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妈妈总是对的作者:八风不动
第21节
“我找到了点东西,”路易站在一根倒塌的房梁旁边,手心里有一团脏兮兮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把它举起来,“这应该是一枚戒指,但似乎没有任何魔力波动。”
邓布利多和德拉科各自停下动作,一起走到路易旁边。
“清水如泉。”金发男孩轻声念着,清澈的水流从他的魔杖里流淌出来,冲洗着那黑乎乎的东西,逐渐的,它露出了它的本来面貌——那确实是一枚戒指,看起来像是金子做的,工艺粗糙,上面嵌着一块沉甸甸的、中间有裂纹的黑宝石。
“是这个吗?”德拉科怀疑地看向邓布利多,“它看起来挺粗制滥造的,而黑宝石也并不那么罕有。”
邓布利多却露出郑重的神情。
“恐怕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他说,并小心地把戒指拿在手里,仔细查看。
“我们需要尽快销毁它,虽然没有魔力波动,但事情涉及到伏地魔就不应该这么简单。”路易迟疑地说着。
“而销毁它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会妥善处理的。”邓布利多心不在焉地回答,可当他想要把那枚戒指放进口袋里时,德拉科突然阻止了他。
“给我,我要看看那枚戒指。”德拉科语气强硬地说,他抓着老校长的手腕,一丝一毫也不肯放松。
“我不得不说这并不安全,小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严肃地说,“我并不认为把戒指给你会是个好主意。”
“把它给我,快点儿,拿出来!”德拉科开始变得急躁,无礼地催促着老校长。
“德拉科,冷静些,”路易握住了他的胳膊,“那不过是一枚做工粗糙的戒指,你并不真的想要它,是吗?”
德拉科突然转头看向路易,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杀意,可当他真正看清楚是他时,那种杀意就慢慢的消失了。他眨了眨灰蓝色的眼睛,微微晃了晃脑袋,好像刚刚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完全清醒那样,然后皱起了眉。
“那戒指有古怪。”他非常肯定地说,“我刚刚非常想要它,甚至动过为了它杀人的念头,这不正常。”
路易担忧地捏了捏德拉科的手,接着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也皱起眉头,“我似乎也有这样的感觉,但并不强烈,只是在把它交出去的一瞬间,有一种不舍的情绪,还有些暴躁。”
两个男孩齐齐转向邓布利多,老校长的神情看上去也有些不同寻常,他似乎在挣扎,想要极力摆脱什么。
“教授,我想您不能留下戒指,”德拉科说,与此同时,他的手开始慢慢地伸进口袋里,指尖已经碰到了魔杖,“把它交给路易,不然你也会被迷惑。”他相信邓布利多能够摆脱迷惑,毕竟老校长要比自己强大太多,没道理自己可以而他却不行,但却又不能不做好最坏的打算——他和路易联手能把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打到在地吗?
邓布利多缓缓闭上眼睛,而后又缓缓睁开,接着,他顺从地将戒指递给了路易,用恋恋不舍的目光目送他把它放进口袋里,那副样子让德拉科忍不住想到被大人没收了糖果的小屁孩。
“你是对的。”当戒指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后,邓布利多长长舒了口气,“我们一直警惕着守护魂器的机关,却忘记了提防它本身。我想它确实被施过蛊惑人心的咒语,这很狡猾,毕竟我们每个人都有想要实现的隐秘愿望。”
“你的愿望是什么?”路易好奇地问,事实上,他并不期待邓布利多会认真回答。
“有很多,比如圣诞节能够收到袜子,”老校长幽默地回答,两个男孩的脸上都露出了笑意,“人们总是坚持送我书,天知道为什么。”
“我会如实把您的话告诉我的教父,”德拉科勾起嘴角一本正经地说,“他会高兴听到这个——每当圣诞节即将到来时他都会为送礼物而发愁,一定乐于满足您这个小小的容易办到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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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回到伦敦时,这里又在下雨,两个男孩再次搭乘地铁返回马尔福庄园,邓布利多却没有急着幻影移形,而是转了个弯,走进了另一条小巷尽头的一家小酒馆。
那是一家很不起眼的酒馆,只有一间又小又暗、非常肮脏的屋子,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几扇凸窗上积着厚厚的污垢,光线几乎透不进来,粗糙的木头桌子上放着一些蜡烛头,其中一些因为天色太暗不得不点起来。
这里就像另一个猪头酒吧,邓布利多在心里想,巫师界和麻瓜界总是有如此多的奇妙之处。
