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扔掉我送你的玫瑰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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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楚熙转过头,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爱人的呼唤在耳边一遍遍的响起,似乎来自冥府一般,召唤着楚耀牵住爱人温暖的手,死亡来临之前,他努力动了动身子,还想看一看身后的花园。

花园里常年种植的都是海棠花,是娉娉最喜欢的海棠。

那年楚熙刚刚成年,帝国大厦的游园会,娉娉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站在海棠花里面,身后是帝国湖畔的白塔和于林间纷纷起飞的白鸽。

她眉目如画,眨了眨一双如同远山含黛的眉眼,冲着呆呆看着自己的楚熙浅浅的笑了笑。

作为一个男人,他以为他可以给她一生一世的承诺,直到现实告诉他,在家族的利益面前,一切都是幻想。

楚熙张张嘴,窗外依旧是一轮明月,隔着半扇窗户,楚熙忍不住再一次想起娉娉那张总是言笑晏晏的、明月一般姣好的脸孔。

五年前那次深夜的争吵之后,娉娉就再也没有和他争吵过,同她说过的那样,再也不同另一个女人争宠,他获得了短暂的平静,甚至在内心深处,苟且的认为,他们就这样,也许也能白头到老。

现在想来,他哪里有什么担当,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或许是心中郁结,终于在缠绵病榻半年之后,娉娉穿上了那件他们那次偷偷的、不被承认的婚礼时,她穿的那件雪白的婚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佣人们喊叫着找到楚熙的书房的时候,听着仆人惊恐而语无伦次的话,楚熙顿时一口腥甜的血腥味溢上喉咙,眼前一黑,昏倒在了书房里。

苦苦强撑着的男人终于倒下,他觉得自己尽力了——他并不享受一夫多妻,所谓的齐人之福,却意味着要背叛自己真正的爱人,娶另一个女人为名正言顺的妻子,要同她同床共枕,不可以和娉娉太过亲热,他总是偷偷在深夜里去拥抱她,一次次告诉她,"娉娉,娉娉,你再忍一忍,等到孩子大了,我们就离开,好不好?"

一开始,娉娉还会和他争执,打他骂他,为了他们的爱情努力挣扎,直到后来、后来她,几乎她放弃了所有的希望。

或许,是自己的懦弱,害死了唯一的爱人。

"韩郁,你让爸爸看一看花园里的海棠,那是爸爸为你妈妈种下的,谁都不知道,那是我为她种下的海棠……"

似乎是惊叹于男人的伪善,身上正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正装坐在沙发上的韩郁冷笑一声。

曾经的少年稚气脱去,从未拥有过天真烂漫,黑暗和仇恨浇灌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即使成为了男人,亦是如同深渊,他的心中毫无善念,只有无尽的恶意,一旦有机会,便如同恶鬼一般,从冥府中咆哮着冲出来。

他交叠双腿坐在沙发上,手上握着一条长鞭,那是他骑马的时候用来驯马的皮鞭,他的手细长,那黑色的长鞭卷在他手上的时候,会散发出淡淡的光亮,有一种隐约而危险的感觉,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韩宴。

"你看看,小宴,事到如今,这个男人真的以为他配做我们的爸爸,他还真的以为,他重病,只是身体不适而已。"

韩宴抬起手勾了勾自己的长发,挑了挑眉眼,凑到韩郁身侧,俯身贴近韩郁的耳畔说话。

"大哥,你放心,他要是不愿意,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让他活也活不成,死也死不了……说起折磨人的手段,我可是十分精通的……"

韩郁看着脸色惨白的韩熙,嗤笑一声,挥挥手,身后的一个打手把一份遗嘱合同扔在了楚熙的面前。

楚熙挣扎着半躺在床上,拿着遗嘱在自己的眼前看了看,猛然瞪大了眼睛,双手颤抖着,断断续续的说:

"小郁,你不能让我什么都不留给他,你大哥他也是我的孩子,小耀是……你的兄弟……"

“呵,好一个兄弟。”

韩郁放下两条交叠的长腿,撑着手臂从沙发上起身,看了看楚熙,那个叫自称为自己爸爸的男人。

"楚熙,我懒得跟你废话,我劝你最好识相,那废物现在拿什么跟我斗?如果你能乖乖的签了这份协议的话,也许我心情好一些,会大发慈悲,饶了他们母子俩的狗命。"

楚熙有气无力的咳了半天,挣扎着看向韩郁。

"韩郁,你和我是娉娉的儿子,我们生下你的时候,娉娉希望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男人,而不是成为这样一个杀手!"

