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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onle》(version34)
39遗產篇:钱老头的情史
四人在没有销烟味的情况下,一同坐在大厅沙发上。
万里晴空把男宠羽抱住,拿起大毛巾为他擦头、抹身,甚至连耳背也仔细得不放过。羽尷尬地皱眉嘟嘴,但很乖地不断转动身体,让主人处理还未抹乾的地方。
希洛祈入神地观察这对小情侣,胸腔涌现难以言喻的思绪。名为羽的ai等级才lv1,但已有颇高的智慧和情商,时而温驯地抱着主人,时而骂一声「笨万」,叫主人放轻力道。
ai果然应该待在主人身边吧。
人类把ai创造出来,不是要ai孤零零地呆在黑暗的角落,而是要成为人类的好朋友……甚至,成为互相扶持的伴侣。
他偷偷望向清遥,原以为清遥又会用摆出老手姿态命令管家快点进入正题,但见清遥同样凝神注视沙发对面的主宠组合,轻托着左腮,竟是看得出了神。
几分鐘后,这对主宠组合卖弄完恩爱画面,万里晴空恢復管家意识,先来了句正式开场白:「你们知道钱锦华的婚姻状况吗?」
「前任妻子叫江琳,第二任妻子叫吴琴……」
「大主子只知道这个?」
希洛祈直率地点头。单是遗產规则就很麻烦了,还要研究人家的婚姻吗?
万里晴空抱怨一句「没情趣的男人呀」,双手绕到后脑勺说:「那我就当成说故事一样从头讲起啦。钱家老头钱锦华呢,是个含着金汤匙出世的独生子。这样的男人没有兄弟相残的压力,家中两老又当他是宝,他自恃受过各种高等教育,活得风流快活又自傲,跟女人勾三搭四的。直到有一天……」
清遥啼笑插嘴:「他认识了王从礼吗?」
这是腐女设计负心汉的常见桥段,lv1剧本大约也逃不出这条不成文规定。
万里晴空发出长长的「唔──」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小主子,我不太清楚钱老爷子跟王家老爷子的事喔。钱老头是搭上了江琳,留洋国外的大家闰秀,绝色美人,据闻钱老爷子新婚时期晚晚都是蜜月夜呢。」
他用脚踢了沙发前的木桌,还真把一个视窗踢了出来,空气萤幕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清遥绕着双手检视,全然不觉得这是个绝色美人,顶多是脂粉涂得够多。唇上那厚厚的一层,如果从深桃红换成橙红,就是香肠嘴。
希洛祈看后也大失所望:「这是江琳吗?还及不上我弟的十分一。」
「哈哈哈哈!大主子啊,别这样说嘛,听说她不抹脂粉时是个清丽佳人,不过当然比不上您的亲弟弟吧。」万里晴空把图片关掉,继续用丰富夸张的肢体动作说故事:「可惜好景不常,江琳原来庸俗得很,不断要买房子、买宝饰,得到钱后又嫌少,结果两夫妻的关係就越变越坏。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姦情出现了……」
「钱锦华跟王从礼的姦情?」清遥继续揣测。
万里晴空大幅度地摇头:「小主子你又猜错囉!当初王氏是间小公司,不过突然在短短几年内发展起来,势不可挡,原来是王从礼掳走了江琳,江琳把钱都送给王从礼啊。钱老头马上跟江琳离婚,只要了孩子。」
希洛祈奇道:「这样看来,钱锦华跟王从礼应该是情敌吧?怎么遗嘱里钱锦华还要送那么多钱给王从礼?」
清遥打了个呵欠:「简单。那肯定是某人因爱成恨,所以抢人家的老婆吧;某人又自觉理亏,所以送一大笔钱当补偿金。」
「呃?什么意思?」
大厅中三人都狠狠地送希洛祈一记看白痴的目光。
万里晴空竖起手指说:「这个王从礼从没有结婚生子的消息,江琳也离奇失踪。过了几年,钱锦华娶了第二任妻子吴琴,原来钱老头跟吴琴在多年前已有一腿,吴琴带回钱家的孩子正是钱老头的私生子,即是小主子囉。」
希洛祈说:「所以清遥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吧。」
