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刘贵继续恹恹地说,“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季雨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冷冷地说:“没意思。”她转过头想看看我反应,却发现我毫无反应地正在低头撸空气。
我无所谓,毕竟他很多年前就已经对我真情实感地道过歉了,不仅道过歉,还哭着喊了我好几声奶奶呢……
季雨敏锐地问:“你在摸什么?之前也是……你是不是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什么东西?”
我把怀里的那团东西扔到地上,黑猫霎时变作了小孩子的模样,懒洋洋地跟他们打招呼:“喵。”
我:“这位是……嗯……”
因为不太擅长说谎,一时间我想不出该怎么介绍他。
黑猫忽然笑了笑,然后对着我招了招手,在我困惑地往前走了一步之后,他抓住我的衣领往下一拉,一手按住我的后脑勺,强行吻了过来。
迷迷糊糊地被他亲完,我抬起头一看,发现身边的叁个人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季雨:“变——”
陈俊杰赶紧阻止她:“算了算了!”
刘贵:“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我不想被人认为是变态,于是试着解释:“这是我男朋友,他不是普通人,只是外表看起来像小孩子……”
季雨直言不讳道:“你不觉得对着小孩子的脸都能亲下去,其实也很变态吗!”
刘贵:“你放心,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我:“……”
黑猫在旁边乐死了,气得我去揪他的头发。
“你男朋友不是那个黑头发的大帅哥吗?”季雨认出了黑猫的脸,“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过了吗?”黑猫一脸平静地被我拽着头发,冷冷道,“她老少皆吃,父子双——嗷呜!”
我对着他的腹部来了几下,季雨看起来还是有些困惑,但明智地闭上了嘴,没有再追问什么。
为了缓和气氛,刘贵看了看我们,和善地问道:“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我年龄比你祖宗都大。”黑猫语气平静地说。
刘贵:“那,老祖宗?”
“这么快就改口了,你跪得还真熟练啊。”黑猫赞叹。
刘贵:“……”
黑猫又转过头对季雨说:“我记得你现在的男朋友也是秃头,呵呵。只比你大了五岁就已经是地中海了,早晚会掉光的吧。”
季雨:“……”
陈俊杰:“噫。”
最后黑猫又凝视着陈俊杰,缓缓地说:“同样是红内裤党,那家伙是四角裤,你是叁角裤,你总是比他要骚一点的。”
陈俊杰:“……”
我好久没看到黑猫把人杠得说不出话的场景了。
不得不说,当它杠的对象从自己变成其他人,看起来真的挺快乐的。
以一己之力堵得全员都说不出话之后,他猫在墙角,用那双死鱼眼看着我:“你现在是打算做什么?”
“啊?”话题忽然又回到正轨上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理解到他的意思之后,回想了一下到目前为止的经历,谨慎地说,“先照着这个趋势先一个梦境一个梦境地跳过去,如果清醒的人越来越多,那个造梦者应该会露出马脚,到时候就能找到原因——然后想办法控制造梦者,找一找阿撒托斯的下落……总之,初步目的是揪出造梦者,现在先看看这个梦境的主人是谁……”
我感觉自己的思路还是挺清晰的——而且你看吧!我没忘自己的目的!
“哦,那你可真是太聪明了。”黑猫语气浮夸地赞美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在梦境中的法则能到达的地方,我就是支配者,一切在我面前都无所遁形。”
“……”
我现在的心情就好比是——玩习惯了要一步一步来的推理游戏,某天真的遇到了杀人事件,便按照经验精心搜集现场的线索准备抓住凶手,好不容易找到关键线索、信心满满地觉得可以继续推理的时候,忽然被告知犯人已经通过监控被抓住了。
整个过程耗时不到一个小时,犯人都已经被抓上警车了,我还在研究犯罪现场的泥土来自于哪双鞋。
尴尬使人窘迫,于是我选择了迁怒。
我拽着黑猫的头发怒吼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明明是你自己的智商问题……而且我看你玩得挺高兴的……别拽了!你想我也秃头吗!”
我们俩在角落里掐成一团,就在这时,教室里传来了喧闹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扔掉手里的几根头发,看它们像墨水一样在地板上散开、消失,抬头望向教室的方向。
——如果说这里的梦境是每个人隐藏在心中的恐惧,那这一次又是谁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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