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十七分,艾瑞克起床洗漱时我依然奄奄一息的趴在被子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骄傲,打破了他从不赖床的记录什么的。哥哥大致收拾了一下满地狼藉,走去客厅给我倒了杯水:“能自己走路吗?我抱你去洗澡?”
我才不要喝他倒的水,气鼓鼓的缩进被子里,留给他一个后脑勺:“走不动,腿断了。”
他笑着把我从被子里剥出来,抱小孩儿似的抱在腰上,浴袍的腰带随着脚步声左右摇晃,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故意问他:“我的早安吻呢?”
哥哥挑了挑眉,用一种糅杂了无奈、警惕、嫌弃和不敢置信的复杂眼神看着我:“你今年多大,三岁吗?”
我更无奈、更嫌弃、更不敢置信的呛了回去:“三十岁你就不亲我了吗?”
说完室内一片寂静。我看着他,后悔和尴尬一度使我暂时失语。什么样的巨婴才会三十岁还缠着哥哥要早安吻啊?况且我三十岁时这家伙已经三十三了,他的人生轨迹一点也不难想象——学业完满、事业有成、娶妻生子,说不定小孩儿都已经学会了叫姑姑……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女性形象,穿着干练的西服套装,散着一头柔顺飘逸的褐色长发,她还拥有一双水蓝色的漂亮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我总认为他会选择这类女性做妻子),一手挽着他,一手抱着一个金发小婴儿。
和谐又陌生的一家三口。
“我……”他眼瞳很深,我张着嘴试图解释,搜肠刮肚的想找出一些漂亮话,好将场面糊弄过去。我不是那个意思,三十岁对现在的我来说比下个世纪还要遥远,只有上帝知道那时是怎样的光景。我没有期待过,没有期待你会爱我那么久。
哥哥亲了亲我的额头:“早上好,萨曼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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