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检测中心,我没有搜集到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
这里看起来是个名副其实的“公司”,大楼的内部有许多房间,除了办公室和实验室以外,更多的是仓库。入眼之处的家装摆设都极度现代化,到处都是显示器和电子器械,时不时能看见一些自动运行的机器人,走廊上还有很多来往的代步车。
公司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从这些人的态度来看,研究员所处的等级很高,其次是穿着正装的职员和保安,最低等的则是一些穿着防护服和蓝色工作服的员工,也就是角鸮曾经说过的“F级员工”。
保安和普通职员估计是在D级或E级,研究员应该在C级左右……这么看来最高级大概是A级?
角鸮的等级应该比一般的研究员还要更高,但又不是领导职位,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所处的位置十分微妙。
这也是那位叫蕾拉的研究员想要刨根究底的原因吧。
要说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大概就只有随处可见的,印着“SKT”字样的logo。
这应该是公司的名字,不过我不清楚是什么的缩写。
到达检测中心后,角鸮和负责人接洽了几句,直接就拿到了检测中心的完全使用权,让其他人都离开了这里。
进去之前,他换掉了脚上那双满溢着咖啡香气的鞋子,在外面套上一次性鞋套。
“好吧,可以脱了。”他说着,站在旁边的仪器里操控着什么。
我飒爽地脱掉了兔子睡衣,露出了穿在里面的又一套贴身睡衣。
他的眼中带上了一丝谴责:“你这样穿衣服是会让人失去期待的。”
“等你能硬起来再说这种话吧。”我冷淡地回道。
而且给别人穿这种衣服算是什么奇怪的性癖啊!
不,等等,说不定这可能也算是福瑞控的一种……我在心里腹诽:这家伙该不会只会对着毛茸茸的东西发情吧?
他笑了笑,也没有纠正我的话,只是说道:“需要全部脱掉。”
“……”
到底什么检查需要全部脱掉啊!
我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了他的话。
反、反正在房间里洗澡的时候可能也被看过了——虽然我不是很想去回想这件事——现在只是在做体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咬着牙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双脚并拢,用手捂住了胸口。
“这样可以了吗?”
“双手摊开,或者平举,不要和身体有接触。”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我按照他说的做了,并扭过头去不想看他的脸。
好在只是持续了那么一小会儿,他就表示可以了,让我穿上了衣服。
“这是要检查什么?”我有些怨念地问。
“你的服从性。”他说。
我:“……”
冷静,不能揍人,冷静,不能揍人……我捏紧了拳头。
冷静不下来!
我一脚踢在旁边的仪器上,看着上面的灯闪了闪又熄灭。
角鸮用十分宽容的眼神看着我的动作,哄道:“你会生气也是应该的,作为赔礼,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之后我可以让人给你送过来。”
“有,让我揍一拳。”我说。
“那么开始下一项检查吧。”他无视了我的话,“你要是想好了需要什么,随时可以告诉我。”
在各个仪器间转了一圈,做完一些不痛不痒的检查,他带我去了检测中心的另一个房间。
“需要先喝点东西。”他把一个胶囊捏碎了扔进杯子里,看着它们化开,示意我喝下去。
“什么东西?”我警惕十足地问。
“你就当它是麻醉药好了,作用是让你睡过去,做检查的时候不会太难受。”他说着,在自己的手机上记笔记,自言自语,“不肯直接喝下去吗……看来依赖性检测暂时无法通过……”
我懒得吐槽他了,想起自己脖子上无法取下来的颈环,只好端起来,勉勉强强尝了一小口,感觉和白开水一样没什么味道。
在他的示意下,我喝下了这杯东西,躺在房间里的机械床上,闲着无聊开始数天花板上的灯。
麻醉药很快就起效了,数到一半,我就毫无知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有人的呼喊,我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明亮的无影灯依旧杵在我的头顶上方,晃得我有些头晕,睁开眼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醒了吗?”身旁的人说。
他戴着口罩,正在往手上套那种手术用的无菌手套,一副要给我做手术的模样,吓得我浑身都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
“你要做什——我的衣服呢?”我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机械床上,浑身上下不着片缕。
手臂被某种金属材质的臂环紧紧扣住,上半身几乎无法动弹。下半身虽然还能活动,但除了蹬腿也做不了什么动作。
更何况一蹬腿就会面对彻底走光的境遇,这让我只能又羞又气地夹着双腿,相当于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