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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邓布利多(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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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奇怪却十分华丽的,暗紫色天鹅绒长袍的中年男人来到了这家位于伦敦某处的孤儿院。这个男人有一头齐腰的赤褐色长发,蓄着同色的长胡子,满脸都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他奇异的穿着吸引了许多好奇的目光,但他本人却丝毫不以为意。

男人穿过一组铁门走进了一个空旷的院子里,面前是一幢四四方方的阴暗建筑,四面围着高高的栏杆。他走上几级台阶,敲了敲大门。过了一会儿,一个系着围裙、穿得破破烂烂的女孩把门打开了。

“下午好。我和科尔夫人有个约会。”男人对应门的女孩如此说道。

“哦,”女孩盯着男人古怪的样子,看上去很疑惑。“嗯……等一下……科尔夫人!”她过回头吼了一声。

门内传来了科尔夫人大声的回应,女孩又转过来对着男人说:“进来吧,她这就过来。”

男人走进了铺砌着黑白瓷砖的走廊,整个走廊看上去破旧不堪,但却一尘不染。他身后的门还没有关上,一个瘦削、疲惫的女人就急匆匆地朝他走了过来。

这个女人就是科尔夫人,她的脸上棱角分明,看上去与其说是冷漠,倒不如说是焦急,她一边朝男人走过来,一边和身旁的另一个围着围裙的助手说着话。

“……然后把这瓶碘酒拿给楼上的玛莎,比利·斯塔布斯在抠自己的结痂,还有埃里克·威利床单上全是汗——可水痘是当务之急,”科尔夫人自顾自地说着,看到男人之后她愣在了那儿,惊讶的表情就像是见到长颈鹿走了进来一样。

“下午好。”男人礼貌地伸出了手。

科尔夫人还在发愣。

见科尔夫人不语,男人又说:“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我给你写过一封预约信,你友好地邀请了我今天到这里来。”

科尔夫人眨了眨眼,显然在确定邓布利多不是一个幻觉,然后她说:“哦,对,嗯,好吧,那么,到我的办公室来吧。”

科尔夫人把邓布利多让进了一个小屋子,里面一半像是起居室,一半像是办公室。这里和走廊一样破败,家具既陈旧又不搭配。她请邓布利多坐到了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上,自己则坐到了乱成一团的办公桌后面,紧张地盯着邓布利多。

“正如我在信中所说的,我到这来,是为了与您探讨汤姆·里德尔和布拉斯丁·艾勒门特未来的安排。”邓布利多说。

“您是他们的家属吗?”科尔夫人问。

邓布利多摇头,“不,我是个老师,我过来接汤姆和布拉斯丁去我们学校。”

“什么学校?”科尔夫人又问。

“霍格沃茨。”邓布利多答道,言语中是满满的骄傲。

“你们怎么会对汤姆感兴趣?”科尔夫人再次发问,这次却只提到了小汤姆。

邓布利多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细节,但他并没有点明,而是说:“我们相信他具备了我们寻求的品质。”

“你是说他赢得了奖学金?他怎么可能呢?他从没有报名参加过什么考试。”科尔夫人明显不相信邓布利多的回答。

“嗯,他出生的时候就被列到学校的名单里了——当然还有布拉斯丁。”邓布利多说道。

“谁替他们注册的?他们的父母?”科尔夫人已经开始怀疑邓布利多是个骗子了。

邓布利多很少遇见这种不太容易对付的精明女人,他悄悄从天鹅绒长袍的袖子里抽出了魔杖,与此同时在桌面上拿起了一张完全空白的纸。

“看这个。”邓布利多把那张纸递给了科尔夫人,同时挥了挥魔杖说:“我想这个能说清楚一切。”

科尔夫人的眼睛突然一片迷茫,接着又恢复了神采,她专心地凝视了一会儿那张空白的纸。

“看起来完全符合程序。”科尔夫人平静地说,把那张纸又递了回去。然后她的目光落到了一瓶杜松子酒和两个玻璃杯上,那里在几秒钟前肯定没有它们。然而科尔夫人没有丝毫怀疑,反而格外礼貌地对邓布利多说:“来一杯杜松子酒?”

“非常感谢。”邓布利多笑着点头。

很明显,科尔夫人喝起杜松子酒来可是老手。她给两人倒满酒,然后一口气喝干了自己的那杯。她——红底金狮格兰芬多、蓝底铜鹰拉文克劳、黄底黑獾赫奇帕奇和绿底银蛇斯莱特林,环绕着霍格沃茨hogwarts的首字母“h”。纹章上方的绶带上写着校名——霍格沃茨,而纹章下方的绶带上则写着校训——永远不要逗弄一条睡着的龙简称眠龙勿扰。

后,小汤姆就把斯莱特林当成目标学院了,而他希望布拉斯丁能和他在一个学院。

“不是我没有考虑过斯莱特林,而是斯莱特林不会考虑我,斯莱特林只收有巫师血统的学生。”布拉斯丁说出了斯莱特林比其他学院苛刻的招生标准。也许前世他的血统可以进斯莱特林,但今生恐怕无望了。

“你的父母里也许有一个是巫师。”小汤姆的眼神有些黯淡,但很快变得坚定起来。“我相信我的父亲是一个巫师,一个伟大的巫师!而且我会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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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他的骄傲!”

“……”布拉斯丁沉默了一会儿后,耸耸肩说:“也许吧。祝你好运。”

“布拉,我们应该在一个学院。”小汤姆把话题从父母上转回了学院上。

就在布拉斯丁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科尔夫人的敲门声,她说:“布拉斯丁,回你的房间去睡觉,现在!”

“好的,科尔夫人,我就来。”布拉斯丁乖巧的应声,向房门跑去。开门前他转头看向小汤姆,用口型说:“我答应你,如果斯莱特林愿意收我的话。”

布拉斯丁推开了小汤姆房间隔壁的房门,同居的孩子们虽然都已经爬进了被窝,却依然没有睡觉,他们小声的交谈着,当听见脚步声或者推门声时会闭嘴装睡。

一双金色的诡异双瞳在布拉斯丁进门时死死地盯住了他,那双眼睛的主人很随意地靠在窗户边的墙上,约莫180公分的身高,及肩长发,看体形应该是个男人。由于布拉斯丁的房间已经熄灯,而男人所在的位置又是月光照耀不到的阴影处,所以布拉斯丁看不清楚细节。

布拉斯丁的身体仅僵硬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便恢复常态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他表情自然地爬上了自己的铁床。

这个金眼男人是谁?

布拉斯丁闭上眼,呼吸均匀,心跳正常,脑子却在飞速运转。他想起了今天在对角巷看见的金发男人,这个金眼男人和那个金发男人是一伙的吗?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自己看破了那个金发男人的忽略咒布拉斯丁还不知道幻身咒吗?

