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掠夺者们还是在禁林里见到过它们的,在各类神奇动物的领地交界处有一个水塘,各类动物都会来到那里喝水,显然包括独角兽,不过他们也只是在阿尼玛格斯状态下见过一次罢了。
第12章 独角兽unicorn
==============================
多卡斯一生中有且仅有一次机会见到独角兽。
她已经忘记了那天西里斯问她要不要去一起去禁林的时候她在看安吉拉·卡特的哪本书了,是《魔幻玩具铺》还是《英雄与恶徒》?诡异的意象落在绮丽的文字和散乱的言语之间,他坐到她边上,轻声问她晚上要不要去禁林。
在高峻的橡木之间,他们走在布满苔藓和落叶的地上,月光会从林木稀疏的空隙里照亮他们大陆。禁林边缘地带没有那些危险的黑暗生物,但也足够阻挡无稽的目光,他们都是足够优秀的六年级学生,在这种环境下能保全自己,然后,找到一个合适的环境分享自己。他始终很尊重她,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还是尽可能得在对方身上寻找快乐。
对他们共同的秘密她怀有一种隐秘的欢愉,毕竟西里斯是受人瞩目的焦点,有着过分的英俊,她品尝着在他身上得到的东西,像咀嚼古柯叶和槟榔。
她和他在禁林之外看起来只是很好的朋友,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队友,常常在长桌上你来我往,像某种抛球游戏。
谣言像水珠洒落荷叶,细碎的水珠在弧面上滚得更碎,在太阳光下闪闪发亮。休学一年的玛丽·麦克唐纳给她起了一个绰号,“曼特农夫人”,她也笑纳,太阳王的最后一任情妇,他花很多时间在年轻漂亮的女人身边,但是和她讨论大量严肃的话题——这个绰号的问题在西里斯好像对投怀送抱漂亮姑娘也没什么强烈的热情。
生活还是要过下去的,除了黑魔法防御术、变形术和魔咒学外她上n.e.w.t.的占卜和天文课,都在塔楼之上,和叽叽喳喳的拉文克劳们在一起。他们在铺着深蓝色丝绒桌布的小圆桌上演算塔罗,写三十英寸长羊皮纸的论文解释今天抽出的那张命运之轮预示着未来怎么样的轨迹,走出那间狭小的教室的时候身上都是精油蜡烛藿香和鼠尾草的气息。支起黄铜望远镜,用淡绿色的墨水画星图,她常咬着从厨房拿来的苹果、梨、杏,在夜风里里观看数千年前星星的移动轨迹。
今天的月亮细窄如四十年前电影明星流行的眉毛,星星璀璨如玻璃,本来该是在天文塔上打发的好时间,她来赴他的约会。
没有人,只有一只像熊一样巨大的黑狗,明亮的灰眼睛让她想到一位熟人,它跑过来咬她的衣角,发出呜呜的声音。他们开始往森林里走,从偶尔有鸫鸟和椋鸟的鸣叫、松鼠从树枝上掠过的外围到之前从未涉足过的深处,黑狗时不时埋头细嗅地上的足迹,她大概知道它似乎是想要带她去见什么东西。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n.e.w.t.的变形术课程里他们当然学过动物变形,维持半个小时之类的,她大概知道那只黑狗不是他了,除非他学会了阿尼玛格斯——但他和他的朋友没有理由不把这样的事大肆宣扬出去。
她蹲下来,拍拍黑狗的后脑,它应该是他的宠物?在禁林里养一只学校不允许的狗,的确像他的风格。她选修过一段时间的神奇动物保护,看地下的足印似乎是独角兽,那的确是他不方便来的一种神奇生物。
西里斯·布莱克在出人意表方面总是别有天赋。
那条狗有点像苏格兰地区常见的牧羊犬,黑色的长毛手感很好,厚实而油润,手指落上去就滑下来,像搅动一盘滚圆的珍珠。
像他这种人会养的宠物,臭脾气,她伸手去搔耳后的时候还偏过头去。
黑狗沉默得在禁林地面上走着,还好这里不是城堡里的那种硬质地面,肉垫上去会发出哒哒的声响,在泥土里它是轻捷无声的。
他不太愿意去想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带她来看独角兽,或许只是因为两三天前谈到了保护神奇生物高级课的内容,她托着颧骨盯着他眼睛,浅琥珀色的松脂,要把他包裹在里面,“是么?真想见见啊——一定会很有趣”。
他知道她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或许就像很多次他们的谈话内容一样,过去了就过去了,她也从来不提不问,但偏偏这样会让他想带她去看看。
从边缘开始走两个小时的路会看到一个小湖泊,在满月夜的探险中,他们知道会有独角兽来喝水,禁林里各自生物都有各自的栖息地,他带她走得那条路是马人领地的边缘,它们对幼崽总是宽容的,也会慷慨得和独角兽分享水源。
月光下出现了美丽的兽类,银白色的天马,带着螺旋状的长角,它大概发现了藏在湖边树林里的他们,发出威胁性的鸣叫。
他身边的少女站了起来,巫师袍上还沾着干枯叶子,他不满得伸爪子摁住她袍角,被她揉着脑袋,“松手”。独角兽是纯洁善良的生物,只接近少女,即使是他让动物容易亲近的阿尼玛格斯形态,也不在这个范畴之中。
她像入了迷一样一步一步往前走,沿着湖岸往对面的独角兽走去,他看到星光倒映在湖面上,这时候天空和倒影仿佛是颠倒过来的,湖里也有一个她,同样也有披散在脑后的栗子色鬈发和象牙色的流丽侧脸。独角兽温驯得向她低下头,前腿跪下,她看起来也有点吃惊,但还是试着侧坐上去,搂着银白色巨马的脖子,它站起来,抖了抖鬈发,先是温和得走了两步,然后开始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