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们就要再失去一位了”,多卡斯面无表情的把糖羽毛笔从中间折断,“十三是一个吉利的数字”。
一阵乒哩乓啷的声音,是斯多吉·波德摩急着起身,带翻了面前的桌子,连带着自己的红茶和咖啡一起扣到了对面蒙格斯顿的身上,他开始大声抱怨,但是斯多吉显然顾不上这些,大步流星得朝他们走过来。多卡斯转过去,看了他一眼,提高声音,“我只是想要让她以后闭嘴而已,编辑先生”,这显然是有效的安抚,对方做了一个了然的手势,转回去和顿格磨牙去了。
小天狼星伸手指抚了抚她鬈发,他们在公共场合大部分时候还是保持着一臂的距离,“我跟你一起去”。
“哦”,多卡斯把糖羽毛笔递给他半根,剩下半根丢进自己嘴里,重新端起红茶杯,大概准备去坐到阿不福思或者莉莉边上去。
离他远远的,像平时一样。
“所以你们就去了”,詹姆从酒柜里给他倒了一杯单一麦芽威士忌,泥煤风味,从弗利蒙德·波特先生那里继承的品味,他们用魔杖制作了冰球丢进去。
“对啊”,小天狼星在沙发上伸展身体,他曾经在这里寄住过两个寒暑,熟悉戈德里克山谷波特家就像熟悉自己家,除了现在房子里多了一个莉莉·伊万斯·波特以外,但好在她也不会跑到起居室来。
“很难想象阿拉斯托或者是埃德加居然都不阻止你们”,詹姆靠在扶手椅里。
“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无伤大雅”,小天狼星耸耸肩,“或者也很讨厌斯基特”。
“很难想象你会为了个女孩子做这种事”,詹姆把腿翘起来,拿拖鞋鞋底对着自己从入学开始最好的朋友,“这不是我的戏份吗,伙计?”
小天狼星笑着看他,“如果我说我们除了折断她所有的自动羽毛笔之外,还往她房间里撒了一大把印着非法阿尼玛格斯管理条例和惩罚措施的传单呢?”为了悄无声息地完成全程不被打扰,他们还给了她一记昏迷咒。显然,如果一个人是非法阿尼玛格斯,那么他的思路就很容易联想到这一方面,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周围没有别的生物,只有那只一直尝试着附着在他头发上,花纹独特的甲虫。詹姆剧烈的咳嗽,而小天狼星只是抿一口威士忌,感受着口腔里跳动的灼烧感,“我欣赏她,我拥有她,她是我的”(i adore her. i own her. she is mine.),那么试图伤害她的人当然要付出代价。
“莱姆斯是对的”,他榛绿色眼睛的朋友终于从咳嗽中恢复过来,“你总是能得到女人”。
“一直只有一个”小天狼星愉悦得横躺着,背靠在扶手上,欣赏玻璃杯里威士忌美丽的颜色,深沉的琥珀色,多卡斯的眼睛要更浅点,像贵腐酒,带着各种热带水果的香气,甜得像稀释的蜂蜜。
“所以什么时候开始的?”詹姆把手肘支在膝盖上,身体前倾。
“不告诉你”,小天狼星晃动杯子,听冰球撞击在杯壁上的脆响,酒得温度降得很快,杯子外面结了一层细密的水珠,但他还是握得很稳。
“太不够意思了——莉莉的事你们都知道”,他的朋友大声抱怨,然后喝一口酒。
“你也不会告诉我们所有的事”,小天狼星转头看他,带着独享整件□□的隐秘快乐,“而这件事里,所有的细节都是秘密”,无论是禁林的夜晚还是在他或者她的公寓里发生的事情,“其它的么你们都看到了”。
“大脚板”,詹姆往后仰,靠在安乐椅靠背上,“我真得以为你们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难道不是吗?”小天狼星抿一口冰凉的酒液,“以后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多卡斯也疯了”,詹姆晃了晃杯子,“陪你这样乱来”。
“啊”,小天狼星把剩下的威士忌一口喝掉,享受着口腔里轻微的灼烧感和大量摄入酒精带来的快乐,杯子里的冰块还有一小块,“再来一杯,谢谢”。
他们至少喝掉了半瓶老波特先生的存货,小天狼星停了下来,知道自己量差不多到了,在别人家做客喝到失去意识总是不好的,而且他的酒品,相当糟糕,并不太清楚再往下喝会做出什么事。詹姆已经被他赶上楼去陪莉莉了,但是波特家的沙发总是他们的第二个儿子可以随意占据的地方,他也的确不想回自己公寓,而想在这个最接近“家”的地方休憩一会儿。
剧烈运动和酒精制造的肾上腺素正在缓缓消退,而小天狼星可以在松弛的状态中做一些简单的思考。
多卡斯和小天狼星都猜斯基特只会灰溜溜的销声匿迹,毕竟非法阿尼玛格斯被发现还是要上威森加摩的,而人们也很快就会知道她是怎么样通过刺探和偷窥窃取那些不属于她的隐私,编造文章的。
战争还在持续,所以他们对斯基特家这种程度的胡来并不会受到傲罗的关注,充其量只会来两名打击手,安抚一下主人的情绪,毕竟不可能为没有造成伤亡和大额财产损失的非法闯入兴师动众。魔法部已经被食死徒制造的接连不断的恐怖袭击搞得焦头烂额了——他们清除发生反对伏地魔的人,随意杀掉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渗透魔法部,到处发射黑魔标记,据说记忆注销小组为此申请增加三倍的编制。形势太严峻了,这几乎让人一眼看不到头,反正被认为强硬派的哈罗德·敏坎从1975年上位以来,就只是往阿兹卡班增派了更多的摄魂怪,而以今年夏天司各特·希金斯之死象征的巫师战争第一次爆发,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应对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