布拉斯丁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的铁床,虽然没有听到脚步声。接着,布拉斯丁感觉到脸上痒痒的,那是头发触及脸颊时所特有的感觉!然后,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伴随着温热的吐息传入了布拉斯丁的耳中……

“你好,‘暗黑之眼’。”

“!”布拉斯丁猛地睁开双眼,凝结在手上的冰刃毫不留情地刺向金眼男人。

金眼男人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齿在黑暗中和他的双眼一样醒目。他轻而易举地接下了布拉斯丁的攻击,笑着说:“找到你了。”

布拉斯丁被金眼男人用黑布蒙住眼睛,捆成一团后,扛在肩上轻而易举的带离了孤儿院。

“初次见面,我是玛索吉·托斯特,和你来自同一个世界。”扛着布拉斯丁上蹿下跳的金眼男人自我介绍道。

“!”布拉斯丁大惊。

来自同一个世界,有这个可能吗?!现在的自己应该表现得惊慌失措,还是沉着冷静?

“你有什么目的?”布拉斯丁冷静地问道。

如果现在表现得惊慌失措,对处于弱势的布拉斯丁来说十分不利!

“……”玛索吉突然停了下来,被蒙住眼睛扛着的布拉斯丁无法看到他的表情。玛索吉沉默了很久,才叹息般地说:“我想回去。”

布拉斯丁闻言,立刻道:“我不知道回去的方法。”

“我知道就行了。”玛索吉耸耸肩,再次开始了上蹿下跳。

“你要我协助你?”布拉斯丁试探性地问。

玛索吉点头,“对,我需要‘暗黑之眼’的力量。”

布拉斯丁勾起嘴角,“‘暗黑之眼’是不能转移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玛索吉不以为意,“但‘暗黑之眼’回到死神的身边时,会打开通往我们世界的‘门’。而‘暗黑之眼’的使用时限是20年。”

布拉斯丁皱眉,“‘暗黑之眼’会回到死神的身边,‘门’理所当然也是通往死神的身边吧?与其去死神的身边送死,不如……”

“那就不是需要你关心的问题了。我必须回去,哪怕是死,至少我尽力了。”玛索吉打断了布拉斯丁的话,他异常坚定地说。

“……”布拉斯丁沉默,他最讨厌这种死脑筋的人。

见布拉斯丁沉默,玛索吉又说:“反正你迟早都要死,做个好人死在我的身边吧!明天被我带回去领养到死,或者今天被我扛回去囚禁到死,选一个吧。”

配合与否的问题吗?布拉斯丁嘴角抽搐,他一个都不想选!他讨厌被人掌控的感觉!可无奈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玛索吉的实力!

“当然是前者。”布拉斯丁如此答道。并再次深刻的认识到,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没问题,合作愉快,我现在就送你回孤儿院。”玛索吉心情愉悦。

什么叫合作愉快?这根本就是强买强卖!

布拉斯丁开始考虑连夜跑路的可行性。

“不要妄图逃跑哦,我在你身上打了魔法标记,你是逃不掉的。也不要因为不会死亡就无所畏惧哦,要知道,世界上有很多方法能让人生不如死,求死而不能。”玛索吉咧嘴一笑,金色的双眼与森白的牙齿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

布拉斯丁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暗黑之眼’的完全侵蚀要等到我20岁时,你为什么不考虑等到我毕业17岁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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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索吉没有正面回答布拉斯丁的问题,而是笑着说:“各种原因,从任何方面考虑都能得出结论,我不认为你想不到。”

“……”布拉斯丁再次陷入了沉默。

缓兵之计,失败。

,别在您的衣服前。”

一枚徽章从应该用来退出硬币的金属斜糟里滑了出来,玛索吉拿起它别再了衣服前。徽章上写着:玛索吉·托斯特,拜访部长。

“魔法部的来宾,您需要在安检台接受检查,并登记您的魔杖。安检台位于正厅的尽头。”

冷漠的女声说完,电话亭的地面突然晃动起来,伴随着枯燥的磨擦声,电话亭像是电梯一样开始下降,外面的人行道逐渐升高没过了窗子。

电话亭约莫下降了一分钟左右时,一道细细的金光照在了玛索吉的脚上,然后金光逐渐变宽,扩大到玛索吉的身体上,最后直射玛索吉的面孔。刺眼的光芒让玛索吉微微眯起了眼睛,却没有闭上。

电话亭到达了魔法部的门厅,并在停稳后猛地将门打开。冷漠的女声在玛索吉离开电话亭时说:“魔法部希望您今天过得愉快。”

玛索吉现在站在一个很长的金碧辉煌的大厅一头,地上是擦得光亮鉴人的深色木地板。孔雀蓝的天花板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符号,不停地活动着、变化着,像是一个巨大的高空布告栏。

四面的墙壁都镶着乌黑油亮的深色木板,许多镀金的壁炉嵌在木板里。每过几秒钟,随着“噗”的一声轻响,就有一个巫师从左边某个壁炉里突然冒出来。而在右边,每个壁炉前都有几个人在排队等着离开。

门厅中间是一个喷泉。一个圆形的水潭中间竖立着一组纯金雕像,比真人还大。其中最高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巫,他高举着魔杖,直指天空。围在他周围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巫、一个马人、一个妖精和一个家养小精灵。马人、妖精和家养小精灵都无限崇拜地抬头望着那两个巫师。

一道道闪亮的水柱从巫师的魔杖顶端、马人的箭头、妖精的帽子尖、家养小精灵的两只耳朵里喷射出来。

四下里有“哗啦哗啦”的水声,有幻影移形的人发出的“啪”声,还有几百个男女巫师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他们大步流星地朝门厅那头的一排金色大门走去。

玛索吉加入了人群,挤在魔法部工作人员中间往前走。他们有些人怀里抱着一堆堆摇摇欲坠的羊皮纸,有些人提着破破烂烂的公文包,还有些人边走边读《预言家日报》。

经过喷泉时,玛索吉看见水潭底有许多闪闪发光的银币和铜币,旁边一个污迹斑斑的小牌子上写着:魔法兄弟喷泉的所有收益均捐献给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想法不错,但是喷泉太丑。玛索吉翻了个白眼,对巫师的审美观实在是难以苟同。

玛索吉跟着魔法部职员的人流直接走进了金色大门,完全无视了魔法部“登记魔杖”的要求。

穿过大门,玛索吉来到了一个较小的大厅里。这里至少有二十部电梯,被精制的金色栅栏门挡着。

玛索吉轻车熟路地走到一部电梯前等候,相比其他电梯前的等候人数,这部电梯前只有玛索吉一个人——因为这是通向部长办公室的直通电梯。

随着“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动,电梯降落在了玛索吉的面前。金色的栅栏门轻轻滑开,玛索吉走了进去,栅栏门“哗啦”一声关上,电梯开始慢慢上升,链条“咔啦咔啦”作响。

魔法部的门厅位于第八层,而部长办公室位于第一层。第一层除了部长办公室之外,还有后勤处,不过后勤处几乎没人。

玛索吉敲了敲部长办公室的门,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您好,弗尔拉部长,我想借用您的壁炉去一趟霍格沃茨。”玛索吉向弗尔拉点头示意并说明来意,他把布拉斯丁的来信递给弗尔拉补充道,“我的养子在霍格沃茨出了点小状况。”

弗尔拉是一个谢顶的高瘦中年男人,在得知玛索吉要来拜访自己时,他有些坐立不安。

魔法界的上层人员都知道玛索吉和圣徒首领往来密切,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正因如此,“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即使接到了举报,也从来没有找过玛索吉的麻烦。

在这场牵涉了麻瓜界与巫师界的世界级战争中,圣徒一路高歌猛进,势不可挡。英国的麻瓜界早就被卷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而与之相比一派祥和的魔法界,怎么看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场战争对于魔法界来说可谓是空前绝后、举世无双,它甚至跨越了大海牵扯到了神秘的东方。那些曾经被取笑为杞人忧天的巫师们,现在均被称赞为有先见之明——因为圣徒的势力扩张已经无人能挡。

现如今,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个名字,已经一举超越其他有名巫师,被称为仅次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邪恶黑巫师。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格林德沃唯独绕过了英国的魔法界,但是不禁有人发问:“如果圣徒征服了世界,格林德沃还会无视英国的魔法界吗?”