「对呢!相比起江琳,吴琴是真正的贤内助,持家有道,让大主子跟小主子健康快乐地成长。但好人薄命,八年后她在空难中死了;再后来,钱老爷子心脏病发而死,就演变成现在的争產游戏了。」
「那王从礼呢?」
「这个小人真的不知情啊!我只是钱家的管家,不是钱老爷子的爱情管家啊!如果小主子要知道他们两个大男人的姦情,我也是答不出啊。」
清遥摸着唇细思,转而问:「你说的这堆钱锦华婚姻史,发生在哪一年?」
万里晴空沉吟片刻,一扬手,茶桌上方立即浮出许多照片和证书副本,记载着钱家老头儿的过去。
希洛祈起初并不明白清遥的用意,但见清遥将这种种资料依时间排序,他才反应过来。
第一份遗嘱:40年订立。钱锦华跟江琳是夫妻关係,遗產分给江琳跟希洛祈。
另一份遗嘱:43年订立。钱锦华跟江琳离婚,原本留给江琳的份取消了,却将1亿的巨额现金及国外别墅全部赠予王从礼。
', ' ')('妻子被敌对公司的老闆抢了,反而送钱给敌方?这真是难以理解啊!对希洛祈而言。
希洛祈留意到,从43年至现在的54年有逾十年的空白期──在这段时间,钱锦华有了第二任妻子和小儿子。
这正是清遥肯定有第三份遗嘱的缘故。
清遥瞪着这堆资料一会儿,张手一擦,把头顶的画面全部消去,又敷衍叫管家跟男宠退回房间慢慢做爱做的事。万里晴空当然不客气,答谢后便手舞足蹈地抱起羽快步离去,离去时已经伸手摸入羽的衣服内,好像做十次也不会满足。
希洛祈暗暗咋舌,难道《xonle》每对情侣都是这个模样?
清遥坐在沙发上,眼神炯炯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希洛祈也跟着昂头仰望,觉得头顶的水晶灯美是美,一串串悬了各色小圆珠的光丝如瀑布铺下,折出幻丽七光,但看久了倒也刺眼。
他伸出右手,越过这个剧本设定弟弟的脖子,再搭到肩上,柔声问:「清遥,你在想什么?」
男孩斜睨他的右手:「离开吧,剧本时间差不多结束了。」
木框墙鐘显示剩馀时间连15分鐘都不够。
希洛祈本是担心亚沙的安危,但离开剧本后,在场外世界便能跟亚沙会合,直接询问详情。他跟着清遥离开。
时间尚早,二人在第1内区剧本区快速逛了一圈。希洛祈之前在度假村坡上修行,这还是第一次好好地四处游逛,他细心记住清遥对各公会的介绍,以备下次独自挑战剧本。
他们买了柳橙汁,边喝边回去纹小刀的后宫度假村,小竹屋亮着圆澄澄的淡光,就像一颗橙。
亚沙孓身回来了,他半卧床上,仰望外头的夜空,麦棕色的柔发在微风下如绸布摇曳。
「亚沙,你在剧本里跑到哪儿去了?」
「没去哪儿。」
「呃……那个,手上的伤好点没?」
「还好。」
「有发生什么事吗?有没有被宙斯抓到?」
「没有。」
「你是自愿帮宙斯的?」
「没有。」
「呃……」
希洛祈坐在竹椅,双眼一直锁在亚沙的侧影。亚沙刚才还会跟他眼神接触,现在对话完了,便像个忧鬱的文人一样瑟缩在自己的角落,彷彿不容他人闯入,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亚沙为什么偷偷溜出钱家?之后发生什么事?
不知道。亚沙也不想说。
希洛祈忽然想起自家的亲弟弟。曾经有段时间,祈祐南跟亚沙一样,在自己周围筑起一堵让人恐惶的铜墙。那冷漠、烦厌的表情,冰冷得足以冻结空气,将祈祐南的身影完全笼罩。所有靠近的人,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有心机的,最后都会败在他那削得比剑刃更锋利的眼神,自动回避。
也许,这是青春反叛期?
亚沙昨日还像兔子一样黏在他身边、不断拉他的衣袖呢……希洛祈有些惆悵,这个由自己亲手设计的孩子离他越来越远了。
继续留在小屋里也没什么意思,希洛祈交待一声,便下线了。
清遥由始至终没有发言,眼瞼半垂,尖刻的锋芒掠过亚沙的全身,然后顺着对方的视线往窗外眺望。
今夜无月,馀下的万点星芒,在漆黑的天顶画出一堵炫丽的光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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