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在旁边看见了,惶恐地问:“皇上?”
“朕没事。”梵花振作起来,瞥一眼齐放,与众臣商量道:“朕确认过了,这是皇兄亲笔书写的遗诏没错,上面还有皇兄的私印。虽然皇兄让朕和齐爱卿尽快大婚,但朕想为皇兄守丧满一年后再谈婚论嫁,期间也可以让朕和齐爱卿培养一些感情,众爱卿以为如何?”
这话她说得可真别扭,她和齐放至今连话也没说过一句,现在居然要跟几十号大臣商量延迟他们的婚期!他还是自己的臣子,站在下面如老僧入定般满脸无所谓,他到底尴不尴尬?!
南朝三大太师之二的唐太师出列,捋着胡须道:“皇上,感情可以婚后再培养,当前最重要的是谨遵先皇遗命尽快大婚。有齐大人辅佐皇上,皇上也能慢慢学习处理朝政。齐大人亦可以充当皇上的老师,教导皇上为君之道。”
梵花几乎要从龙椅上蹦起来,指着唐太师的鼻子娇喝:你这个小胡子出来瞎参合啥!不是你跟一个陌生人成亲你当然可以说风凉话,为君之道你们这些顾命大臣倒是教朕啊!往日一上朝就装哑巴,今天怎么口若悬河了!
说来窝囊,这些话她也就敢在心里一吐为快,她这个登基才一个月的皇帝不太敢当面顶撞当官几十年的顾命大臣。
梵花笑容僵硬,灵机一动,道:“你们看,皇兄去世刚满月朕就大婚,在天下百姓面前也不太好看,而且还是和赫赫有名的齐爱卿大婚,和朕的臣子大婚,朕怕百姓们会误会朕、朕是个色授魂与的女帝。”拿百姓出来说事儿,他们总该有所顾忌吧。
南朝三大太师之三的姬太师出列道:“皇上,自古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上长兄如父,百姓不会乱嚼舌根的。至于皇上顾虑的齐大人是皇上的臣子就更不是问题了,历朝历代的‘皇后’皆出自重臣家中。”
三个顾命大臣集体出列逼婚,而锦华帝的遗诏就是他们逼婚的紧箍咒。
梵花头疼不已,干脆来个无理取闹:“朕不管,朕就是要给皇兄守丧一年!”
三位太师准备再来第二轮逼婚轰炸,见一直冷眼旁观的皇帝未婚夫似乎有所动作,于是三人归位,让他们小两口自己讨论去。
齐放出列,执玉板拱手作揖。
梵花看着别扭,脸歪向一边。
“皇上,恕臣直言,您是想为先皇守丧还是不想与微臣大婚才拿守丧当托词?”不能因为皇帝是你未来媳妇你就说得这么直接啊喂。
他一语中的,梵花心下怦怦乱跳,索性豁出去把话挑明了:“我既要为皇兄守丧,又不想和你成婚!”
“那皇上可有喜欢的男子,微臣去找来让他跟皇上大婚。”
“放肆,你还没入赘皇家呢,怎敢这么和朕说话!”
“微臣也是谨遵先皇遗诏,先皇希望皇上能早日成婚为皇室诞下皇子。”
“朕谁也不喜欢,要生你自己去生吧!”
“皇上,既然你还没有喜欢的男子,那还是听先皇的话,择日与微臣大婚,如此皇上也能定下心治理国家。”
一番唇枪舌战下来,梵花气得跳脚,反观齐放却一派气定神闲。
再看朝下其他大臣,各个如狼似虎,瞧不起她这个幼帝,就连宫里资历老点的嬷嬷太监都敢瞪着眼睛跟她说话,好像她一个女人随时会被人轰下帝位似的,所以不用太拿她当回事,只有小太监当她是个角儿。
皇兄死了,也没人给她撑腰。
这个齐放看着赏心悦目,说话却这么刻薄,来而不往非礼也,让朕来恶心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