答案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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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见。

不安的人们开始查找关于格林德沃的过去,然后他们发现格林德沃曾经与邓布利多有所交集。不知道是谁是谁第一个说出了“格林德沃害怕邓布利多”的话语,紧接着整个魔法界都认同的这句话。

邓布利多这个姓氏就像是英国魔法界的救命稻草,他们自欺欺人地吹嘘着邓布利多的强大,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睡得着觉。

“哦,您好,托斯特先生。”弗尔拉完了玛索吉递来的信件后说,“信上邀请您6点钟到霍格沃,但是现在还没有到6点,所以壁炉之间的连接还未被开启。”

“抱歉,我很急,您能帮我通知一下迪佩特校长,让他现在开启壁炉之间的连接吗?”玛索吉看了看手表,距离6点还有半个小时左右。

“当然。”弗尔拉点头,“在此之前,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请说。”玛索吉大致能猜到弗尔拉想要问什么。

“格林德沃先生他……”弗尔拉顿了一下,似乎在措辞。

玛索吉没有等弗尔拉措辞完毕,直接开口道:“他暂时没有对英国魔法界动手的打算。”

弗尔拉闻言,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问玛索吉:“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吗?”

“是的。”玛索吉点头,对盖勒特的痴情不予评价。

“就像是传闻中那样?”弗尔拉又问。

“您是指‘格林德沃害怕邓布利多’?”玛索吉反问。

弗尔拉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玛索吉思索了一会儿后说:“从某方面来讲,的确如此。但是请您相信,所谓的‘害怕’,并不是指盖勒特的实力不如邓布利多。”

“那是……?”弗尔拉似乎打算刨根问底。

然而这次玛索吉并没有回答弗尔拉的问题,他危险地眯起眼睛对弗尔拉道:“弗尔拉部长,知道太多的话就只能去见梅林了呢暗指死亡,即使如此您也想要刨根问底吗?”

弗尔拉闻言立刻摇了摇头,转移话题说:“我现在就帮您联络迪佩特校长。”

玛索吉到达霍格沃茨时,校长办公室里只有迪佩特一人。玛索吉刚想开口和迪佩特打招呼,邓布利多就带着布拉斯丁和维迪进了校长办公室。

“全面侵蚀提前了?”玛索吉开门见山地问。

“没有,‘暗黑之眼’消失了。”布拉斯丁怯生生地摇头说。

玛索吉皱眉思考,没再说话。墙壁上,历届霍格沃茨校长的画像们交头接耳,对布拉斯丁指指点点。

维迪拉了拉布拉斯丁的衣角问:“‘暗黑之眼’是什么?”

邓布利多正好也想要问这个问题,于是他仔细倾听维迪与布拉斯丁的对话。

“就是我胸前那个眼睛一样的胎记。”布拉斯丁答道,然后面不改色地扯谎说,“曾经有一位预言家说那是死神的眼睛,而我会在20岁时因为它而死去。”

邓布利多闻言,想起了以前从科尔夫人那里套的话。科尔夫人说,布拉斯丁的襁褓里只有一张纸条,而纸条上只写了“布拉斯丁·奥比斯·艾勒门特——来自死神的馈赠”。

死神真的存在吗?邓布利多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死亡圣器,以及他刚从霍格沃茨毕业那年,在戈德里克山谷遇见的那个,与他一样才华横溢的优秀少年。

盖勒特·格林德沃,现在举世闻名且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魔王,曾经与阿不思·邓布利多约定一起征服世界、统治麻瓜。可是,如今只有盖勒特·格林德沃,依然坚定地在实现他们梦想的道路上孤独前行。

“邓布利多教授?”迪佩特的声音惊醒了沉溺在回忆中的邓布利多。

“是的,迪佩特校长。”邓布利多应道。

“您对小托斯特先生现在的状况有什么看法?”迪佩特问。

“很抱歉,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状况。这不是诅咒,也不像是魔法生物血统的觉醒,我无能为力。”邓布利多说完,满脸歉意地看了看布拉斯丁和玛索吉。

就在这时,墙壁上的画像里,一个垂着长长银色卷发的老女巫开口了,她说:“罗伊娜·拉文克劳的手记里提到过‘暗黑之眼’。”

银色卷发的老女巫是一位毕业于拉文克劳的前校长,她在1722年至1741年于圣芒戈担任过治疗师,她的画像下面写着:戴丽丝·德文特,1741—1768。

“那是一本很荒谬的手记,主要写了罗伊娜·拉文克劳对死神,以及其他世界的猜想。”戴丽丝说道,“关于‘暗黑之眼’的部分,她只写了——当‘暗黑之眼’升华为‘奥比斯’,萨拉查·斯莱特林将有机会重返霍格沃茨。”

“!”校长办公室里,除了玛索吉之外,所有的人和画像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萨拉查·斯莱特林会回到霍格沃茨?在时隔近千年的现在?

“哦,戴丽丝,你可从来没有说过院长会回来!”一副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巫画像说道,他是霍格沃茨很早以前的校长,毕业于斯莱特林,曾经被萨拉查·斯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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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授过,所以他所说的院长是指萨拉查·斯莱特林。

“沃尔特,难道你相信斯莱特林能活近千年?”戴丽丝一脸鄙夷。

“当然!院长可有羽蛇的血统,而羽蛇的寿命可比蛇怪长!”沃尔特激动地说,“你们这些晚辈连羽蛇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羽蛇是传说中的魔法生物,拥有控制雨水的能力,蛇身长有鸟羽,被麻瓜奉为掌管雨水和丰收的神明。麻瓜称羽蛇为“奎扎尔考赤”,认为其象征着天和地、精神与物质的交会融合。

羽蛇的消失比精灵更早,但是它们和精灵一样在世间留下了自己的血脉,斯莱特林就是其中一支。

羽蛇血统觉醒的斯莱特林一定是蛇佬腔,但不是每一个斯莱特林的蛇佬腔都能觉醒羽蛇的血统。羽蛇血统的觉醒会带来冗长的寿命与强大的魔力,比如萨拉查。

萨拉查虽然是四巨头中年龄最小的,在失踪时却也年过半百了。样貌并不是评价巫师年龄的标准,但是年过半百的巫师即使看起来再年轻,也有二、三十岁的模样。可是当时的萨拉查,如果没有用魔药或者魔法修饰自己的容貌,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一未成年!

