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人放到阴凉的地方吧。」宋清秋对骆佳珣说。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以路克的身高来说,骆佳珣和夏子清即使有两个人,也显得有些吃力。贾思柏和厄本接过路克,合力将人抱到树下。
「我们在鬼屋里走着,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路克突然就昏倒了。」骆佳珣说明当时的状况,「幸好后来夏子清出现了,我才能把人带出来。」
骆佳珣扶起路克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腿上。
「难道路克怕鬼?被吓晕了?」贾思柏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路克衬衫的扣子,露出里面的背心。厄本则在一旁拿书搧着风。这时候托比也拿着打溼了的手帕过来,放在路克的额头上。
「路克怕的不是鬼,是血腥的画面。」姜成瑄深呼吸之后说。
「为什么?」贾思柏抬头看着姜成瑄。会害怕血腥的大有人在,可是以路克这种硬脾气的人来说,不会没有特殊原因就吓到晕过去,应该对她是极大的刺激才会这样。
面有难色的姜成瑄紧抿着嘴,「这个我不能说,这是路克的隐私。」
「既然她对血腥的画面反应这么大,那为什么还提议要去鬼屋?」骆佳珣始终不解。
贾思柏转身看着傅品珍,她微微摇着头,不让傅品珍说话。
在接收到贾思柏的眼神之后,她也知道这个时间点,不适合说这件事,便转过身不再搭理这件事。但她们两人眼神的交流,并没有躲过姜成瑄的眼睛。
「她自己应该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姜成瑄解释道。
「为什么大家都在这里?」路克醒来后,看到所有的人都在,还有那个在摩天轮上看到的女子。那女子在看到她醒来之后,就悄悄地离开了,她想喊住她,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留住她,只好任由她走掉。
「你晕过去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骆佳珣轻拂着路克的脸,轻柔地说。
路克撑起自己的身体,「我没事了。」
大家都想知道路克为什么会昏倒,可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面面相覷,没人再开口说话。路克也感觉到了周围诡异的氛围,她看着骆佳珣,以眼神询问着。
「我先送路克回去休息吧。」骆佳珣扶起路克,「你还能走吗?」
路克有些虚弱地点点头。「你一个人怎么带我出鬼屋的?」
「还有……。」骆佳珣环顾四周,夏子清早已不见人影,「还有厄本跟贾思柏。」
大家都知道夏子清和骆佳珣的关係,在听到她有意回避时,也都心照不宣地沉默着。
虽然路克一再表示自己没事了,可是骆佳珣仍是不放心地牵着路克的手,直到路克和贾思柏同住的房间。
「你很怕血吗?」骆佳珣将路克安置在床上后,自己坐在床沿,手依然还牵着。
「没有啊。」路克的眼神慌乱地闪躲着。
「是吗?那下次陪我去看夺魂锯。」骆佳珣直视着路克的眼睛,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她轻叹一声,「真的不能对我说吗?」
看到路克隐忍的模样,想起自己也并非对路克全然的坦诚,实在没有立场逼迫路克。她站起身,背对着路克说,「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有事可以拨房间分机给我。」
「等一下。」路克拉住骆佳珣的手,「你先看看这个。」
路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相簿。骆佳珣接过来,才翻开第一页,就露出惊讶的眼神,相片中的女子虽然脂粉未施,仍然是个美女。
「这是?」骆佳珣坐到路克身边。
「是我妈。她跳楼的时候,就掉在我的面前。那年我五岁。」路克闭起眼睛,彷彿仍能看见那舖天盖地的猩红色。
骆佳珣紧紧抱着路克,「不要说了。我知道了。这样就好了。」
面对路克这样的坦白,骆佳珣突然觉得无力承担,她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回应路克,只能紧紧地抱着路克颤抖的身体。
「后来我发现,血对我而言就像吗啡一样,适量的血能让我亢奋,所以每次比赛,我一定都会见红。虽然我一直避免,可是也觉得应该不会怎样,所以今天才会进去鬼屋。」路克察觉到骆佳珣的泪水,只好再解释着。
「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骆佳珣心疼地抱着路克的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
站在门外的贾思柏听到了这一切,她的手停在门把上。松开了手蹲坐在门边。
原来这就是她心里的阴暗。而那本相簿里的人是她的母亲。难道她的母亲和我有什么关係吗?
贾思柏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呻吟一声,决定不再想了。她的嘴角好痛,得先去冰敷。
一天之内,贾思柏第二次按下傅品珍家的门铃。
「你来干嘛?」傅品珍已换成背心短裤的居家服,长发随意地盘在脑后。没有太多的招呼,只是任由门开着,随便门外的人要不要进来。
「来找你要冰块做冰敷啊。」贾思柏无所谓地跟着走进去,顺手将门带上。
「关我屁事。」傅品珍咬下一口手中的苹果。
「被你前夫打伤的,只跟你要些冰块,已经很好了。」贾思柏看了一下室内的隔局,这只是一间小套房,所以她很快就找到冰箱的位子,非常宾至如归地拿出冰块,没有毛巾只好多抽几张餐巾纸包着冰块。
「你都知道是『前』了。那还来找我?你应该去找宋清秋。」
「她真的跟宋清秋在一起?」贾思柏歪着嘴忍着痛把冰块贴上嘴角。
「谁知道呢。」傅品珍把脚蹺上茶几,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肚子上还摊着一本杂志。
「那我可以追你囉?」贾思柏坐在茶几上,将傅品珍的脚移到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