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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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郁从庄园的后山回到别墅的时候,脸色苍白的韩宴已经跌跌拌拌的从别墅大厅里快步到了韩郁的跟前,他着急忙慌的问,“大哥、大哥是不是跑了?他们是不是在骗我?!地牢已经整改的那么结实,人怎么会跑掉呢!”

听庄园里的手下说楚耀逃离的消息,韩宴几乎要抓狂,他摔碎了房间里所有能摔得东西,像个疯子一样,见人就抓着问,刚才还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刘姨把人扶起来,安慰了半天,才让他稍微平静了下来,当然,也只是相对于他那癫狂的状态正常一些罢了。

韩郁神情阴冷,慢条斯理从马匹上下来,冷着脸从韩宴的身侧走过,头也不回的朝着楼上走去。

“你不是都知道了,你还问我?”

听见韩郁的话,韩宴即刻哭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哭哭啼啼的跟着韩郁屁股后面上楼,“大哥……我想要大哥,大哥不回来了,我也不想活了……”

韩郁在二楼的茶几边上坐了下来,看着韩宴哭的梨花带雨,一头发丝神经质似的凌乱不堪,像是什么被人凌辱过的女人。他交叠双腿坐在了椅子上,沉默了片刻,看着窗外的深深夜色,随后才开口说话。

“楚耀现在是丧家之犬,一无所有,他现在没有任何选择,只能到北边的封地去找他外公,你要是想找他,你就去北边的封地去找他。”

韩宴气馁的坐在韩郁对面,碎发散落在苍白瘦小的脸颊上,细长的眉毛纠在一起,“去又有什么用,大哥只想和温亭之在一起,温亭之……我真是受够了他!从小到大,大哥眼里面只有他,什么时候有过我?哥,你为什么放他们走,我好想抓住大哥,把他的腿打断,让他只能跟我一个人在一起……”

韩宴眼中像是闪烁着血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细瘦的手指,把那男人气急了的时候,甚至想把指尖全部插入楚耀的心口处,把他的心脏掏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最好把他拆成一块一块,储藏起来,这样,温亭之就再也没办法带走楚耀了。

韩郁看着韩宴半死不活一脸鬼气的样子,脸色更加不悦,他用指尖在玻璃茶几上写了一个刘字,随后轻声细语的对自己的弟弟说:“你知不知道,你哭哭啼啼的样子是真的丑,韩宴。征服一个人,尤其是男人,你要给他希望,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彻底自由、无所不能的时候,让他无处可逃,一脚踩断他的翅膀。到时候,楚耀还不是任你拿捏。”

“韩宴,不要情绪左右,你要沉得住气。”

韩宴出神的看了看桌面上的字,倏而破涕为笑,脸上挂满了笑容,“我知道了,哥!”

——

温亭之怀孕已经快要有三个月了,骑在马上颠簸许久,很快便有些体力不支,楚耀更是因为总是被韩宴抓去纵欲,浑身难受,那个腿,只要是张开骑在马背上,就有一种被韩宴玩命掰开的错觉,搞得楚耀心烦意乱,没有到半夜,奔逃成功的两人便在附近的城镇里面找了旅店住了下来。

温亭之身上带出来的钱很充足,之前韩郁给了他很多钱,他出门的时候就都带上了。

“亭之,我有些不舒服,今晚你陪陪我,可以吗?”

楚耀想要抬起手臂去搂抱着温亭之,被温亭之不动声色的拒绝,温亭之避开楚耀,推开房门,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双手扶着门,“楚耀,你既然累了,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完,温亭之便当着楚耀的面关上了门,楚耀恨恨的捶了一下身侧的墙壁,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旅店柔软的床铺上,温亭之辗转反侧,发现自己根本就睡不着,最近每日都有韩郁陪伴一起入睡,而且温亭之也总会主动缠着韩郁,要年轻的家主满足自己的欲壑难填的身体,反复索要。

韩郁不是什么狂妄自大、不务正业的色情狂,恰恰相反,他是个兢兢业业的实业家,每日为了家族和事业奔忙,但是回到庄园,总是尽可能的、不辞辛劳的履行好他自己的义务,总之温亭之主动的话,他总会配合,即使白天和朝廷周旋的再累,也总能把他这开花结果的身体浇灌的十分舒服,倒是温亭之,现在反而觉得自己是个贪得无厌的色情狂。

他难耐的闭上眼睛,上下撸动自己的性器,却索然无味的放下手,手上的性器丑陋而干燥,并且他对亵玩自己的毫无兴趣,他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中,家主的器官却生长的身份好看,犹如一支深粉色的长颈玫瑰。

这一夜,温亭之反复梦见以前的事情,他梦见那一次楚耀抽打韩郁,温亭之拦住了楚耀,替他捡起碎裂的眼镜,他又梦见16岁那年,韩郁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来到他的门前,祝自己生日快乐,少年紧张的攥着右手,眼神期翼的看着自己,却被自己的冷冷的关在门外,最后的最后,他梦见自己淫乱的骑乘在韩郁的身体上,年轻的主人正在安静的熟睡,眼睛微微比起来,双手轻轻地扶着自己的腰身,自己却从身后拿出一把刀锋雪亮的匕首,狠狠地插入主人正在剧烈跳动的心脏……

“……!”