萨拉查同时也是四巨头中最强大的。他不仅仅擅长于使用黑魔法,更擅长于发明黑魔法,他被称为中世纪最邪恶、最可怕的黑巫师,他的魔力仿佛无穷无尽!

“哦,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一个面相聪明、留着山羊胡的老巫师兴奋地说,“我布莱克家世世代代将斯莱特林奉为神明,现如今居然有再见到他的可能性!要知道四巨头都没有留下画像,这是何等的遗憾。”

留着山羊胡的老巫师是菲尼亚斯·布莱克,据说他是霍格沃茨历史上最不受欢迎的校长。

“别高兴得太早,菲尼亚斯。”戴丽丝泼冷水般的说道,“罗伊娜·拉文克劳的手记上还说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一直活在城堡里的某处呢。”

戴丽丝的话无疑就是想要告诉菲尼亚斯——拉文克劳的这本手记不可信。既然格兰芬多活着,为什么他不露面?就算斯莱特林真的会回到霍格沃茨,作为他的死对头,格兰芬多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玛索吉干咳着打断了画像们的交谈,并对迪佩特说:“迪佩特校长,我想为布拉斯丁申请休学至暑假。如您所见,布拉斯丁现在的状况并不理想,我希望带他再次拜访曾经为他做过预言的巫师。”

“哦,当然没问题。”迪佩特点头应允。

玛索吉带着布拉斯丁,准备通过校长办公室的壁炉离开,维迪却突然抓住了玛索吉的长袍。

“里德尔先生?”玛索吉挑眉,对于这个和布拉斯丁一起长大的男孩还是有印象的。

“布拉会死吗?”维迪问道,表情严肃得吓人。

布拉斯丁是维迪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无视一切真正关心他的人。对于维迪来说,布拉斯丁的存在是特别的,是唯一有资格与他并肩的。

玛索吉叹了口气,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说:“我不确定。”

布拉斯丁走到了维迪的面前,并用手覆盖上了维迪抓住玛索吉长袍的手。然后布拉斯丁把维迪的手扳开,在维迪耳的边轻声道:“我们约好了会一直在一起的,所以即使我死了,我也不会离开你。可以吗?维迪。”

维迪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可以。”

玛索吉带着布拉斯丁,通过校长办公室的壁炉到达了魔法部部长的办公室。此时的弗尔拉还没有下班,或者说魔法部已经下班,但是弗尔拉在等玛索吉。

玛索吉拜托弗尔拉把布拉斯丁的身份从人类改成精灵后,与布拉斯丁一起离开了魔法部,并幻影移形回到了托斯特庄园。

“好了,说吧,怎么回事。”玛索吉非常没有形象地瘫倒在沙发上,表情郁闷。

虽然玛索吉收养布拉斯丁是有目的的,但是这几年玛索吉对布拉斯丁的好却是毫无杂质的。人都是相互的,养三天狗都有感情,何况是人?

布拉斯丁毫无保留地,把在斯莱特林的宠物室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玛索吉。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真的是过得太舒服了,以至于失去了应有的多疑,甚至还喜欢上了别人。要知道在前世,布拉斯丁即使是面对给了自己一条生路的姐姐,也从不多言。

“那还真是……恭喜你了啊。”玛索吉深深地低下了头,语气说不出的悲哀。

“为什么要执意回到原来的世界呢?”布拉斯丁不解。

“因为我的挚爱在那里啊……”玛索吉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在这个世界漂泊了近百年,你的出现让我以为我终于有机会能回到他的身边了……”

“……”布拉斯丁沉默。如果现在把自己丢回魔界,自己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回来的吧?因为维迪在这里。

“隐形斗篷上的魔法阵!”布拉斯丁突然说道,“隐形斗篷上的魔法阵可以连接死神往返于两个世界间的‘通道’,你可以使用‘通道’回去!但是,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在里面,你可能会死在‘通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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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托斯特庄园迎来了三位特别的客人——戈德里克和一个小女孩,以及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男人。

小女孩看起来只比戈德里克大一点,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一双橙黄色的大眼睛,走起路来磕磕绊绊的,就像是得了某种无法协调四肢的病。

男人和玛索吉一样有一双金色的眼睛,但是他的瞳孔却像是野兽一样竖着的。他的身高和布拉斯丁差不多,板着一张扑克脸,看起来就像是别人欠了他几万个金币不打算还一样。

“他们是伊里斯和泽洛斯。”戈德里克介绍道,然后解释说,“这是他们的类阿尼马格斯形态。”

布拉斯丁点头。也就是说,他面前除了戈德里克的一男一女,其实是一条蛇怪和一条巨龙……

和巨龙相比,现在的龙更像是大蜥蜴。巨龙拥有强大的魔法,以及与人类一样的智商和感情。但是所有的巨龙都和乌鸦一样,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巨龙比精灵消失得要晚一些,不过在中世纪时,也基本上已经销声匿迹了。

“你们好,伊里斯,泽洛斯,我叫布拉斯丁。”布拉斯丁向二“人”打招呼,然后把他们带到了客厅——比比早就将红茶和甜点摆在了会客桌上。

伊里斯看见甜点后,开心地狼吞虎咽了起来。比比高兴地端上了一盘又一盘的新甜点,并撤去了快速出现的空盘子。

戈德里克见状,对伊里斯说:“丑姑娘,当心变胖萨尔不要你!”

伊里斯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嘶嘶道:【闭嘴,蠢狮子,萨尔说女孩子要胖一点才可爱!】

泽洛斯似乎能听得懂蛇语,他把伊里斯的话翻译给了戈德里克听。

戈德里克闻言,一针见血地对伊里斯说:“你觉得我塔里挂的胖妇人画像可爱吗?”

【……】伊里斯沉默,非常不舍地放下了抓在手上的甜点,还把嘴里的吐了出来。

这一幕正好被端上新甜点的比比看见,它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盘子,开始用脑袋问候地板,嘴里还不停地念着:“坏比比,坏比比,做的甜点难吃到客人都吐了,比比是个坏精灵,比比给主人丢脸了!”

布拉斯丁扶额,家养小精灵的神经质几乎是无解的。他无奈地对比比说:“比比,不是你做的甜点不好吃,而是客人已经吃饱了。”

比比听后停止了用脑袋问候地板,它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布拉斯丁问:“小主人说的是真的?”

布拉斯丁非常诚恳的点头道:“你看你收下去的那些空盘子,哪个这么大的小女孩能吃那么多?正是因为你做的甜点太好吃了,所以这位小姐才吃了那么多,以至于撑到吐了。”

……

一人一龙一蛇沉默,比比开心地回厨房了。

戈德里克表示他已经能一笔画完魔法阵了,然后他问了布拉斯丁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你知道魂器吗?”