他在酒吧的角落里坐下,为自己随便要了点儿吃的,然后开始打量这里,视线很快就被站在吧台之后的酒吧老板给吸引住了。那老头儿个子又高又瘦,长着一大堆长长的灰色头发和胡子,正在粗声粗气地对着一个女招待大吼,看上去脾气很糟糕。
他简直就是阿布福思的翻版,除了不会魔法。老校长这么想着,微微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盯着那个酷似他弟弟的酒吧老板好一会儿,直到食物上桌才收回视线,开始不紧不慢地吃着盘子里的东西,他想起了弟弟,想起了他已经死去的父亲、母亲,还有妹妹。他对德拉科说想要在圣诞节收到一双袜子并不是开玩笑,或是随便说说,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袜子了,自从母亲去世后——从前,每个圣诞节,她都会给他们三兄妹每人织上一双厚厚的、暖和的羊毛袜。
这时,酒吧的门开了,一股湿漉漉的空气随着一个女人飘了进来。她飞快地扫视了整个酒吧一眼,紧了紧罩在头上的头巾,保证只让她挺翘的鼻尖露在外面,然后走到邓布利多那一桌旁边坐了下来。
“午安,马尔福太太。”邓布利多放下叉子,欠了欠身说。
纳西莎却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等女招待走过来点了一杯啤酒,这才转过头。
“抱歉,邓布利多校长,可我得先点点儿东西,这是个小店,很需要生意,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位顾客的。我可不希望她一直站在这儿,边等我点餐,边听我们的谈话。”
“你永远这样细致周到,”邓布利多露出钦佩的神情。
“而您总是令我提心吊胆。”纳西莎尖刻地说,灰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老校长。
“但事情总体还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
这时女招待送上了啤酒,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等人走了,纳西莎深深吸了口气。
“您已经做好了准备牺牲,”她说,“牺牲任何人,您的朋友,学生,您的凤凰社,甚至包括您自己,或者说,尤其是您自己,所以您什么都不怕……但恐怕我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而且永远也没法做这样的准备——我不能容忍我的家人受到伤害,绝不!”
“我很抱歉,是我的疏忽让德拉科身处险境,”邓布利多回答,“但哈利还是一个孩子,没办法一下子就掌握大脑封闭术,而我则找了一个并不太合适的老师去教他,更别提伏地魔又深谙此道。”
“不,我并没有责怪哈利,”纳西莎摇摇头,“我是在质疑你。恐怕你这次也只是留下一句话,让哈利跟着斯内普学习大脑封闭术,却什么更多的也没有交代——你不喜欢解释,或者说你只喜欢在一切事情发生之后才解释。这个习惯在我们开始合作时就已经显露出现了。”
“您总是这么犀利,马尔福太太,”邓布利多摊了摊手,“恐怕我确实有这么个不好的毛病。”
“您一直声称您没有下属,您有的只是朋友,合作伙伴,志同道合者,但事实上,您却拒绝用一种平等的目光来看待他们,”纳西莎并没有因为邓布利多的良好态度而放松攻势,“您将他们划入您的保护范围,尽一切所能帮助他们,就像雄狮守护着他的狮群,时不时地发出指令,但您从来不愿意向他们解释您为什么和发出这样的指令,因为您认为您的出发点是为了他们的安全或是利益——这一点相当蛮横。”
“亲爱的夫人,我们在从事一项非常危险的工作,我需要每个人都做正确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邓布利多解释,“我必须建立权威,这样才能让整个团体尽可能迅速地运作。”
纳西莎顿了顿。
“你喜欢哈利吗?”她问,似乎是打定主意换一个话题。
“是的,哈利是个好孩子,我很难过德拉科没能和他走到一起,虽然路易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发现了吗?他和您越来越像了。”纳西莎露出了一个微笑,“他勇敢、博爱,也很固执,有主见,面对这样一个孩子,仅仅告诉他怎么做是远远不够的——你必要告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失败的后果又会是什么,不然他绝不会完美地执行您的指令,因为他不是什么可以操纵的东西,他是一个孩子,他也有思想。”
邓布利多沉默了。
“您是对的,”良久,老校长慢慢开口说,不知为何,纳西莎觉得他莫名地苍老了许多,“在哈利的事情上,我犯了不止一个错误,到现在为止没有酿成重大的危害已经是非常幸运了,而显然我们不能总这么依靠运气。”
“但愿一切都是值得的。”纳西莎垂下眼睛,“明天,黑魔王要召见德拉科,我想他是要惩罚马尔福家族办事不力,我担心他会急着标记他,毕竟在神秘事务司他损失了不少人,急需补充新鲜血液。”
“伏地魔很少吸收未成年学生进入食死徒队伍,”邓布利多安慰她说,“而且德拉科很聪明,他能够随机应变。”
“可是,还有多久?”纳西莎绝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还有多久这一切才能结束?我已经受够了,我们就不能加快进度吗?还有多少个魂器需要处理?”
