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就戳到了展昭的痛脚,惹得某猫恼羞成怒!挥爪子就要跟老鼠拼命。
正闹着,白玉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对了,方渥的案子,是安叔办的吧?”
展昭被问得一愣,“干嘛突然问起方渥?”
“我今早听包局说,方渥这两天就要判决了。”白玉堂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安叔决定方渥的案子一了,就退休了。”
“安叔和你爸同岁的吧?”展昭问,“到现在才退休的确有些不容易。”
“是啊。”白玉堂调转方向盘,车子缓缓驶近警局,两人就是一愣。
“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展昭指着警局大楼前的几辆新闻转播车和好些个人,“这干什么呢?!”
白玉堂停下了车子,走出车,就听好些人在喊:“方渥无罪,放了方渥……警局是在找替罪羊……”
“哇……”展昭下车,“头一次看见这阵仗啊。”
“他们应该去法院门口闹才对,上警察局来干什么?”白玉堂皱眉,和展昭一起从侧门进了大楼里,刚进大门,就见迎面一个年轻的女生冲了上来,嘴里喊:“展博士么?您是不是展博士?”
展昭一愣,点点头。
“这个!”女生一把塞了厚厚一本本子给展昭,道:“我是t大心理学的研究生,我知道您是这方面的权威,请您务必看一下我的调查资料!方渥是被冤枉的!”
“啊?”展昭不解地看着那女生,这时,有几个保安冲了上来,请那女生往外走,对展昭道:“抱歉,展博士,他们在门口闹了半天了,一个没留神就被溜进来了。
“干嘛?我有说话的权利。”那女生凶凶地说。
保安也为难,“小姐,这里是警察局啊,闲人免进,你们要闹去别处行不?”
“等一下。”展昭叫停了保安,问那女生,“门口的都是你们的人?”
“对的!”女生点头,瞪了那保安一眼,对展昭道,“我们是一个学校的,跟着陆良老师做心理学的研究。前不久,方渥托人给老师送来了一封长信,说他是被冤枉的,于是老师就带着我们做了这个课题的研究。我们经过了多方的调查和专业的分析,数据和证据都在本子里面,证明方渥是无罪的!但是因为我们是非官方的心理机构,所以证据不被录用,而且负责调查这次案件的安警官根本不听我们的意见!”
“展博士,我能让他们出去了么?”保安为难地看着展昭,“让他们乱闯警局,我一会儿很难交代的。”
“不好意思。”展昭对保安点了点头,保安立刻请那位女生出去了。
“展博士,我们只是觉得不能为了破案而冤枉一个无罪的人,请您务必看一看那些资料……”喊完,才不甘地离去。
展昭看看手里的一大叠资料,回头看了看白玉堂,两转过头,就见电梯口站着一个老头正在看着他俩。
“安叔?”白玉堂跟他打了个招呼。
安有道是五十多岁的老警察了,他脸色不善,缓缓走过来,道:“怎么,白队长想要接手这案子?”
白玉堂对展昭使了个眼色,像是说:“怎么办?老头子发飙了。”
展昭注意到安有道的双眼不时地瞟向自己手中的一堆资料,心思一动,就回了白玉堂一个眼色,白玉堂突然就喊了一嗓子:“啊,猫儿,你编辑!”
“啊?!”展昭大骇,对白玉堂道:“你给我挡着,我先闪了!”边说,边对安叔说了声:“安叔拜拜。”就一溜烟冲进了电梯里。
安有道皱眉,刚想去追,却听白玉堂说:“啧……这群学生,半桶水哐当响,都没法没天了。”
“你们两个。”安有道叹了口气摇头,“别忘了我是看着你俩长大的,你们好奇就去查!”说完,转身气呼呼就走了。
白玉堂讪讪地摸摸头,回办公室了。
公孙的尸检还没有结束,白玉堂打电话到医院里,白驰说那个小女孩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不过受了极大的刺激,现在意识混乱,什么都说不出来,还要进一步的观察。
收了电话,白玉堂问众人调查得来的情况。
“那个小女孩叫赵静,四岁,是死者的侄女儿,死者赵武桦,36岁,是一名专业会计师,妻子吴敏是大学老师,儿子赵童六岁,刚上小学。”王朝念着刚查到的身份资料。
“会计师……”马汉摸摸下巴,“头儿,这个职业很容易知道太多被人灭口,而且看他家挺有钱的,说不定有戏。”
白玉堂点头,“你和赵虎去查死者生意上往来的人,王朝和张龙去查他们的生活圈,看有没有情变什么的,蒋平你把过去半年里所有类似的肢解案件都调出来,我们查证一下。”
“是!”众人分头行事去了,白玉堂拿起外套,想叫展昭一起去医院看看那个孩子,却见展昭正认真地翻看着手中那叠资料。
“猫儿,你真看啊?”白玉堂凑过去,“这资料靠谱么?”
“嗯……”展昭轻轻摇了摇头,道:“是一些数据为佐证的行为分析资料……能做补充说明但却没法做关键证据,因为概率和范例在心理学上都是不能做准的。”
“刚才那个女生说的陆良,是不是就是那个到处给人讲课,‘心理决定行为’的陆良?”白玉堂突然问。
“应该是吧。”展昭点头,“不过他是野路子,说的心理学大多是皮毛,骗骗没心理学常识的小老百姓倒是可以,谈个商战啊,职场什么的,不过用到刑侦学上,就有那么一点不靠谱了。
“方渥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吧?”白玉堂问,“好像经常听到他的名字和方渥的新闻一起出现。”
展昭点头,盖上资料说,“他们准备给方渥测谎。”
“测谎?”白玉堂吃惊,“能批准么?”
展昭点头,“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有凶器没证据,一旦测谎方渥通过了,就很难再扣押他。”
“你想管呀?”白玉堂问,“再看看吧,我觉得不靠谱。”
展昭点点头,道:“国内官方的心理学咨询侦探不多,不过也有那么几号,有一个肯帮忙,就有可能批准方渥的测谎。”
“先管咱们自己这头吧。”白玉堂收了展昭的资料,把他的脸转了回来,“这个有待观望!”
展昭点点头,收了资料,和白玉堂一起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呆到入夜,小女孩一直都在昏睡,最后留下洛天和值班的警员照料,其他人收工回警局。
走到医院门口的小饭店里,饿得肚子直叫的三人走了进去,一人要了一碗面,边吃边聊起了案情。正这时,小店里正在播报的电视新闻吸引了几人的注意,新闻是关于法院批准对方渥进行测谎的,而理由就是有几个官方的心理学家一致认为从行为分析的角度来判断,方渥并不是这次杀人案的真凶。随后的节目里,主持人和来宾大谈特谈心理学对于破案的效用,还用展昭的书作为佐证,说得心理学神乎其神。
白玉堂无奈地摇摇头,推推展昭,道:“猫儿,再不吃面就烂了。”却见展昭双眉紧锁,盯着电视屏幕发呆。
“哥,怎么了?”白驰拍拍展昭,“累了呀?”
展昭转回头,突然说,“好像……有些不对劲。”
“哪里?”白驰和白玉堂异口同声地问。
“还没想明白。”展昭端起碗吃面,一晚上都是心事重重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