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保持同一个频率,直到小腹突然痉挛,被一股狂喜的战栗刷过脊椎。
那时,海浪仍在荡着,渐圆的月亮睡在天边,净白无暇的。
他埋在她身体里叫她云云,她就一下又一下轻抚他的背,他剧烈呼吸着,余震尚未过去,他还不想离开她。
……云云。
嗯。
再等两分钟,我就起来。
她哄他,说没事,等多久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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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缠,又是半小时。
眼看外头夜越来越深,程策放尚云去洗澡了。
“你先去,我收拾屋子。”
他之前才干得要虚脱,现在已有力气搞卫生,待尚云洗完澡回到卧室,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了。
最醒目的,是床单上摆着的一只纸袋,把手处横有一枝淡粉小花。
又土又可爱。
她打开它,从袋子里掏出一副毛线手套。
款式是幼稚园孩子戴的,中间连一根绳,颜色倒稳重,一看就是奔着天长地久去的,朴实,耐脏。
尚云将它们挂在脖子上,扭头看站在窗前的程策,他双手抄在裤袋里,背影瞧着十分坚强。
他说,英国太冷了,风太大了,光有围巾还不够,他认为手套更实用。
何况它们还是他亲手织的,私人作坊的精品,用料扎实,跟她生日时赵慈送的牌子货不同。
解释的全程,他都没回头看她,好像这份礼并不重要,根本没费多大劲。
可是尚云却看出了温柔似春草的慈母心,她欢喜地戴上手套,跑过去抱住他的背。
“谢谢你,我每天都戴着。”
“每天戴,很快就弄脏了。”
“脏了我会洗。”
程策摩挲她绕在腰上的胳膊。
“云云。”
“嗳。”
“就是考虑到会弄脏,我还抽空给你织了一副备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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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井没压力不出油,人无压力轻飘飘。
他是个重压之下,仍能屡出奇兵的男人。
程策扳着指头熬过十叁天,再次脱胎换骨,开始为进入倒计时的演奏会操心。
他早晨五点起床练功,洗漱更衣,给尚云准备水果和点心。
上午到校念书,中午与赵慈捧着茶叶蛋,开下月作战会议。
放课后他埋头练琴,幕间休息时,再举着一块生姜给梁喜擦脑袋,治疗社长的斑秃。
而到了夜里,程策还有补习课要上,真正做到了日理万机。
生姜是常大夫推荐的方子,据说民间广为流传,但有没有效果,就听天由命了。
然而梁喜信得很,每天带着新鲜生姜来学校。
那副渴望早日治愈的表情十分邪门,让程策以为下一秒他就会从书包里掏出葱和鸡来。
“其实阿魁也能给你擦。”
“求过一回,他嫌我的脑袋恶心。老程,你心善,来,生姜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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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喜是板寸,皮还黑,那泛白的患处非常明显,怪吓人的,把后桌的韩姓女学生看出了鸡皮疙瘩,好一阵没搭理他了。
他急得满地打滚,想早点把形象重新竖起来。
“老程,女孩子就是事多,心思多,她故意不理我的。”
“梁社长,你秃成这样,就是因为想太多。”
一时间屋里只剩擦头皮的声响,梁喜气得抹脸,说他很喜欢小韩,今年他俩去同一所学校,他打算到了英国就对她
“既然喜欢就要早一点下手,一旦到了那里,就没你什么事了。”
“有道理,就像你跟阿云,哈哈你这一手抄下去”
程策正在擦姜的手一停,他沉声说他俩的情况不一样。
尚云没有不理他,自始至终,都是正宗的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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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itangshuwu.com第103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