“我们还没找到拉文克劳的冠冕和赫奇帕奇的金杯,”邓布利多说,“而且恐怕伏地魔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条大蛇也是魂器之一。”
“我姐姐是伏地魔最信任的手下,他很可能将魂器之一交给她保管,就像交给马尔福家族一样。”纳西莎强迫自己重新镇静下来,“斯克林杰刚刚代替福吉成为魔法部部长,他需要您的支持。建议他杀掉贝拉特里克斯,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管她在古灵阁的金库,从中说不定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恐怕我不能这样做,”邓布利多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我们对抗他们是因为他们的杀戮和破坏本性,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堕落到和敌人同样的高度。”
☆、假期黑魔王的召见2
伏地魔并没有更换他的据点,德拉科现在依旧站在之前曾经涉足的那幢荒芜的大宅前面,不同的是,这次没有父亲的引导和母亲的陪伴,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十六岁的德拉科·马尔福微微阖上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叩响了门环。
很快,门被打开了,一张苍白的脸显现了出来,标志性的鹰钩鼻让德拉科原本绷得紧紧的神经有了一瞬间的放松——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敬爱的魔药课教授、斯莱特林现任院长,以及他永远的教父,正站在门里。
然而,他还有一重令德拉科不得不忌惮的角色——伏地魔的宠臣,即使邓布利多再三表示出他对他的信任,就连母亲也认为他归属正义一方,但德拉科还是始终保持着应有的警惕。
“进来。”黑发男人瞥了一眼自己的教子,这样说,德拉科点点头,微垂着头跟在自己的教父身后,穿过幽暗而漫长的走廊,再次停在那扇破旧的木门前,斯内普轻轻敲了两下,接着推开了门。
和上次只有寥寥几人不同,那张不怎么讲究的长桌前稀稀疏疏地坐了十来个穿着黑袍的食死徒,他们没戴面具,也没戴兜帽,面孔就这样□□着,其中一半左右德拉科都曾经在英国贵族们的各种交流场合见过。而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低垂着头,似乎正在承受着什么他们无法承受的恐怖之物。
“小马尔福——”坐在桌子尽头的那个人开口了,声音冰冷而滑腻,这让德拉科微微打了个寒战,他整个人好像正被分裂成两半,一半放任着表现出恐惧与诚惶诚恐,另一半则谨慎而冷静地俯视着这一切,随时准备灵巧地避开可能的危机。
“我信任你的父亲,从多年以前开始到上个月那件事发生为止,”黑魔王慢慢地说,他的肤色十分苍白,似乎发出死尸般的冰冷的反光,“卢修斯不仅没能完成任务,还令我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我不知道能否对马尔福家族保持信任。”
食死徒们保持着静默,但当中少数几个却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我没有颜面祈求您的原谅和信任,大人,”德拉科弓着身子回答,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和屈辱,“我为我父亲的失败感到深深的羞愧,倘使您能赐予马尔福家族第二次机会,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再不辜负您的期望。”
他抬起头直视着黑魔王,好像想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决心和忠诚,而伏地魔的红眼睛也死死盯着他蓝灰色的眼睛,目光如此锐利,以至于旁边的几个人赶紧望向别处,似乎担心那凶残的目光会灼伤自己。
片刻之后,黑魔王那没有唇的嘴扭曲成一个古怪的笑容。
“我确实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务想要交给你,德拉科,”他不怀好意地说,“这个任务很难,但这里所有人,只有你最有机会完成它。”
“请您吩咐。”德拉科立即回答,让自己听起来正怀着极大的热情。
“不,别心急,亲爱的德拉科,别心急——”黑魔王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不知从哪里游出来的大蛇,那条蛇似乎被摸得非常舒服,懒洋洋地吐着蛇信,“恐怕你还没做过这种事,你还要多多进行练习——你太缺少这方面的练习了——”