“在别人的藏书里看到过。”布拉斯丁点了点头回答道,“通过分裂灵魂,将灵魂的一部分藏在身体之外的某物中,这样即使身体遭到袭击或者毁坏,也不会真正的死亡——因为还有一部分灵魂在世间未受损害。要成功制作魂器必须以谋杀他人为前提,然后再使用特定的咒语封存灵魂的碎片。”

“你居然能找到这么详细的资料。”戈德里克满脸不可思议地说,因为关于魂器的记载十分稀少。

布拉斯丁摊手表示这没什么,他可是在盖勒特的藏书室里看到的,能不详细吗?

“但是被剥离了肉体灵魂,比幽灵还不知,比最卑微的游魂还不如……”戈德里克接着说,“虽然还活着,却没有死去更痛快。”

“的确,灵魂应该保持完整无缺,而分裂灵魂有违自然本意。”布拉斯丁对此表示赞同,然后他反问戈德里克道,“为什么突然想到问我这个?”

“萨尔的后代他……”戈德里克刚说出几个单词,就被布拉斯丁打断了。

“你是说维迪?维迪他打算制作魂器吗?”布拉斯丁紧张地问。

制作魂器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没有任何书上具体记载过分裂灵魂的副作用。即使是拥有魂器详细资料的盖勒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制作魂器。

“不是打算制作,而是已经制作好了。”戈德里克纠正道,“在你离开后没多久,他把自己的灵魂分成了对等的两半,一半放在了他的日记本里。我想要阻止他时已经晚了。”

布拉斯丁闻言,连忙问戈德里克:“制作魂器有什么副作用吗?”

“对等分成两半还好,只是会变得有些极端。如果过多的分裂灵魂,则会变成丧失感情,容易暴怒的怪物。”戈德里克回答,然后补充道,“他似乎打算把自己分裂成七片。”

“!”布拉斯丁大惊,“分裂成七片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清楚,从来没有人把自己分裂成七片过。”戈德里克摇了摇头回答。然后,他递给布拉斯丁一对雕刻着奇怪纹路的银色耳钉说,“这是古代魔纹结合白魔法炼金的产物,含有浓烈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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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具有整合灵魂的功效。”

布拉斯丁接过耳钉仔细端详,耳钉十分小巧,且没有镶嵌任何宝石。其上雕刻着精美而繁复的古代魔纹,并含有大量的光属性元素。这个世界所谓的“白魔法”中含有的“光明气息”,应该就是指“光属性元素”了。

“这个要怎么使用?”布拉斯丁问。

“必须要两个人共同使用。”戈德里克回答,然后解释道:“首先要将它戴在左耳上。我们假设分裂灵魂的人是a,而另一个人是b。a和b同时戴着它时,如果a对灵魂进行分裂,那么灵魂将不会进入a指定的物品内,而是直接进入b的体内,并且a不会察觉到指定物品内没有自己的灵魂。”

“进入体内?”布拉斯丁重复。

“是的。”戈德里克点头,接着说道,“但是接纳不属于自己的灵魂是十分痛苦的。另外,通过它进入别人体内的灵魂是没有意识的;或者说,通过它进入别人体内的灵魂,其意识会沉睡至灵魂整合完毕。”

“怎么样才算灵魂整合完毕?”布拉斯丁又问,痛苦对于在布隆克斯长大的他来说不算什么。

“当a的灵魂全部进入b的体内后,就算整合完毕。”戈德里克答道,“那时,a的耳钉将会变成全新的身体,接纳a完整的灵魂。而b的耳钉,则会变成连接两人灵魂的魔法契约。a将依靠b的生命活着——只要b活着,a就不会死亡;如果b死亡,a也无法独自活着。所以,用它整合过灵魂的人,都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了。”

布拉斯丁听完,突然有种因祸得福的感觉。戈德里克的耳钉不仅解决了维迪灵魂残缺的问题,还解决了维迪想要永生的问题——因为布拉斯丁不会死亡。

“你打算怎么办?”戈德里克问。

布拉斯丁收起了耳钉,没有回答戈德里克的问题,而是说:“越严重的事态越能让人明白自己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只有这样的成长才能真正的步向成熟。”

一直沉默的泽洛斯闻言,突然开口道:“相比过于自负的伏地魔,你更像是萨拉查的后代。”

布拉斯丁微笑,没有搭腔。

戈德里克告诉布拉斯丁:只要用含有光明气息的白魔法,就能从魂器里取出已经分裂好的灵魂。不过,在取出魂器里的灵魂时,体内必须有与之相应的灵魂;只有这样,从魂器里取出的灵魂,才会借由耳钉进入布拉斯丁的体内;否则,从魂器里取出的灵魂,会因为没有归宿而消逝。

谢过戈德里克之后,布拉斯丁把玛索吉的情况对戈德里克说明了一下,戈德里克也如布拉斯丁所想,不介意玛索吉在魔法阵启动后使用“通道”。

这个时间段玛索吉还在赖床,所以布拉斯丁让比比去喊他起来。在托斯特庄园住了这么久,布拉斯丁从来没有去过玛索吉的房间,甚至不知道玛索吉房间的具体位置,只知道玛索吉的房间在地下室,而玛索吉禁止布拉斯丁去地下室。

布拉斯丁并非对玛索吉的地下室不好奇,而是他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

“你找到萨拉查的灵魂伴侣了?”布拉斯丁问戈德里克。

“没有。”戈德里克摇头说,“丑姑娘伊里斯:【你才丑你全家都丑!】和萨尔最亲近,所以我打算用她的血液试试。”

布拉斯丁点了点头,“那我们去庄园外面的空地上开始吧。”

因为魔法阵并不大的关系,所以戈德里克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把它画完了——伊里斯的血液是戈德里克事先收集好的,不需要她现场放血。

这时玛索吉也穿得十分正式地出现了,互相介绍完毕后,布拉斯丁开始用“奥比斯”的魔力启动魔法阵。

魔法阵在启动成功后都会散发光芒,可是眼前这个用伊里斯血液绘画的魔法阵,不管布拉斯丁输入多少魔力,都没有任何发光的迹象——这说明魔法阵的启动失败了。

“果然……”戈德里克苦笑。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但失望却仍然在所难免,因为不管可能性有多小,都曾经抱有期望。

“也许你可以用自己的血液试试”布拉斯丁说。

“用我的血液?”戈德里克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可是萨尔讨厌我啊,他天天都要和我吵架……”

“你会允许你讨厌的人用昵称称呼你吗?萨拉查是至今都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巫师吧?他为什么要天天和你耍嘴皮子,而不是直接用黑魔法问候你呢?”布拉斯丁问。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的确天天用黑魔法问候我……”戈德里克伤心地说,“即使后来我们成了朋友,一旦我惹烦了他,他依然会顺手给我几个黑魔法……”

“……”布拉斯丁沉默,难道自己的判断出错了?

玛索吉闻言,嘴角抽搐地问戈德里克:“那你还喊他昵称?那你还找他吵架?那你还要不惜一切的找回他?你是有多自虐啊?”

“……萨尔一个人会寂寞的。”戈德里克低下头,隐藏了自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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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能找回萨拉查,如果他忘记了一切呢?”玛索吉又问,“在那种地方,随着时间的流逝,遗忘是必然的吧?”