韩郁冷笑,突然一脚踹翻了桌子。

"你他妈现在算什么东西?嗯?我妈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别动不动拿我妈出来说事,你们害死了她,你们今天,楚家上下,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也别想逃!"

韩宴站在一旁,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韩郁,转而温和的说,"大哥,别动怒啊,气着自己不划算,不如省省力气,折磨折磨那个贱女人呢。"

听见韩宴这么说,韩郁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抬起双手,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不一会儿,一个衣衫凌乱,头发松散的女人被人拽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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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那女人便发狠的大喊,"楚熙!楚熙你看你和那贱人生的好孩子!!我要他们不得好死!楚熙!"

楚熙疲惫的闭上眼睛,不去看她,他从未爱过她,却被强迫着结了婚,还害死了娉娉。

他如今没有任何资格为她说话。他疲惫而沉默的闭着眼睛,侧过了脸。

韩郁看着楚熙,甩了甩手上的鞭子,"怎么,舍不得了?你口口声声说爱妈妈,怎么遇到她的时候,对我妈妈就舍得?"

韩郁走到他爸爸的正妻刘莹面前,一把捏着刘莹的下巴,"大妈,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抢别人的东西,是要还的……"

说完,韩郁没有再废话,手起刀落,一把刀插入刘莹的腹部,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刘莹惨叫着捂着自己腹部的血窟窿,一边呻吟,一边绝望的看着楚熙,"楚熙,你看看呐……他们,他们要我死啊……"

韩郁看着手上的沾染了血渍的匕首,放在动也不敢动的刘莹的脸上抹干净,然后扔在了一边,重新坐回了皮质的沙发上,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撩了撩自己的碎发。

"楚熙,你也看到了,楼上是你的女人,楼下是你的大儿子,他们现在都在我手里,你如果今天不签名,等你死了之后,我一定把他们挫骨扬灰。我韩郁向来说到做到,你知道的。"

楚熙喘息着看着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刘莹,他挣扎着拿过笔,终于在遗嘱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韩郁,娉娉……你妈妈,她不希望你成为这样的人,你妈妈希望你成为一个有爱的人,不要只看重利益,好好过日子,不要走爸爸妈妈这条老路……"

"老不死的,你算什么东西?不准你再提妈妈!……大哥,你下去收拾楚耀,对了,留他一条小命,给我解解闷,现在,由我来和我们的,好爸爸,好好聊聊……"

韩宴主动请缨,达到目的之后便懒得纠缠的韩郁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去。

韩宴走到楚熙的面前,躬着身子,他咧开嘴,笑着对楚熙说,"爸爸,其实你说得对,我们兄弟感情很好,你不知道,楚耀,我的好哥哥,这几年算起来,操了我2000多次,除了身子不舒服的时候,哥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一次没落下,每天准时准点临幸我。哥哥确实好疼我啊,哥哥的身子长什么样,我可都记着呢。现在我长大了,怎么能叫哥哥操劳,以后,就由我来疼爱哥哥,爸爸,您说,好不好呀?"