德拉科恭敬地听着,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他要我去做什么?千万不是去杀什么人才好。
“坐到那里吧,”伏地魔指了指长桌最后面的一个座位,“等会议结束后让西弗勒斯给你好好讲讲我们的计划。”
用不着教父讲解,德拉科只听了一小会儿就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简单地说就是去杀人,去制造混乱,加大民众对魔法部的不信任,趁机在其内部用这种方法震慑人心,使得那些无能的官员因为恐惧而缄默不言。
“行动时跟紧我,”会后,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我想你连幻影移形都还不会,如果不想被随时可能赶过来的傲罗逮个正着就别乱跑。”
“是的,教父。”德拉科乖乖回答。
三天后,他们袭击了一个小镇,那里既有普通的不会任何魔法的麻瓜,也有巫师。十多个食死徒在傍晚时闯了进去,德拉科跟着他们一起,穿着黑袍子,戴着白面具,不停挥动着魔杖,对着那些还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人们,发射致命的咒语。
德拉科一点儿也不想这么做,他不想看到飞溅出的鲜血,不想听到小孩子的大哭和女人的惨叫,可他总觉着有不止一双眼睛在监视着自己,在评判着自己,他不得不在一个又一个人的身上留下那些足以致命的伤痕,点燃一幢又一幢满载着家庭欢乐回忆的房屋。
而斯内普也不再是他记忆当中的那个冷酷默然的教授,无论是因为享受还是习以为常,他念出每一道黑魔法的时候都那样毫不犹疑,任凭别人的鲜血染上他的面具。
——这个世界简直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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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午夜,德拉科才疲惫地回到庄园,喊叫和战斗的声音依旧如固执的幽灵一样在他脑海中徘徊。他无力地推开大门,发现纳西莎和路易都还坐在门厅的沙发上,等待他回家。
“你还好吗?”路易一下子扑了过来,想要拉住德拉科的手,德拉科却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别碰我,我的袍子——很脏——”他向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两个亲人虚弱地笑了一下,三下两下脱掉了那身食死徒的黑袍,发泄似的将它们扔到了地上,然后张开手臂,接受路易再次投来的拥抱。
“很晚了,去休息吧。”纳西莎走过来,在自己的爱子额角印下一个吻,“一切等到明天再说。”
“好的,妈妈。”德拉科点点头。
“你看起来累坏了,”金发男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爱人的脸色,“我让小精灵放好了热水,你可以好好泡一泡再上床。”
可温暖的水并没能让德拉科感到舒服一些,他的身体虽然浸泡在浴池里,但灵魂似乎还被留在那个死尸遍地的小镇上,四周一片嘈杂,咒语的光闪动在整个区域,到处是食死徒神经质的大笑,以及受伤者痛苦的申吟……
“你还好吗?”路易也脱掉衣服,慢慢滑到德拉科身边,握着他的手问,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刚刚铂金男孩似乎在发抖。
德拉科揽着爱人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触手的皮肤健康而光滑,令德拉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由自己亲手造成的狰狞的伤口,有的皮开肉绽,甚至已经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我不太好,”他轻轻地说,“那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你不是在与你所仇恨的敌人战斗,而是在屠杀一些无辜的人——他们当中的一些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我从未如此厌恶过自己。”
路易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他只能将怀里的这个人搂的更紧一些,无声地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我曾经无比赞同黑魔王的理念,非常赞同,”德拉科轻轻地继续说下去,“我讨厌麻瓜,讨厌泥巴种,讨厌一切像邓布利多那样的喜欢麻瓜的巫师,我想要恢复纯血的荣耀,哪怕代价是一场战争——可现在我才发现,没有什么比战争更可恶、更可怕,更令人无法忍受。”