“没有关系,”戈德里克摇了摇头回答道,“就算萨尔没有了过去,我也可以给他未来。”

玛索吉一怔,没再说话。

布拉斯丁拿出几瓶补血魔药,在戈德里克面前晃了晃说:“那就试试用你的血液绘画魔法阵吧。也许你就是萨拉查的灵魂伴侣呢。”

伊里斯用橙黄色的大眼睛瞪着戈德里克,非常不情愿地嘶嘶道:【蠢狮子,试试吧。】

泽洛斯揉了揉伊里斯的头,把她的话翻译给了戈德里克。

戈德里克点了点头,接过布拉斯丁递来的补血魔药,然后拿出水晶瓶放血。由于现在身体年龄小的关系,戈德里克才放了一点血就脸色惨白,补血魔药当水似的拼命往嘴里灌。

放够了足以绘画魔法阵的血液之后,戈德里克马上在地面画起了魔法阵,这次他连半个小时都没有用到。

布拉斯丁站在魔法阵的边缘,为启动魔法阵而输入“奥比斯”的魔力。

魔法阵在布拉斯丁输入魔力的瞬间,散发出了耀眼的红色强光!

魔法阵的启动成功了!

强光过后,魔法阵中心作为阵眼的七芒星,变成了一个幽深黑暗的入口;而魔法阵的边缘,依然在散发着淡淡的红光。看来那幽深黑暗的入口里,就是所谓的“通道”了!

玛索吉拍了拍布拉斯丁的肩膀,留下一句“我会回来的”,便毫不犹豫地跳进了那个幽深黑暗的入口。

布拉斯丁的表情很微妙,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戈德里克对着“通道”里喊了数次萨拉查的名字无果后,也准备要跳进那个幽深黑暗的入口。泽洛斯和伊里斯当然是打算跟去的,不过戈德里克用非常任性的理由拒绝了他们。

戈德里克说:“我希望萨尔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我。”

伊里斯立刻反驳道:【做梦去吧!蠢狮子!萨尔第一个见到的是最早跳进去的玛索吉!】

这次泽洛斯没有帮伊里斯翻译,而是十分严肃地对戈德里克说:“里面可能很危险,而你现在没有自保的能力。”

“这个魔法阵的魔力消耗量,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很多,‘奥比斯’支撑不了多久,要去就赶紧去,不要耍嘴皮子!”布拉斯丁插嘴道,“半个小时,不管你有没有找到萨拉查,都要回来。”

戈德里克闻言,从空间袋里拿出一瓶魔药,便跳进了那个幽深黑暗的入口。伊里斯和泽洛斯见状,也想要跟着跳进去,却被魔法阵弹了开来!

“看来名额有限。”布拉斯丁看向伊里斯和泽洛斯说。

一蛇一龙十分郁闷。

萨拉查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度过了多久,因为这个空间里没有任何可以给他时间流逝感的参照物。

这个空间里一片漆黑,却诡异得不影响视物。这个空间里除了萨拉查之外什么也没有,空荡得就像是戈德里克的脑子。这个空间里的魔法全部失效了,萨拉查甚至无法取出他空间袋里的东西。

刚开始的那段时间,萨拉查不停地在这个空间里寻找出口。然而不管他往哪个方向前进,都无法到达尽头。

萨拉查开始心慌了,他担心霍格沃茨,担心霍格沃茨里的学生们,还担心伊里斯!他必须要离开这里!

萨拉查疯了般在这个空间里奔跑着,全然不顾斯莱特林高贵优雅的形象。他的力气在流逝,他的双腿开始发酸,他的脚底很疼,但他依然坚持奔跑着……

萨拉查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因为他的周围永远都是一片漆黑!直到他的脚莫名一崴,他才停止了奔跑,瘫倒在地上,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疲惫的萨拉查很快昏睡过去。当他醒来后,他茫然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因为他所做的一切,在这个空间里似乎都是无用功。

“不能放弃。”

萨拉查这么想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他顺着昨天奔跑的方向继续前进。

腿很酸,但是没关系。

除了往一个方向行走之外,萨拉查无事可做。他本来想要思考一些魔法方面的问题,但是在这个空间里,思考魔法似乎毫无意义——因为这个空间里无法进行魔法的实践。

百无聊赖的萨拉查开始回忆过去,然后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起,与戈德里克相遇前所经历的一切!

不应该是这样的!萨拉查双手抱头。在进入这个空间以前,自己明明清楚的记得一切!

难道这个空间会慢慢抹去进入者的记忆?

想到这里,萨拉查就像是强迫症患者一样,不停地逼自己去回忆,一遍又一遍地回忆!因为他不想要忘记!所以他必须要铭记!

萨拉查回忆起了与戈德里克的相遇,还有罗伊娜、赫尔加……他们四个人志同道合,他们四个人共同游历,他们四个人建造了最伟大的城堡,那是当时全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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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唯一的一所魔法学校,他们四个人叫它霍格沃茨!

萨拉查记得戈德里克有一条巨龙,那条巨龙沉默寡言,却意外地有很严重的起床气——霍格沃茨的校训就来源于此。那条巨龙和所有的巨龙一样,喜欢亮晶晶的东西;那条巨龙还喜欢伊里斯橙黄色的大眼睛……

可是,那条巨龙叫什么名字?

萨拉查发现自己遗忘了巨龙的名字!

渐渐的,萨拉查遗忘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也从最初的惊恐变成了现在的麻木……

萨拉查不停地强迫自己去记忆,然后又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遗忘。

曾经的萨拉查非常鄙视戈德里克和分院帽合作的校歌,可是现在他却会用记不起名字的调子偶尔哼上几句……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

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

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

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头脑空空,充满空气,

死苍蝇和鸡毛蒜皮,

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

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

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

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萨拉查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空间里呆了多久,他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哼唱一首莫名其妙的歌曲,他更不知道歌曲中的“霍格沃茨”代表什么。

萨拉查的记忆里只剩下了一个人纯粹的笑脸,那个人有着金色的短发和碧绿的眼,笑起来温暖而灿烂。

那个人是谁?

萨拉查努力回忆,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要忘记那个人。

戈……

戈迪……

戈德里克……

那个人的名字是戈德里克!

萨拉查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戈德里克的名字,仿佛要把戈德里克的名字刻在脑海里、烙进心里。

萨拉查还记得,戈德里克是自己最初的朋友,他就像是自己生命里的第一束光,驱散了自己心底所有的阴霾。除了伊里斯,自己唯有在面对戈德里克时,才可以放下一切的阴谋与算计……可是,伊里斯是谁?

又过了一段时间,萨拉查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那个每天都要念个上百遍的名字!而那张在记忆中支撑着自己的纯粹笑脸,也越渐模糊起来!记忆里那个温暖而灿烂的笑容,就像是被一层充满雾气的玻璃所阻隔,连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

【不要……我不要忘记……】

萨拉查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嘶嘶声。他忘记了如何去说哼唱歌曲时的那种语言,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要忘记那个人的名字!那个有着温暖而灿烂的笑容的人,那个对自己毫无戒备的人,那个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人,那个说会永远……

就在这时,漆黑的空间里完全相反的两端,亮起了微弱的光点!在这个一无所有的空间里,即使是再微弱的光点,也会醒目无比!

