有点大,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直往下滑,露出大片锁骨。
莫名其妙和学长睡了,虽然是因为他突然发情,但是可以靠近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项歌仍然有说不出的开心。
他走出房间,想下楼倒杯水喝,客厅一角隐隐传来说话声。偷听自然是不好的,但因着是顾因雪,项歌抑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悄悄走过去,隐藏在门柱后面。
“三个月以后结婚。”
周洛书差点被呛到:“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我们不是有约定吗?为什么要提前提前?”
顾因雪面无表情:“我是在通知你。”
周洛书紧紧盯着他,顾因雪丝毫不退让。他满腹怨气没法发,忽然一用力,把桌子上的东西全砸到了地上,青瓷花瓶碎了一地。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周洛书声音都嘶哑了,“我有什么好的?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非要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在我身上做什么?!”
顾因雪拳头攥紧又松开,有一瞬间的摇摇欲坠,眼眸抬起时,已经恢复了坚定冰冷的神色:“我只要你。”
周洛书濒临崩溃,狠狠揪着顾因雪的衣服,拳头都举起来了,顾因雪没有反抗,神色如常,冰冷而美丽。
漂亮的琉璃眸子里反射出周洛书的影子。
周洛书缓缓放下手,立起身子,指着顾因雪,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滚出我家,我不想看到你!”
顾因雪看了他一眼,站起来,转身欲走,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楼上那个,别玩得太过火了,他家不是你能轻易招惹的。”
项歌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在喜欢的人心里,原来是这样的。
顾因雪根本看不上他,他在他心里,连情敌都够不上。
心乱如麻间,不小心碰倒了柜子上的书,跌倒在地上,发出咣铛的声响。
顾因雪往他那里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径直离开。
项歌转身就走,也不管会不会被发现了,飞快地跑上楼,进了房间,反锁上门。
“小歌,”周洛书轻轻敲门,“你醒了吗?”
没人回答。
“给我开个门好吗?”
还是没人回答。
周洛书知道他喜欢顾因雪,那眼神根本骗不了人,只是周洛书不知道那喜欢有多少。
喜欢有多少,伤害就有多大。
“小歌,给我开开门好吗?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
里面没有回音,渐渐响起压抑的啜泣声。
周洛书担心他出事,赶忙下去拿了备用钥匙来,开了门。床上鼓起一个团,蒙着被子。
他坐在床沿,伸出一只手把团子揽到怀里,团子挣扎了一下,但是没什么力气。
周洛书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项歌,毕竟他自己也同样倒霉。说起来也是够荒谬的,他一点都不想要顾因雪的感情,却得到了。有人却怎么也得不到。
“抱歉。”
团子终于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不用。“
“他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周洛书顿了顿,“他从来就是那样的人。”
“不用,不用安慰我。”
周洛书眨眨眼睛:“你别喜欢他了,喜欢他和被他喜欢,都会很痛苦。他就是个会让人痛苦的人。”
“都说不要你安慰了!”项歌忽然掀开被子,“你让我一个人静静不行吗?”
“不行。”周洛书摸摸他的脸颊,“那你安慰我一下吧。”
他现在也濒临崩溃。
项歌简直要无语了:“我安慰你个毛线!你们不是要结婚吗?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不要再来烦我了!”
周洛书闭上眼睛,平复心情,猝不及防地展开了新话题:“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顾因雪是控制欲那么强的一个人,会容许我在外面乱搞?”
“你也知道啊。”说归说,项歌真的好奇,别别扭扭地补了两个字,“你说。”
“那你亲我一下。”
……
“亲空气。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项歌看着周洛书面上的表情一点点黯淡下去,好像生命被人抽空,转瞬枯槁。微妙的痛苦,微妙的绝望,他好像在对着灰烬残余的火星泼水。
他蓦地有点恐惧。
算了!顾因雪都不在乎,他怕个屁!
项歌猛地吻上去,搂着他脖子,带着股狠劲,简直是在撕咬。周洛书顺势撩起他衣服,抚上他纤瘦的腰,手掌在腰背游移,星星点火。
吻到有血腥味,银丝缠绵勾连。
', ' ')('松开时候,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周洛书把他放倒在床上,项歌睁大眼睛看着他,呼吸灼热,彼此交换,忽然说了两个字:“继续。”
周洛书笑了一下,手下都伸进裤子里了,嘴上还很悠闲:“继续什么?”
项歌眨眨眼睛:“你想继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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