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他在耳边伴着湿热呼吸的低吟,全身的某一处痒得难过,但却说不清究竟在哪里,只能重重抓他的背,却不小心将新结的痂弄掉了。
他仿佛更开心了,也更疯狂了,用力往里面推挤着,我整个人几乎被他顶得紧贴着床头,到后来甚至不得不坐起身。
他额头紧紧抵着我的,低着头着迷的看着交接处。湿热且沉重的呼吸洒在我的小腹和胸脯上,我被他或低或高的喘息和呻吟声弄得心一阵接一阵的痒,合着下面饱涨且炽热的摩擦,想要占有他的欲望一次比一次强。
我从来不知道我会爱上什么样的人,如果产生跟他做爱的欲念应该算是进了一大步。
但从没有人让我走到那一步,即使身边这个也是软硬兼施才得逞的。
即使有那么一点星星之火也会很快被我的理智“熄灭”。
也许是压抑的习惯,就像我的父亲。
他可从来没说爱我的母亲,即使她走了他都没挽留,直到最后他都是一个人。
也许是这样的环境产生了这样的感情,如果顺从下去,他的世界也许会有无数个我,而我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我浑身酸痛,伸手抚过身边的床单,早就凉了。
晨光下的白有些刺眼,我艰难的坐起身,看见床单上的几点深色血迹,随便扯了件衬衫裹上。
静悄悄层层上了台阶,直到站在台阶尽头那扇平时一直紧锁着的门前。
音乐声透过半个拳头大小的门缝传出。
听着里面透出的勃拉姆斯Symphony
No.
4,我缓缓推开门,好闻的松香和木香味儿一股脑溢了出来。
他正站在天窗底下,光线中的灰尘因为他挥舞手臂的动作改变了静谧的运动轨迹。
他陶醉着,时而皱着眉时而抬起平日微微下垂的嘴角,微微侧着头,优美的脖颈曲线被晨光镶了金边。
我从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我也从不问。
我只知道他叫Frank,这还是从那两个女人的嘴里听到的,但我从没叫过他的名字,即使被他贯穿到发疯的时候也只会大喊“Bastard”。
可现在他明明就是指挥。
精确无比的略微压低和抬高手臂表现弱强拍,甚至跟着乐谱的标记面对不同乐器落座的方位,加重管乐渐缓弦乐。
怎么形容美?
太多方式了。
但怎么形容看见喜欢的指挥家正指挥喜欢的交响乐的感受?
回想他环着我合奏勃兰登堡协奏曲,和帕格尼尼狂想曲Op.43……所有喜欢的东西全都组在一起呈现在你面前的时候……
妙不可言。
犹记父亲带我参加坦戈伍音乐节,那是我第一次在正式场合听交响乐。104D伦敦,安塔尔?杜拉第指挥。
曲子聚合了海顿生平中创作的最为壮丽的音乐片段,庄严迷人,时而轻快,有些贝多芬的影子,又以质朴的旋律收尾,像优美的诗歌,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我年幼的心脏被那些音符带动着,忽高忽低的紧贴着险峰和海面飞过,享受着无上的自由的荣耀。
整整半个小时,我等着他指挥完第二乐章。整个灵魂脱离躯壳,跟随着他指尖的节拍跳跃,即使结束也久久不能平静……
等回过神,才发现他正直直看着我。
“如果我告诉你……告诉你整个故事,你会让我走吗?”我靠在门边以支撑身体。他每晚的索取总会超过我的承受能力,昨晚是最多的一次,几乎将我的身体掏空了。
他只静静看着我,没说是,但也没否认。
“我讨厌,不,我喜欢法律。那些一切有条不紊的、缜密的、类似于秩序的东西。”我回想起他书架整齐摆满一层的法典,“我的父亲是个很棒的制琴师。那把琴是他做的最好的一把。”
我看着他,“就是你折断又修好的那把。”
他笔直的站在那,微微侧头望着我,像是做着准备动作的芭蕾舞演员一般一板一眼,柔和的金边似乎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