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吃过这么酸涩的水果,要不是猴子吃了没事,她肯定说这果子是砒霜。
唉,要饭的就别嫌馊了,我都沦落到比要饭还惨的田地,还挑什么挑,吃吧。
梵花憋住呼吸,当自己是吃人参果的猪八戒,囫囵把野果吞下肚,连吃三个才有了点饱腹感。
她坐到地上,抬头望望头顶硕果累累的果树,心想有这棵树撑着,短期内肯定饿不死,抓紧时间想出去的法子吧。
于是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没一会儿思想就开小差,想到那只蛇妖身上去了。
蛇妖从树上摔下来后就一动不动,不会死了吧?
要不要回去看看他死没死?
梵花一拍大腿,站起来弯腰在果树下又捡了几个野果,撩起衣摆兜着,走回去找蛇妖,他果然还保持着那个躺姿没变过。
她把野果放到地上,折了根长点的树枝,站在蛇妖几步开外,拿树枝戳戳他的手臂,没反应,又大着胆子戳戳他的蛇尾,卧槽,动了!
这条大约有两米长的黑色蛇尾的尾尖轻轻甩动了一下就归于沉寂,看来蛇妖没死,不过再这么让他自生自灭下去,他必死无疑。
梵花小心翼翼地靠近蛇妖,一只手举起树枝防备,另一只手把他翻了个身,露出正面。
不看蛇尾的话,这就是个受伤昏迷的小孩儿,蓬头垢发,满身泥污,细看之下蛇尾还有几处擦伤,蛇鳞掉了露出底下的红肉。
梵花心想如果自己救了蛇妖,等他醒来,应该会带救命恩人离开这片邪门的密林吧。
打定主意,她放下树枝,抬起蛇妖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从衣摆撕下一条布带,将他一头湿淋淋的长发绑在脑后,这才发现他耳廓上还有个伤口。
小蛇妖是不是和其他妖怪干架干输了,怎么把自己搞这么惨?浑身都是擦伤不说还瘦不拉几的,胸前的排骨根根分明。
她拿衣袖擦擦蛇妖脸上的血污,虽然不能完全擦干净,至少能看出个大概的容貌。
这么跟你们说吧,除了自己,她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孩,相信再过个三年五载,容貌绝对超放放赛遥儿。
梵花试着掐他的人中看能不能弄醒他,结果根本没用,又拿野果挤出几滴汁水到他干枯的嘴唇上,再掰开他的嘴,往他嘴里死命挤果汁,一个挤干了换一个。
果然应该喂他水,她看见小蛇妖的喉咙动了,微弱地吞咽嘴里的果汁。
她松口气,停下来擦擦额头的汗,回头准备再拿一个野果时撞上一双锃光瓦亮的卡姿兰大眼睛,那只将她砸醒的野猴居然悄无声息地蹲在她的野果堆边上。
梵花愣了。
猴子没想到它偷盗时两脚兽会突然回头,也愣了。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一人一猴“含情脉脉”对视了三秒,猴子拿起一颗野果塞嘴里,以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当之势蹿上离它最近的一棵树,然后蹲在树杈上,拿下嘴里的野果,居高临下地吱吱叫,不是嘲讽是什么!
唉,落毛的凤凰不如鸡,龙搁浅滩遭猴戏,拿去吧,拿去吧,祝你吃的时候被噎死!
可惜人家猴子不吃,人家咬一口就吐掉,又举起来丢你,丢完挠挠红屁股,拜拜了您呐。
梵花望着在树间上蹿下跳的猴子,那个气呀!
脑子突然“叮”了一下,她开窍了!
赶紧抱起昏迷的蛇妖,一路跟在猴子的屁股后面小跑。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嘿,猴子带她走出这片该死的密林了!
梵花冲猴子离去的背影大吼:“齐天大圣,谢谢你,谢谢你全家,我不是在骂你,我是真的谢谢你全家——”
猴子回到家中,母猴问它:外面那只两脚兽在瞎嚷嚷什么?
猴子挠挠头:不知道,傻逼吧,两脚兽都是大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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