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好聪明啊,带我去看独角兽那次”,以那样的方式的话,显然那块巧克力会吃得很慢,她把剩下几种口味塞到用了无痕伸缩咒的外套口袋里,跟他贴着脸讲话,“想跟它玩”。
“真得啊?”他拿鼻尖碰她鼻尖。
“真得”,她点头。
“那我们先回去”,他们的手交叉扣在一起,“我去问问它看,愿不愿意跟你玩”。
他们从另外的密道回了学校,然后跑到禁林里去,还在他们平时在一起消磨时间的树桩原木边上站好,小天狼星犹豫了一下,把自己脖子上的格兰芬多围巾取下来,抖开,让多卡斯披在肩膀上,“我要走一段路,你乖乖在原地等好不好?”
除了去看独角兽那次以外,她也从来没有在这么冷的天,跟他在外面呆到这么晚,但是兴致还是很高,大概是那块巧克力有些效果。不过在霍格沃茨和霍格莫德之间跑来跑去让她看起来还是有点累了,蓬松的鬈发从头顶散下来,浅琥珀色的眼睛在呵出的白气里闪闪发亮,他再亲了她一下。
它从草丛里跑出来的时候她看起来也有点困了,但还是低着头坐着,它趴到她膝盖上,她一下子笑起来,摸它耳后的毛发,“小天狼星还在后面吗?”它点了点头。
“坐”,它顺从得把爪子从她膝盖上放下,蹲坐下来,她把它夹在膝盖之间,神色严肃得伸手撸它下巴,从靠近脖颈的地方开始沿下颌一路往上,还顺手搔了搔腮帮子,摸完之后拍了两下头,浅琥珀色眼睛俯视着它。小天狼星期待得摇了下尾巴,想知道如果他不在的时候她会和‘他养的狗’说什么。
“小天狼星是你的主人”,她比划了个长发宽肩男人的形象,看着它灰色的眼睛,然后指了指自己,“我也是你的主人”,伸出右手,“同意就握手”。
它把爪子放到她手心,她快乐得抱住长毛的黑色大狗,“乖狗狗”。
小天狼星在她前胸蹭了蹭,乖小羊。
也没有玩什么叼飞盘捡球之类的活动,她好像只是把黑狗抱在怀里,埋头在丰厚的皮毛里靠了好一会儿。小天狼星有点不安得动了动,有点担心等下发现她在哭,它直觉她好像突然变得有点难过——然后她就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又突然把头抬起来,原来刚刚只是不小心睡着了,是很晚了,又走了很长的路,她有点困也正常。
“所以,小天狼星怎么还没回来”,她好像有点疑惑。
它吠了一声。
“你知道他在哪里?”她偏头看它,围巾裹了两层,现在她看着有点像布娃娃。
它再吠了一声。
“他应该有麻烦了,你去找他?”她想了想,试探性得看它眼睛。
它点了点头,这显然把她逗笑了,“去吧”,她拍了拍它背,它窜进了草丛里。
小天狼星回来的时候,多卡斯真得已经坐在那个树桩上睡着了,靠在倒下的原木上,他俯身把她横抱起来,反正今天就是出来玩的,他肯定要负责把她送回去。她大概睡得很浅,突然就醒过来了,挺起来搂住他肩让他好抱一点,“狗狗回去了吗?”
“回去了”,他吹气把眼前的鬈发弄开,“春天到了啊,它好像发现了自己喜欢的狗”。
“禁林里还有狗啊”,她趴在他背上,大概是真得困。
“不知道了,要问它”,他想耸肩,又想到她趴在肩膀上,停住了。
“你的狗驯得真得很好”,她想了想,看起来很困,“你经常教它吗?”,他想到那一整套宣誓主权的动作,会训狗的明明的是她。
“满月的时候”,他回答她,“我不是总有事吗,就是去找它了”。
“要出禁林了吧”,她声音闷闷得,“放下来吧,我自己走”。
“用幻身咒吧”,他回答她,“到公共休息室门口我再放你下来,你先睡一会儿”。
“好”,她不说话了,大概是真得困了。
情人节第二天收到的巧克力分量很大,多卡斯慢慢吃了很久,大概一直到毕业。上等的巧克力其实没那么甜,是一种偏棕甚至有点发红的颜色,掰开来的时候很脆,不会在手上融掉,但是会在嘴里化掉,可可豆被烘焙得很好,入口是有层次的酸度,坚果、烟熏或者香料复杂的香气随着巧克力的融化在口腔里释放出来。
她知道自己其实那天在蜂蜜公爵的地窖里已经很累了,但是既然小天狼星愿意花时间哄她,人也出来了,当然要玩个痛快——他那么忙,每个月真正给她的时间其实很少。
可惜那次以后她就没见到过那么乖的狗了。
第18章 飞行家the avia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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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4月5号,多卡斯在扑中那只金色飞贼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今天居然是霍华德·休斯去世两年的忌日。这个石油钻井公司老板的孩子投资拍摄了当年投入规模最大的电影《地狱天使》,拿到了30年代的800万美元票房,创办航空公司,自己试飞自己设计的单翼飞机,承接来自政府的大笔订单,和凯瑟琳·赫本和艾娃·加德纳谈恋爱,最后在老年因为强迫症和药物过量死在从墨西哥飞往休斯顿卫斯理会医院上。
他是一个飞行家,更是一个梦想家,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什么都做得出来。
所以其实就是一个赌徒罢了。
而多卡斯·梅多斯和霍华德·休斯最大的共同点,或许是她也喜欢飞行。彗星五号是稳定而灵巧的扫帚,能遵循着她的意愿轻巧的转向和翻滚,空中给她的操作空间大多了,毕竟她的平衡能力似乎和任何地上麻瓜两轮机械相性相克,不会骑自行车,连韦士柏摩托都能在转弯的时候摔下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