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子从出现在门起,不管自己用多么恶劣的语言去讽刺他,他仍然是一副笑笑的温柔模样,不强势。
有那么一丁点儿,他心软了。
这四年来,要说他对这个孩子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在你即将放松的情况下,你总是看到家里一些东西突然漂浮起来,加上一些诡异的事情经常发生,即使他再放松神经,也会有崩塌的一天。
“先生,求你了……”陈君宇轻声说道,并且紧紧的咬住下嘴唇。
一阵紧张的空气交流当中,伴随着一个小孩子哭泣的呼吸声,对方妥协了。
“好吧。你这个无礼貌的外国佬。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看完之后,请赶快滚出我家!我可没有耐心,看着你玷污我家的房子!”托比亚将一双有些微曲的腿迈开了,语气虽然同样恶劣,脸色也特别的臭,但至少他妥协了。
陈君宇松了一口气,笑着道谢:“谢谢你,先生!”
迈过了这个坎,陈君宇赶紧跟着孩子的带领下,来到一间特别杂乱,甚至跟杂货房差不多的房间。堆积着杂物的房间当中有一张床,潮湿的被褥中央,躺着一具枯瘦的躯体。
如果不是胸膛上的被褥一起一伏显示着呼吸,加上刚进屋的孩子突然奔过去,扑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哀哭。陈君宇差点就以为那个躺在床上的妇女,已经无力回天了。
第49章西弗勒斯·陈
当那个面色枯黄,并且瘦得只剩下一把皮包骨头的女人,说完最后一句遗言,闭上那双疲惫的眼皮,静悄悄的离开了。
他怎么也拉不走西弗,陈君宇也没有想到,他今天赶到的时间会这么的突然。通过他的观察,艾琳身体的魔力被耗尽。他不知道这个执着对抗生活的妇女,到底用了怎样可怕的魔法,导致自己的内脏瞬间枯竭殆尽。
这个本来就贫瘠,并且一点也不富裕的家里,举行了一场匆匆又让人麻木的葬礼。斯内普家这座房子的后面,有着一个家族的墓地园,斯内普家几代的老祖宗都埋藏在那片墓园里。
新添的墓碑,悄悄的来犹如悄悄的离开。跪在墓碑前的,只是一个骨瘦嶙峋的小孩,应和着这样让人悲观的天气,下起了朦朦胧胧的小雨,明朗的天空也被笼罩在一片深沉的颜色之前。
陈君宇打着一把伞,这还是他在斯内普家摸索了半天从旮旯角落里翻到了一把破破烂烂的伞。伞的布料上有几个地方还被蛀虫打了洞,他尽量把伞轻扣在小孩子的身上,斜飘的雨将他的身躯打湿了。
棺材下葬的时候,要不是他一直将这个孩子禁锢在怀里,他很怀疑这孩子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墓碑里,陪伴他的母亲而去。
墓园紧挨着那座老旧的宅子,非常的近。一阵疯疯癫癫的声音,从哪从那房子里传出来。陈君宇倾斜着眼睛任由风雨打湿额头前的碎发,风声夹杂着雨声飘进他的耳朵里。
那是托比亚·斯内普的哀嚎声。
明明爱着自己的妻子,明明深爱着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去伤害他们?陈君宇不明白托比亚为什么要那样做,他明显能看得出来,那个糟糕的男人即使言语粗鲁行为失礼。但在他得知自己妻子离世的那一刻,疲惫和皱纹的脸颊就好像十月寒霜一样结了冰,一动也不动的呆在门口。
没一会儿,屋子里的哀嚎声变成了家居被破坏的声音。他只是一个局外人,可当看到一个遭受生活压迫的人离开的时候,他心里真的很难受。
跪在墓碑前哭泣的西弗勒斯,哭了很久,单薄的身体一抽一抽的。陈君宇觉得这个时候他并不应该说什么话,就耐心的陪伴着西弗,站在他的身旁,为他撑伞。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