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摸索着悬崖上的凸起石块向下攀爬,对比她小时候困难了许多——她长高了,在这种陡峭的地方可不好施展。
况且之前还在下雨。
估算着爱丽丝声音的距离,她咬着自己的魔杖,通过魔杖尖端传递过来的光线,她终于看到了爱丽丝藏身的山洞,她立马腾出一只手拿着魔杖,打算幻影移形来到洞口。
随着噗地一声,玛丽成功了,有惊无险。
她先闪到一个死角接触了自己身上的咒语,她刚一出来,爱丽丝就抱住了她,如果不是看她的眼神还算机灵,玛丽真的以为爱丽丝有什么遗传性的疾病——她又在重复着一些有关于奇怪能力的话,好像一个演员对剧本不熟悉只能不断地去复述。
“玛丽,你是飞过来的吗?”
爱丽丝的瞳孔闪烁过一丝狂热的光芒,“你是女巫吗?我想我也是,我是被一种神秘力量——”
“你已经说了六遍了。”玛丽自认为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真的架不住这小家伙能把一句话重复那么多遍,“我把你送上去,然后如果你安全了,要告诉我,明白吗?”
爱丽丝点了点头,一副期待的样子。
玛丽也没多想,虽然爱丽丝神经兮兮的,但她身边可是有个神人汤姆·里德尔呢,他魔力暴动的时候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用了漂浮咒将爱丽丝抬起来往地面上送,一直到她看不到爱丽丝为止。过了好一会,爱丽丝的回答才让她悬着的心放下来。
可当她使用幻影移形回到悬崖上时,玛丽发现她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村民将爱丽丝团团包围住,都在用一种看异类的眼神盯着她。
他们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幻影移形而来的玛丽,惊恐不知所措,终于有一个人喊了出来:“女巫!”
玛丽赶忙把爱丽丝护在身后,她看到这群人中有她的父亲,还有爱丽丝的母亲,都在恶狠狠地盯着她,她暗暗握紧魔杖,她在想自己是否能做到大规模的记忆清除——
猛然,她的脑袋被什么人用钝器大力击中了,有液体顺着上额流了下来,在她昏迷前夕,她转过头,看到了爱丽丝手上的石块……
不知过了多久,玛丽首先闻到一股酸腐的潮味,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视线模糊,只记得她们被一群村民包围,然后爱丽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头顶的天花板在吱吱扭扭地响,玛丽勉强站起身,她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铁环锁住,而一只脚上也被铁链缠上了。
她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那都是她的衣物,她的行李被他们翻出来了。
“你看到了吧,丽莎,我说的没错,乔安娜的女儿真的是个女巫!”
是克雷默的声音!
“那是因为那个婊/子是女巫啊你个傻子,”这时的丽莎已经完全没有复读的习惯,“我陪你演了那么久,你把她的那根小木棍拿来了吗?”
“瞧,在这呢!”
“这玩意,她们用来能变出东西?”
梅林在上,她的魔杖!
她该怎么办,她会怎么样?
“之前乔安娜就是用这个东西变东西的,那个婊/子瞒了我好久,后来我才知道她去上霍什么玩意的学校,唉谁知道那东西,我爸妈还认为家里出来一个女巫多幸运呢!我呸——这个棍子以后就给我们爱丽丝用吧,她是我女儿,到十一岁的时候应该也会有什么学校给她写信吧——毕竟,乔安娜的血可不是白留的。”
玛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骗局!爱丽丝失踪是假的,这个克雷默在忌惮自己的魔力,串通好自己的妻儿演了一场戏!
“你们没能在她身上搞到点好东西吗?”天花板之上的房间又传来新的人声,她认清楚了——是桑德罗!
看来,所有人都参与在其中了!
“她带了几块金子,其中还有假的,我就没拿了,喏,这是给你的一份。”
“就这么点?”
“可以了,桑德罗,你干了什么呢?”
“我帮你们跑了一趟伦敦!要不是米兰达酒后吐真言,谁知道她帮乔安娜把孩子带去伦敦了?还有,是谁帮你们处理的米兰达!再多给点!”
玛丽不寒而栗,她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带来了多少人世丑恶,搭上了几条人命。
“好啦,再给你一点就是了,我们不一向合作的很好吗?”大概过了足够他们分赃的时间,克雷默又说:“村民那边怎么说?”
“说要明天审判这个女巫,你知道的,自从我们的教派成立之后,他们一直很好把控。”
“很好,这还有一点钱,明天买一把好点的枷锁,说真的,这些巫师没了小棍子比普通人还弱呢。”
一阵大笑之后,上面的声音几乎小到听不清了。玛丽在底下不知所措,她确实不会无杖魔法,加上上面有人把守,自己又被锁着,逃跑的可能微乎其微。
等等——?!她忽然想到克雷默说自己的加隆里有假的,这怎么可能呢,可能是她太想逃出去了,只能寄托于那枚假的金加隆——就算被谁骗了也好,如果是一个魔法道具的话,说不定可以帮助她......
她借着头顶木板缝隙透过来的微弱的光线在她的衣服里寻找,终于发现了一个反射着金属光芒的加隆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