他侧过头,在路易的眼角亲了亲,“很抱歉,我很抱歉,把你卷进来了。”
路易腼腆地笑了。
“这没什么,”金发男孩在德拉科的颈窝里拱了拱,这让他想起了赫敏的克鲁克山,“我们是要结婚的,当然要共同分担一切。”
“恐怕剩下的假期我也没有时间陪你了,”德拉科叹了口气,“食死徒们的下一场袭击大约定在五天之后,而下下一场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就像噩梦的接力赛,永远没个头儿,我简直盼着霍格沃茨快点儿开学了。”
“或许你可以多装装样子,不用真的杀掉什么人,”路易建议,“保护好自己,那么混乱的场合,没有人会真正注意到你究竟在干什么。”
“不,我必须出手,这是黑魔王给我的考验,他一定会派人监视我,而我得顺利通过才能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终极任务要让我完成。”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他反复强调说这是一项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务,我需要知道具体情况,才能通知妈妈和邓布利多早做部署。”
自从父亲进了阿兹卡班,德拉科身上的责任愈发重了,他不再是那个懒散而悠闲的马尔福少爷,做事也不能再由着自己喜欢或讨厌。
“喂,不要这么严肃。”路易笑着,试图打破沉闷抑郁的气氛,“或许我们可以放松一下,以及——发泄一下。”他用双腿夹住德拉科劲瘦的腰,然后暗示性地蹭了蹭。
德拉科挑起一边眉,“你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意思吗?”
“千真万确。”金发男孩红了脸,但却依旧用挑衅的目光看着爱人,只有迅速颤抖的睫毛出卖了他的害羞和不确定。
“我的情绪很不稳定,”德拉科摇摇头,轻轻推拒着扒在自己身上的男孩,“如果真的做了,就很有可能伤到你。”
可男孩却像是一只顽固的树袋熊,怎么也不肯松手。
“我不想一直喝牛奶,”路易撇撇嘴说,“人应该偶尔来点儿不一样的,比如伏特加一类的烈酒——所以,我们今晚不妨玩得疯一点儿——”
☆、六年级新任魔药教授
这是德拉科五年来渡过的最漫长的假期,每天早上翻开《预言家日报》几乎都有人口失踪甚至死亡的报道,而当中约有一半的恶性事件是他自己亲身参与的,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了,他甚至提不起兴趣到对角巷摩金夫人的服装店试衣服,六年级的所有用品全都是路易代他去买的。
所以当他终于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时,那种美妙的熟悉感令他无比安心,就像在冬天里喝下一杯浓浓的热可可,他伸了个懒腰,惬意地半躺在路易的大腿上,收获了坐在另一边的两位女士的白眼。
“我现在开始有点儿感激邓布利多了,”潘西斜倚在包厢的窗户上,懒洋洋地说,“要不是有他在,霍格沃茨里面也会是一团糟,至少现在学校里还是很清静的。”
“摄魂怪袭击事件频发,魔法部简直形同虚设,看来无论巫师界还是麻瓜界,政府官员统统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看看他们分发的《防御手册》,根本毫无用处。”赫敏气呼呼地说,接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布雷司呢?我好像刚刚放行李的时候还看见了他。”
“他被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请共进午餐了,”德拉科假笑着说,“如果你想见他还得过上一段时间。”
“斯拉格霍恩教授是谁?”赫敏问。
“我们新任的魔药课教授,”德拉科回答,“我亲爱的教父终于得偿所愿,得到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职,魔药课教授出缺,邓布利多就重新找了一位。”
“可是他为什么要在还没开学时单独把布雷司叫走呢?”
“因为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个聪明人,”德拉科耸耸肩,“他比谁都了解人脉的重要性。他喜欢拉拢一些有价值的学生,而布雷司就是其中的一员——要知道,他的母亲可是拥有巨大的财富和号召力——在男巫当中。”
“所以说,马尔福家族没落了吗?”赫敏忍不住调侃说,“他怎么没邀请你,马尔福少爷?”
