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作为校长,你不会对学生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偏向。”
“我可没有。我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而已。”
格林德沃噎了一下,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目光飘向吧台。那里只有唐克斯在百无聊赖望着窗外发呆。
“他恨我。”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似乎忽然对面前的酒杯燃起了无限兴趣。
“你没有批准我的辞职报告。”格林德沃渐渐失去了耐心,他加重了语气,“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美国,但现在看来,也许这里依然不欢迎我。”
“我不批准你的报告的原因有二。”邓布利多说,“第一,学生们很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第二,我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候选人来顶替你的职位。”
“省省吧,邓布利多。学生们喜欢我?他们知道我是谁吗,你向他们介绍过我的主张吗?你……”
“他们不需要那样深入地走入你的内心,盖勒特。”邓布利多答道,“况且你实在是太擅长伪装自己了。”
“那我骗过你了吗?”格林德沃自问自答,“看来没有。”
邓布利多没有接话,他交叠双手,这是典型的准备谈判的姿势。当他的蓝眼睛透过镜片打量格林德沃时,后者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已经把你的态度摆的非常明确了,邓布利多。”他一口气喝完了黄油啤酒,“你一定觉得我是一个小丑吧?千里迢迢从德国赶到这里想求得你的原谅,但……好吧,再怎么说当年我也应该负主要责任。事已至此,你抗拒我的存在也是应该的……”
邓布利多缓缓摇了摇头:“我没有抗拒你的存在,盖勒特。”
“你……”
“但也仅仅是你的存在而已。”邓布利多补充道,他怜悯地看着格林德沃,“我依然很欣赏你,不过我们依然不是一路人。”
“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夏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格林德沃露出恶作剧的笑容,和好多好多年前一模一样。
邓布利多有一刹那的恍惚,然而他很快清醒过来:“你和我一样都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错误的夏天。”
格林德沃脸上的笑容彻底淡去:“你变了,邓布利多,变得胆小而懦弱,变得平庸而平淡……”
“我当然会变,盖勒特,你面前坐着的已经是个老人了。”邓布利多语气沉静,“我们一别也有半个世纪了吧?”
年轻的阿不思是个雄心壮志、心比天高的明日之子,他觉得自己是孤独的、无人能懂的。直到他遇见了格林德沃,那个笑起来时神态张扬,令人想起一只金色大鸟的格林德沃。那时他误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匹敌的朋友。
那是最好的夏天,也是最坏的夏天。
他走了。
面对空荡荡的座位,格林德沃感到了一阵迟到的孤独。
“喂!”他冲吧台后的唐克斯叫道,“你还在等那个人吗?”
唐克斯一愣,想起他也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于是不自觉地否认:“你在说什么啊……”
“唉。”他自嘲地推开酒杯,“别耽误了时间啊。”
作者有话要说:格林德沃支持希/特/勒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