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得到格兰芬多认可的人”这个名声将跟随多卡斯整整三年,直到她面对自己在巫师界的死亡,毕竟他们的对手是以“斯莱特林的继承者”自居的伏地魔。
七年级结束的夏天,他们都加入了凤凰社,多卡斯的下午和晚上往往花在剧院里排练和演戏,半夜就是凤凰社最得力的社员之一。
那个时候年轻的社员往往承担起主力任务。她的格斗能力和小天狼星不相上下,甚至对黑魔法的了解还要更胜一筹——多卡斯并不太擅长纯粹使用魔咒的格斗,而是像保密法颁布以前那样剑杖并用,这让她的“格兰芬多认可的人”的身份更加声名远播。而她对黑魔法的了解,多卡斯总是笑着说可能是因为她是个麻瓜种的缘故,在她的描述里,魔法对她而言始终是一种未知的恐怖,白魔法是人们已经掌握并利用的部分,黑魔法则因为大部分不可挽回属于无法利用的未知。
在六年级以后他们就会在夜晚跑到禁林里互相亲吻,拥抱,消磨时光了,但是互相之间说得最多的是‘你真好’,毕业以后她的父母把以前买下的公寓留给了她,自己出去租了新地方,他则另外找了个地方住,在她第一次坐他摩托车后座的时候,她吐在了他身上,他们去他公寓清洗,也就顺势发生了关系。
在那个时候他就熟悉她的公寓了。
他们常常在狭窄的过道里就开始抓着彼此的肩膀拥吻,小心翼翼不要碰到后面酥脆的墙皮和外露的不锈钢管道。她摆在阁楼上的床挑高太矮,他坐着就能碰到天花板,所以他们很多时候就躺在房间的地板上,之后他才会抱她上去,或者他们就在楼梯上长久的亲吻,胡乱说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呆在围栏里,她趴在狭小的桌子上读文献,偶尔找到好玩的读一段读出声音来的习惯没改——那时候她读得是剧本。
多卡斯对自己生活的描述非常有趣:我在下午是和幽灵对话,试图复仇的王子,晚上是试图拯救世界的亲王,那么半夜是一个试图拯救世界的巫师志愿者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有的一切都终结于1981年的夏天,她被伏地魔亲手杀死,据说当时她的抵抗非常英勇,和她一起去世的还有她的父亲,魔法部的善后人士把现场伪造成了一场事故。
现在看来她没有死——她只是变成了麻瓜,失去了一切关于巫师的知识和支撑着她探究了解这一切的魔力。
多卡斯还是多卡斯,她收留了他,他不喜欢吃狗粮就给他做饭,带他散步,她的记忆里还有西里斯,但是那是一只和他的守护神一模一样的银白色的大狗的名字,而那个黑发灰眼睛的男人的形象和尤里西斯混在了一起。所有的巫师世界相关的讯息对她来说就像一场荒诞的戏剧,多卡斯脱离了出来,失去了魔力,记忆被修改得七零八落,或许这是她从阿瓦达索命咒下逃脱的方法——亚瑟王失去了梅林的眷顾,把宝剑归还给了湖中仙女,自己去往了阿瓦隆,从此远离尘世。
最终小天狼星说服了拉□□娅,他只是被约束不准再在多卡斯面前使用魔法或者变回原形——那把槲寄生保证了这一点,槲寄生金黄的枝叶代表着一个古老的约定,巫师用来保护麻瓜不被超出理解范围的知识所侵害。
他总有洗清冤屈的一天,那么他可以作为一个人来探望她,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那些或许出于傲慢或许出于体贴默契不说出口的承诺和话语都可以说出来,即使她变成了一个麻瓜,但现在他只是被她收养的黑狗,他不应该把她带回不属于她的战争中。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所以只要她开开心心得活着就好。
【4】
多卡斯完全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拉□□娅跟尤利西斯保证那就是一些巫术症状——尤利西斯接受了她的说法,戏剧工作者好像很少有不迷信的时候。他对巫术的确很感兴趣,拉□□娅给他推荐了几本专著,尤利西斯后来也没看下去。
他及时带着金枝在晚上拜访,多卡斯只是说自己那个晚上睡得非常不适,连篇累牍的噩梦,里面她居然拿着迅捷剑和一群拿着木棍放出光束的人对决。尤利西斯和她谈论了他的男友们和未来的计划,约好下个月要去看他改编执导的新戏《美狄亚》,那是一个女性主义和后殖民相关的剧本,希腊神话的解构和新编,连布莱克也不像昨晚那样活跃,只是蔫蔫得趴在围栏里,尤里西斯差点以为还以为它也跟主人一样生病了。
《美狄亚》首演那天多卡斯去看了,布莱克留在家里,回来之后它就不见了。她失落了很久,说这周一直有一只雪枭停在她的窗外,也不做别的什么,偶尔还会绕着她的房子飞一圈,布莱克看起来对这只雪枭很感兴趣,但是这是保护动物,而这里是二楼,她不可能让它去做什么危险的动作。
但是曾经的流浪狗看起来还是找到办法跑出去了,选择了回到街头。
多卡斯看起来决定要有一段时间不养狗了。
1994年的8月末,小天狼星终于找机会拿到了哈利用海德薇寄来的信,关于他额头伤疤和梦里的场景,他动身北上,准备和邓布利多商量相关的消息。
中间他回来过几次,多卡斯还是依旧无知无觉,装满魔法书的箱子堆在一边。他知道她大概是真得成为麻瓜了——放弃魔力,留下生命。小天狼星尝试过向邓布利多求助,邓布利多对她进行了一次摄神取念,最后的结论是表示他也无为力。多卡斯在自己的头脑里搭建了牢固的监牢,从此只停留在麻瓜世界已知的小岛里,不再扬帆出海进入巫师世界,而轻易触动这座监牢的结果很可能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