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问:“皇上,长寿面生不生呀?”
梵花闭紧嘴巴不吐半个字,双眸闪烁。
嬷嬷又去问齐放:“皇夫,长寿面生不生呀?”
齐放尴尬地清清喉咙,铿锵有力道:“生!”
太监宫女们笑得手舞足蹈,争先起哄道:“皇夫说生喽,皇夫说生喽——”大声叫给外面的人听。
梵花面粉下的脸皮全红了,没好气捶了下齐放的大腿。
闹过这茬儿,最后来到经典的喝交杯酒环节。
嬷嬷指引新人道:“请皇上、皇夫面对面坐到床上,皇上坐左面,皇夫坐右面。”
齐放上床盘腿坐好,居然看见休眠的森遥,不快地沉下脸:这只妖猫怎么没被拿出去还睡在她的床头,真碍眼。
他含怨扫过梵花的脸,再也不觉得她的新娘妆可爱,反而觉得面目可憎。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让梵花打了个哆嗦,摸不着头脑地打量起对面气场瞬间冷下去的男人,刚要开口问他是不是肚子饿了心情不好(你就知道吃),嬷嬷就端着酒和酒杯到她眼前。
她按照前几天嬷嬷教授喝交杯酒的步骤:斟一杯酒交给齐放,齐放抿一口还给她,她一饮而尽;齐放斟一杯酒交给她,她抿一口还给齐放,齐放一饮而尽。
喝完交杯酒,这场折腾人的婚礼程序才算走完。
梵花一下子软倒在齐放胸口:“累死朕了。”
齐放怀抱娇妻,亲亲她的发顶:“难得皇上一天下来没出差错,可真难为您为了我的终身大事这么尽心尽力。”
夹枪带棍的语气,梵花从他怀中抬头白他一眼:“谁说是为了你,朕是为自己,怎么说也是朕的婚礼,朕才不想马马虎虎落下被人津津乐道的笑料!”
齐放笑,取来一叠红包搁到嬷嬷放酒的托盘中:“拿下去分了吧,这是皇上赏你们的。”
殿中伺候的人各个喜上眉梢,皇夫给的红包一定薄不了,他心细,把红包说成是皇上给的,让底下的人念着皇上的好。
怀中人没了动静,齐放琢磨着这人像是要赖在他怀里躲懒不起来了。
这不行,得推她一把,便拍拍她的肩头道:“皇上,起来把婚服换了,我们再吃点东西果腹。”
梵花听得见,却又在他身上赖了会儿才拖拖拉拉退出他的怀抱,下床前亲口他的小嘴给自己充电,这才随宫女去偏殿换衣服卸妆。
齐放目送她走进偏殿,端起森遥睡觉的猫窝随便丢到外殿的桌上,傲然地低睨森遥:有你在只会让她和我洞房的时候分心,本宫没把你丢到大门外面淋雨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哼了哼,转身去另一间偏殿换下厚重的新服。
两人一身轻松地出现,梵花抱住齐放一条胳膊热情地引他入宴,把食碟挪到他手边:“放放,我刚才看你脸色不好,饿了吧?”
“放放?”齐放心里一甜,面上却又不买她的账,“幼稚,别乱给我取诨名,让底下的人见笑。”
“见笑就见笑吧,放放。”梵花臭不要脸地往他脸上凑。
她洗掉新娘妆的脸蛋看上去粉嫩可口,加上美目流盼,仿佛眼中闪动着一千万种光芒。
齐放怦然心动,张嘴啃一口她的腮帮子再吐出来:“我不用吃东西,光吃几口皇上的厚脸皮就饱了。”
人家说她厚脸皮,她还乐呵呵地把脸颊送到齐放嘴边:“让你吃,让你吃,来呀。”
齐放嫌弃地推开她的龙头:“你好烦呀。”
伺候他们用膳的宫人低头眼观鼻鼻观心,这种打情骂俏要是每天给他们来上一遍,长此以往,他们可能会得糖尿病。
梵花觍着脸闹过齐放后就一头扎进食物堆里,她早就五脏庙打雷了。
两人填饱肚子漱完口,宫人脱下他们的常服,将仅着单衣的新人送入龙床,再放下里外两层“百子帐”,然后功成身退。
寝宫中闲杂人等退了个干净,床帐之内的龙床静得只剩下男人的呼吸声,梵花手捂着心口,紧张得四肢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