萨拉查立刻察觉到了这个空间里的异常,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前方有一处猩红的光点,而自己的后方则有一处纯白的光点!

发生了什么事?!

萨拉查本能地戒备起来,虽然无法使用魔法……魔法?魔法是什么?!

白色的光点处,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向着萨拉查的所在奔跑;准确的说,那个人影是向着萨拉查后方的红色光点奔跑。

当那个人影跑近时,萨拉查看清楚了他的长相。那是一个约莫180公分的男人,看起来在20岁左右,有一头诡异的黑蓝色及肩长发,肤色苍白得让人怀疑他的血都是蓝的。他有一双如同野兽般的金色双眸,就和泽洛斯一样……

等等,泽洛斯是谁?!

男人奔跑的速度很快,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愉悦,在经过萨拉查身边时,他大声地对萨拉查说:“玛索吉·托斯特向你致敬,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

虽然男人在对萨拉查说话,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很快,男人就把萨拉查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玛索吉·托斯特?

萨拉查对于这个名字没有丝毫印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叫玛索吉的男人认识自己。要追上去问个明白吗?

就在萨拉查准备去追玛索吉的时候,白色的光点处传来了一声稚嫩且焦急的呼唤,那个声音在喊:“萨尔!”

萨尔?

好熟悉的称呼!

“萨尔!”

又是一声呼唤,比刚才更加急切。

萨拉查有些犹豫了——该去追玛索吉?还是该去声音传来的方向?

“萨尔!”

那个声音依然在呼唤,一声比一声急切,最后却完全销声匿迹了。

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充斥着萨拉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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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最后,萨拉查拿定主意,向着白色的光点处奔跑起来。

反正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如在遗忘一切之前,去见见那个呼唤着熟悉称呼的人!

不多时,白色的光点处又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那个人影和玛索吉差不多高,一头金色的发在这个漆黑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耀眼。

那个人影在看见萨拉查向自己跑来后,脸上立刻被狂喜的表情充满。他用带着明显哭腔的声音冲着萨拉查大喊:“萨尔!”

萨尔……

萨拉查只觉得呼吸一窒——这个声音,这个称呼,熟悉得让他落下泪来!那些被这个空间慢慢抹去的记忆,突兀地回到了萨拉查的脑海里!就好像是有一只手,把覆盖了一切的帷幕给掀了开来!

萨拉查想起来了一切!自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伊里斯是自己养的蛇怪!泽洛斯是戈德里克养的巨龙!而眼前这个呼唤着自己昵称的人,就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他说过会永远和自己在一起!

“戈迪!”萨拉查大声回应着戈德里克,视线早就被温热的液体所模糊!

戈迪是戈德里克的昵称,他只告诉过萨拉查。当然,不管戈德里克如何死缠烂打,萨拉查从来没有用这个昵称称呼过他。可是现在,这个昵称却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戈德里克和萨拉查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他张开双臂想要抱住萨拉查,白色的光点处却传来了布拉斯丁的声音。

“戈德里克,你听得见吗?”布拉斯丁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力感,他语气十分焦急地说,“我快撑不住了!赶紧出来!”

戈德里克闻言,张开双臂的姿势立刻被抓取的姿势所取代,他猛地抓住萨拉查的手,用尽全力向着白色的光点处跑去!

绝对不要被困在这个该死的空间里!

布拉斯丁因为维持魔法阵运转的关系而满头大汗,即使是“奥比斯”在源源不断地向他输送着魔力。

这个魔法阵所需要的魔力量,大得远远超乎布拉斯丁的想象。并且随着魔法阵运行时间的增长,魔法阵所需要的魔力量也在成倍的增长!布拉斯丁觉得自己的魔力几乎都要被抽干了!

就在这时,一个金发的男人拉着一个黑发少年的手跑出了魔法阵!

布拉斯丁见那个金发男人穿着戈德里克服装的放大版,松了口气的同时,停止了对魔法阵的魔力输出。属于“奥比斯”的魔力一被中断,魔法阵散发的光芒便立刻熄灭了;而绘画在地上的魔法阵本身,则在光芒熄灭后消失了。

布拉斯丁原本几近枯竭的魔力,瞬间被“奥比斯”填得满满的。他看向那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金发男人问道:“你跳进魔法阵里时拿出来的那瓶魔药是增龄剂?”

后者点了点头后十分自豪地回答:“幸好有效果,不然凭那双小短腿根本跑不出来。”

增龄剂和减龄剂可以改变使用者的身体年龄——改变仅限于使用者的外貌——不会影响使用者本身的魔力总量,并且有时间限制。

死神曾经说过,返老还童魔药的效果是不可逆的。那么戈德里克以成年人的姿态出现,唯有使用增龄剂可以解释得通。

显然戈德里克最初穿的幼儿服装,是无法容纳成年人的身体的;从他身上放大版的幼儿服装可以看出,他在自己的幼儿服装上,使用了某种类似于空间扩展的魔法。

“增龄剂?”戈德里克身边的少年闻言,疑惑地看向戈德里克。

那个少年看起来不超过十七岁,有一头黑色的过肩长发,五官精致得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少年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就像是黑湖的湖心,给人难以言喻的深沉感。布拉斯丁相信,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了。

【萨尔萨尔萨尔——】伊里斯立刻向着萨拉查扑了过去。

不知道是蛇小姐不擅长走路跑步,还是别的什么;伊里斯在扑向萨拉查的过程中,摔倒了好几回。但即使如此,她依然不顾几步一跌地扑向了萨拉查。

【伊里斯。】萨拉查接住了扑向自己的伊里斯,然后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上一吻说,【我回来了。】

伊里斯橙黄色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在听见萨拉查说【我回来了】以后,她终于忍不住钻进萨拉查的怀里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嘶嘶着说:【萨尔,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

“欢迎您回来。”泽洛斯对正在轻抚伊里斯背部安慰她的萨拉查说道。

萨拉查对泽洛斯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看向戈德里克,关于“增龄剂”的问题,戈德里克还没有解释。

“是这样的……”戈德里克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萨拉查叙述了一遍。

“!”萨拉查大惊。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那个诡异的空间里,度过了近千年的时光!更让萨拉查没有想到的是,戈德里克居然为了救自己出来而做到了这种地步!

可是萨拉查一想到这么做的人是戈德里克,他又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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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

因为是戈德里克啊……

这样的想法,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在萨拉查的脑海里盘旋。

因为是戈德里克啊,因为是为了朋友可以付出一切的戈德里克啊……如果把自己换成罗伊娜或者赫尔加的话,戈德里克也是会这么做的的吧?

其实萨拉查在那个诡异的空间里与戈德里克相遇时,就觉得戈德里克有点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萨拉查又想不出来。现在看来,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就源于戈德里克的身体和灵魂之间的不匹配!

