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的住宅楼洞里到处都是那种油印刷的、或者纸贴的小广告,朱珠手点在墙上慢慢辨认。
她看到过,那些文绉绉的报道里用“城市的牛皮癣”来形容这些层层迭迭的油印小广告。
但朱珠觉得这形容不对。
这些小广告虽然脏乱碍眼,但有时也真能给他们提供些帮助。再说了,老楼落地几十年,迎来往送不知道多少租客,早已千疮百孔,不是这儿锈了一片,就是那儿缺了一块。还别说,广告纸往上一贴,大油印子一刷,什么斑驳锈迹缺口,什么污乱泥印藓痕,都被遮衬得不再显眼。
如果也要她学着那些文化人一样来形容这些油印小纸片儿,她倒认为“城市的创口贴”更贴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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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叫人弄好了厕所,忙忙碌碌现在都七八点了。
庄阳还没回,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玩牌。
朱珠随意煮了些吃的填饱肚子,打开热水器烧水,准备收拾一下去冲个澡,然后再绣一会儿十字绣就早点睡觉。昨晚和祁同在一起,她也没怎么休息好。
下午开窗开门通了好久风,室内臭味淡了很多,那股莫名的甜香又若隐若现起来。
女人把脸凑到花洒下,任由热水冲在脸上,享受片刻安宁。
庄阳他……晚上是不回来了吗?他是不是又要和他那帮朋友整宿奋战在牌桌上?那他这段时间一直说自己在找工作,也是骗她的喽?
朱珠抹了把脸上的水,睁眼盯着墙角青苔痕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