韩熙颤抖着瞪大眼睛,张张嘴想说些什么,韩宴已经拿起手边的匕首,狠狠的抹了楚熙的脖子。

切断动脉大血管的时候,心脏脉动的血液喷薄而出,噗嗤一声,喷在了韩宴的脸颊上。

韩宴那宛如少女般娇俏的脸孔微微含着笑意,粉红的舌头从唇瓣中伸出来,一点点的舔干净嘴唇边上温热的、父亲的血渍。

刘莹看着眼前的一幕,再一次尖叫起来,韩宴不耐烦的让人捂着她的嘴,她挣扎着,却看见更加可怖的一幕。

韩宴低着头,用匕首,一点点的,把自己亲生父亲的头颅,割了下来,遇到骨头的时候,甚至伸手掰断颈椎处的骨头,动作娴熟的,如同割下一段树木的枝丫。

自己男人变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刘莹睁大了眼睛,惊恐之下,眼珠几乎要掉了下来,她想转过头,身后的男人却强迫她看完了全程,看完了韩宴是如何虐杀了自己的父亲,她的丈夫。

她几乎要吐了出来,意识却首先被惊吓过度的大脑剥夺,陷入了昏暗中。

………………

五年前

走廊上十分安静,早餐的时间已经结束了,佣人们忙完全部都已经下去休息了。

韩郁局促的走到温亭之的门前,黑色的刘海搭在黑框眼镜上面,遮住了精致的眉眼。

他的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面是一件那年在帝国年轻人中正流行的黑色的修身长裤,少年挺拔而起的身形瘦削而修长,他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一头乌黑的碎发,身上抱着一大捧玫瑰花,低低的咳了一声,想要敲开温亭之的门。

只是他的手刚刚抬起来,温亭之就从里面打开了们。

韩郁有一些愣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丝绸衬衫,高高的领口被拉扯开,露出他修长的脖颈,嘴唇似乎被啃咬过,上面轻微有一些肿胀。

帝国军校出身的男人一如既往的高大,温亭之比他大几岁,身高也长的比他高一些,逆着光,站在他的面前,冷着脸,低垂着眼睑看着他。

韩郁挺起胸膛,鼓起勇气,想对这个男人说出那句话。

"温大哥,今天是你生日,这是我送给你的,祝你生日快乐,我……"

"滚回去!"

韩郁还没有说完,温亭之严厉的呵斥一声,猛地在韩郁面前关上了门,关门的声音特别的大,如同一拳毫不客气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韩郁定定的站在门前,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眼前紧紧闭起来的那扇门。

不一会儿,他那"好大哥"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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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黑着一张脸拉开了门,走了出来,看见他的时候,打量了他一番,不屑的嗤笑一声。

"你算什么废物,没用的东西,给亭之庆祝生日?你以为亭之是什么小女孩,你竟然抱着玫瑰花过来,可笑,真是可笑!毛都没长齐的东西……"

说完,楚耀伸手推搡了韩郁一下,双手插在口袋里,转身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韩郁没有去看楚耀,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禁闭起来的朱红色的木门,狠狠的把怀中的玫瑰花摔在了温亭之门前的地上,快步的走进了韩宴的卧室。

韩宴正在房间里看书,韩郁在身后猛地关上门,转身趴在墙上,几乎要哭了出来。

韩宴赶忙放下手上的书,走了过去,"大哥,你怎么了?"

韩郁抬起头,眼角的泪水止不住滑落下来,"温大哥他宁愿跟楚耀那个废物在一起,也不愿意看我一眼,温大哥他根本……根本瞧不上我!"

韩郁一下下狠狠的揣着墙壁,直到手背上都是淋漓的鲜血,他还是不肯罢手。

韩宴一把拉住韩郁,"大哥,温亭之是楚耀养在身边的走狗,他有什么好,你何必对他念念不忘。"

韩郁甩开韩宴抓着自己的手,抬起手腕,看着自己破烂流血的手背,一脸的阴沉,灯光下,少年俊美的脸庞显得几分狰狞。

"我不管,温亭之是我的人,今天他做楚耀的狗,来日,我要让他做我的狗,我要他乖乖跪下,舔我的鞋子,我要让他,哭着喊着,求着我操他……"

韩宴温和的笑了笑,扶着韩郁的肩膀,轻声细语的说话,"大哥,楚耀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废物,楚家这一切,迟早都是我们的,你担心什么,嗯?到时候,温亭之,不做你的狗,也不行啊。"

韩郁转过头,透过窗户看向温亭之那房间紧闭起来的门,温热的泪滴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他抬起手摘下自己的眼镜扔掉,狠狠一脚把眼镜踏碎,如同他被温亭之一脚踩碎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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