温亭之惊恐的从睡梦中醒来,心中的自责难以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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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膝盖,坐在床铺上喘息。

“喵……”

耳边传来猫叫声,温亭之转过头,看见窗台上纯白的狮子猫,正冲着温亭之喵喵叫着。

温亭之冲他招招手,“过来。”

狮子猫竟然真的跳下窗台,坐在了温亭之的膝盖上,温亭之撸了撸看起来还在幼年期的小猫咪,小猫咪即刻歪着身子,蹭了蹭温亭之的手掌心,然后靠在了温亭之的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着,睡在了他的臂弯里。

“你叫什么名字?”

“喵呜……”

小猫咪舒服的眯着眼睛,声音有些嘶哑。

温亭之笑了笑,“你是纯白色,我给你起个名字,你就叫玉玉,好不好?”

狮子猫再一次发出舒服的咕噜声,温亭之轻柔的抚摸狮子猫的脑袋,然后再一次躺会了被窝里,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温亭之睡醒的时候,玉玉还蜷缩在他的臂弯里,没有离开,楚耀站在门外敲了敲门,“亭之,起来吃点午饭,我们要出发了!”

“嘶……”

听见楚耀的声音,玉玉即刻炸了毛,对着门外发出不悦的嘶吼声,温亭之赶忙扶了扶它的脑袋,“别叫,去吃东西。”

“喵~”

玉玉转身来个大变脸,圆圆的大眼睛看着温亭之,甜甜的叫出声来。

温亭之抱着玉玉出门的时候,楚耀一脸嫌弃的看着温亭之怀里的猫咪,“哪来的野猫?”

温亭之摸了摸它的脑袋,“昨晚来我房间里的。”

“好吧,一会儿抓紧把它扔了,猫猫狗狗脏死了。”

温亭之不以为意,“再说吧,看它愿不愿意跟我走。”

楚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不喜欢任何类型的小动物,本身也是动物绝缘体,之前在分家,还被大鹅追着咬,至今对小动物都是敬而远之。

两人吃完饭之后,玉玉一见温亭之要走,赶忙跳上了温亭之的马上。

“看来它赖上我了。”

温亭之无奈的笑了笑,然后骑马追上了已经开始出发的楚耀。

温亭之和楚耀经常出差,都是御马的好手,也并不觉得辛苦,况且伯爵的封地并不是很遥远,不过是在南方的偏北边一些。

他们到达帝都北边的时候,伯爵的庄园里,奴隶们正在收割橡胶园收割橡胶,这些橡胶会在接下来的几天内被送去遥远的温带地区,她们会被制成工人的手套,或者是轮船上隔水的部件。

楚耀小的时候时常在这里度过整个暑假或者是寒假,因为刘莹是伯爵最为宠爱的女儿,所以楚耀也十分受宠爱,伯爵十分的疼爱这个外孙。

“外公!”

楚耀骑着马一路狂奔到庄园里,他知道每年这个时节,外公都会在橡胶园里面指挥奴隶们切割橡胶。

楚耀的父母结婚很早,伯爵今年也不过才60岁,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袍子,依旧十分挺拔英俊。

他听见楚耀的声音,赶忙转过头,一眼便看见了从马上跳跃下来的楚耀。

“乖孙!”

伯爵激动地几乎要发抖,他之前真的以为在楚家的那场血腥的屠杀中,心狠手辣的幺儿韩郁已经把自己的外孙给杀了,他难过了很久,去庄园找个说法也未成功,知道自己的没有实力和韩郁抗衡,就算是在朝廷里找关系,也多半被委婉拒绝——没有人想得罪韩郁。

他便一直忍气吞声,背地里已经不知道拿着楚耀小时候留在庄园里的小木剑偷偷哭了多少次。

伯爵老泪纵横,楚耀也忍不住红了眼睛,高大的年轻男人把自己瘦削苍老的外公抱在怀里,用力地收紧手臂,“外公,我是从韩郁手底下跑出来的。”

伯爵老泪纵横,“是外公没本事,外公老了。外公保护不了我的乖孙了。”

楚耀摇摇头,抹了抹眼泪,心酸苦楚,见到外公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倾泻出来,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他双手扶着伯爵的肩膀,“外公,您帮我联系一下孙家,我想和孙小姐见一面。”

“孙家?”伯爵即刻反应了过来,“我早就听说孙启诚的小女儿对你颇有好感,莫非是真的?”