“显而易见,马尔福家族现在是黑魔王一系,斯拉格霍恩教授可不想和食死徒挂上边。”德拉科撇撇嘴,包厢里一共四个人,都是他非常信任的伙伴,包括赫敏在内,每个人都已经知道了马尔福家族的真实立场。
这时,包厢的门开了,布雷司走了进来,似乎不怎么高兴,当他想要顺手把门关严时,滑门好像是坏掉了一样,怎么关都关不上,
“这玩意儿出什么毛病了?”他恼火地说,可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仍然攥着门把手的情况下,突然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甩到一边,毫无形象地摔在了赫敏的大腿上。
“注意点儿,绅士!”赫敏痛呼了一声将棕皮肤男孩推开,“你似乎扑错了对象。”
“抱歉,占了女士的便宜。”布雷司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恢复了招牌式的嬉皮笑脸,他回过身做了最后一次尝试,终于成功地关上了包厢门。
“怎么样,布雷司,”德拉科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他从路易的腿上抬起身,坐直了给好友腾出点儿位置,“斯拉格霍恩想干什么?”
“只是想巴结巴结跟显贵人物沾亲带故的人,”布雷司做到德拉科身边回答,“不过他没能找到多少,他邀请了格兰芬多的麦克拉根——”
“嗯哼,他叔叔是部里的大官。”
“——还有一个叫贝尔比的,是拉文克劳的——”
“别提他了,他是个草包!”潘西说。
“——还有隆巴顿、波特和韦斯莱家的那个姑娘。”
“他还邀请了隆巴顿?”德拉科不可置信地说,招来了赫敏不满的瞪视,他弹了弹舌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我真为斯拉格霍恩的品味感到遗憾。大概他有点儿老糊涂了。可惜啊,父亲一向说他是当时一位很出色的巫师——他曾经在他面前挺得宠的——”
“你父亲还好吗?”赫敏关心地问,“邓布利多说——”
“他不错,”德拉科瞥了一眼行李架,强行拦截了赫敏的话,并迅速换了一个她一定会感兴趣的话题,“你的owls考试成绩怎么样?”
“还算可以吧,”赫敏脸上显现出一丝小得意,“我有十个优秀和一个良好。”
“哇,真是太厉害了!”路易真心称赞说,“我的魔法史还是拿了一个e(良好),这真让人沮丧,毕竟我上学期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这门课上面了。”
“不不,上学期你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你未婚夫身上了,”潘西调笑着,“我想你一定拿了个全o(优秀),德拉科。”
“但我还是比不上赫敏,毕竟我只选了9门课。”德拉科洋洋得意地说,赫敏则是一脸纠结,似乎在来回衡量究竟是全o胜出,还是十个o胜出,而之前还蜷缩在她腿上的克鲁克山却开始愈发不安分,它跳到了桌子上,试图顺着窗帘攀上行李架。
“嘿,回来,亲爱的。”赫敏粗鲁地揪着大猫的尾巴毛,把它重新抓回怀里,“上学期你表现的挺不错,现在怎么又要开始发疯了?”
“黑魔王得势之后,家长们似乎已经不怎么在乎我们通过了几门owls或是s了,”布雷司耸了耸肩,“我妈妈连问都没有问过我。”潘西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我看见霍格沃茨了。”德拉科指着漆黑的窗外说道,他厌恶一切跟黑魔王有关的话题,“我们最好赶紧换上校袍。”
终于,随着最后的哐当一声响,火车完全停住了,德拉科他们等了一会儿,估计最拥挤的时刻已经结束了,这才拉开车门走了出去,而德拉科拉着路易的手走在了最后。
“刚刚那是波特吧,穿着隐形衣躲在我们的行李架上?他究竟想干什么?”他们在闹哄哄的学生流当中穿行时,路易侧过头轻声问德拉科,后者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藏得可不怎么好,有几次连麻瓜专用的牛仔裤都露出来了。不过介于他和黑魔王之间那该死的联系,这学期我可得纡尊降贵地躲着他走了。”
“可你不能。”路易提醒他说,“他是你的任务目标,这学期之前你得干掉他,按照黑魔王的要求。”
“是的是的,邓布利多要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或是在学期末到来前把黑魔王干掉,我就只能真的对救世主下手了——没有人会愿意承受来自伏地魔的怒火和惩罚。”
“看来你已经有计划了。”
“计划?”德拉科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把救世主约到占星塔上,然后递给他一块加料的小甜饼,一切就搞定了,难道这还需要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