楚耀看了看站在身后的温亭之,随后搂着伯爵朝着前面走了走,轻声说,“外公,你帮我联系便是,孙家现在发展的势头不错,半年前皇帝还把孙家的长女娶进了宫里,今年年初的宴会,那皇妃我也是亲眼看见过的,皇帝对她十分宠爱,这两年对他们家的生意也很拂照,若是我能和孙家联姻,加上您的财力,我还有机会能夺回爸爸留给我的一切!”

伯爵心下一惊,“只是家主之位交接之时,教廷的人公证过了,交接文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楚耀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外公,难道你信不过我?那天我被韩郁和韩宴逼得差点丢了性命,爸爸他,更是……更是身首分离,若不是被他们两个狼子野心的杂种逼得走投无路,爸爸怎么会把一切都留给他们!”

“那你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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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莹是他的闺女,伯爵着急的问,他想女儿已经快要想疯了,世界上没有一个父亲,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只是这个年老的父亲,现在确实无能为力,他没日没夜的挂念自己那当做眼珠子一样疼爱长大的小女儿,怎么能不着急?

楚耀摇了摇头,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妈妈了,伯爵差点晕厥过去,楚耀赶忙扶着他回到房间里休息。

伯爵家的主宅不是别墅,而是精致的建筑群,只是老伯爵一生只娶了一个妻子,平民出身的、温婉善良的花匠女儿,生了刘莹之后,他们相濡以沫许多年,妻子去世之后,女儿也风光的嫁了出去,加入帝国最为富有的楚家,老伯爵便一直住在这里,守着和妻子、女儿的回忆生活。

“乖孙,你答应我,一定要把小莹儿找回来!”

楚耀后悔刚才和外公说父母的事情,他心里知道,自己的妈妈多半是和爸爸一样遭遇不测,死在了歹毒的韩郁手上,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替伯爵盖好被子,“外公,您好好休息,橡胶园的事情我都做得来,交给我来做,您被太劳累了,好吗?”

伯爵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

楚耀在伯爵的床边陪伴了片刻,伯爵刚才一时间急火攻心,现在睡下才安详一些,楚耀轻轻地抚了抚自己外公的额头,低头在他苍老的额头上轻柔的吻了吻,交代了庄园里的仆从要好好地照顾伯爵,才走出伯爵的房间。

“楚耀,我的任务已经达成,你既然安全的到达了伯爵的封地,那么现在我要回去了。”

温亭之转身就想走,身后的楚耀却猛地掏出枪支,枪口抵着温亭之的后脑勺,“亭之,你天生就是个怪物,韩郁一定会嫌弃你,但是我不会,你留在我身边,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温亭之顿住脚步,他一刻也不想停止,他只想回到韩郁身边,栖息在主人的脚边,哪怕被主人践踏成为烂泥,他也要徘徊在他的身侧,他的大脑在不停地为他下达指令,命令他即刻回到韩郁身边,贴身侍奉。

“你拦不住我的,楚耀,你不如放我走。”温亭之转过身,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每天都在叫嚣着他的名字,我已经完全失控了,楚耀,我没办法离开他,没办法背叛他。”

楚耀声音嘶哑,“亭之,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从七岁就同我在一起,你没办法背叛他,我呢?你为什么可以离开我,一点都不留恋?”

温亭之看着楚耀,视线坚定地没有一丝恍惚犹豫,“楚耀,我们还是好兄弟,永远不会改变,这些年在你身边,欠你的恩情,足够偿还了,你会有更好的仆从,我也永远不会伤害你,这是我给你的承诺,但是我离不开韩郁,我好像……陷入了深渊,又好像,被他带进了天堂里,我逃不掉了……再见。”

温亭之转身就走,楚耀的手颤抖着,仿佛手指按压着扳机,却始终下不了手,直到温亭之上了马,楚耀才猛地回过神来,对着温亭之的后背开了两枪,温亭之的肩膀猛地被击中,他没有转头,按住了手上的肩膀,朝着庄园外狂奔而去。

嫉妒夹杂着失望,如同令人窒息的海水一般淹没了楚耀,他没有令人去追,扔掉了手上的枪支,扔有他跌落在尘土中,整个人神情木讷的朝着庄园的更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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