那是一种把成年人的灵魂,塞入幼年儿童的体内所产生的别扭。虽然戈德里克的身体返老还童了,但是戈德里克的灵魂却没有,而两者相结合后所产生的违和感,就是萨拉查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你完全可以不用管我的。”萨拉查说。看着眼前笑容依旧的戈德里克,他有种心酸的感觉。

“那怎么行!”戈德里克指着在萨拉查怀里大哭特哭的伊里斯说,“你希望看见霍格沃茨被丑姑娘的眼泪淹没吗?”

萨拉查先是一愣,然后轻轻地笑了起来。

这就是戈德里克啊……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第一个朋友。

伊里斯闻言,立刻从萨拉查的怀里探出头来,她肿着一双橙黄色的大眼睛,哽咽着冲戈德里克咆哮道:【闭嘴,你这头蠢狮子!你全家都是丑八怪!】

布拉斯丁看着低头轻笑的萨拉查,发现他并没有《魔法史》里描述的那么阴沉。又或者,这才是真正的萨拉查·斯莱特林?《魔法史》所呈现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属于全巫师;而现在低头轻笑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则只属于他的挚友们。

“小主人……”家养小精灵比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布拉斯丁的身边,它向布拉斯丁鞠躬行礼后,打了个响指。紧接着,一大堆的羊皮纸出现在了布拉斯丁的面前,它们看起来像是一些契约。

“这是?”布拉斯丁疑惑地拿起一张羊皮纸看了起来。

“主人说如果他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他的一切财产将由小主人继承。小主人的姓氏也将从托斯特恢复成艾勒门特。”比比一边解释,一边拿出羽毛笔递给布拉斯丁,“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理好了,现在需要小主人过目后签字。”

布拉斯丁一直以为玛索吉只是一个偶尔开开整蛊商店,跟在盖勒特屁股后面贩卖军火,发战争财的军火商。他完全没有想到,玛索吉在麻瓜界居然拥有如此丰厚的财产!

“怎么了,布拉斯丁?”戈德里克在看见布拉斯丁面前出现的家养小精灵和一大堆羊皮纸后,来到了布拉斯丁的身边问。

“简单来说就是继承‘遗产’。”布拉斯丁一边回答,一边在一张张的羊皮纸上签下自己的全名——布拉斯丁·奥比斯·艾勒门特。

萨拉查跟在戈德里克的身后,来到了布拉斯丁的身边。他随意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羊皮纸,然后皱着眉,从中抽出了一张看起来非常古旧的羊皮纸。

“萨尔?”戈德里克见萨拉查皱眉,凑到萨拉查的身边看了看那张泛黄的羊皮纸,随后他诧异地说,“这不是你家的城堡吗?”

布拉斯丁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羊皮纸,也凑过去看了起来。

萨拉查手上的那张羊皮纸,并没有将城堡标注为“斯莱特林城堡”,而是将城堡标注为“沼泽城堡”。它是玛索吉几十年前从一个麻瓜手里买来的,因为城堡“闹鬼”,所以玛索吉购入城堡的价格十分低廉。

“这是斯莱特林家的城堡?”布拉斯丁难以置信地问。虽然分院帽说过“斯莱特林来自一片沼泽”,但无疑斯莱特林家是个十分古老的魔法贵族,这样一个家族的城堡怎么会落到麻瓜的手里呢?要知道,通常这种建筑物的周围,都是施有麻瓜驱逐咒的。

“斯莱特林家不仅在魔法界是贵族,在麻瓜界亦然。所以,城堡虽然被施有强大的保护咒,却没有特别针对麻瓜的。”萨拉查解释道。

布拉斯丁点了点头,又问:“需要把城堡还给你吗?”

在布拉斯丁看来,虽然城堡本身价值不菲,但是和萨拉查的“人情债”相比,还是非常微不足道的。再加上萨拉查是维迪的祖先,那么总有一天会成为一家人的,所以送个城堡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更何况,城堡的账还是玛索吉买的单。

“已经,无所谓了……”萨拉查叹了口气,把羊皮纸放了回去。然后,另一张羊皮纸上的名词吸引了他,他问布拉斯丁,“坦克是什么?”

“一种杀伤力很强的麻瓜武器。”布拉斯丁回答道,并拿起那张吸引了萨拉查注意力的羊皮纸看了看,结果却发现它居然是一家兵工厂的法人证明!看来玛索吉不仅仅是贩卖军火,他还在制造军火!

“怎么个强法?”萨拉查又问。

萨拉查虽然讨厌麻瓜,但是却从来不轻视麻瓜。他一直都很清楚,一些麻瓜的强大绝对不在巫师之下。

“坦克是一种能用履带行走的装甲战斗车辆,它集火力、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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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和机动性于一身,被称为‘陆战之王’。坦克通常装有一门火炮和多门自动武器,具有优良的越野机动性、坚固的装甲防护、强火力和强大的突击能力,有的带有穿甲弹。”布拉斯丁解释道。考虑到萨拉查是个“古人”,布拉斯丁又给萨拉查解释了什么是火炮、自动武器、越野机动性、装甲防护、穿甲弹等等。

“太不可思议了!”戈德里克感叹。他完全无法想象,没有魔法的麻瓜,是如何制造出这些恐怖的武器的。

相较于戈德里克偏向赞赏的纯粹感叹,萨拉查则是眉头紧锁。现在的麻瓜,战斗力居然强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那么现在的巫师呢?有没有变强?

1943年9月1日,布拉斯丁独自来到了9又3/4站台。往年的每一次玛索吉都会亲自送他来,并且为了“父子”之间的暂别吻而做着不懈地努力。可是现在,玛索吉应该回到魔界了吧?

每年的9月1日,9又3/4站台都会非常热闹。蒸汽机车的烟雾间人头攒动,各种花色的猫咪在人们的脚下穿来穿去。在人群嗡嗡的说话声和拖拉笨重行李的嘈杂声中,猫头鹰也刺耳地鸣叫着。

头几节车厢早就挤满了学生,他们有的从车窗探出身来和家人说话,有的在座位上嬉笑打闹,一切都和布拉斯丁11岁那年相差无几。

巫师是守旧的。

盖勒特曾经在看了布拉斯丁的书单后告诉他,当年邓布利多的书单和他的书单一模一样。

巫师们似乎拒绝改变。

在布拉斯丁看来,隔绝与麻瓜界的联系,其实根本就不是在保护麻瓜,而是在保护巫师。从现在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就可以看出,麻瓜的强大远远超过了巫师的想象。然而,大部分巫师却仍然自视甚高地认为麻瓜不堪一击。要知道,子弹的发射速度,可一点都不比索命咒的发射速度慢。

中世纪巫师和麻瓜战斗的主要优势,就是魔法的远程攻击。虽然那个时候麻瓜已经有了火枪,但是火枪无论是射速、射程、威力还是别的什么,都远远不及魔法。最重要的是,火枪的子弹数量少、换弹速度慢!可是现在的枪械却与火枪不同!它们有时候甚至比攻击魔法更加理想!

一周前,萨拉查问布拉斯丁:“现在的巫师整体实力如何?”

布拉斯丁如实回答,并将自己的分析一并告诉了萨拉查。

显然,布拉斯丁对于“现在巫师的整体实力”的回答,让萨拉查非常失望。但是,布拉斯丁对此做出的分析,却让萨拉查耳目一新,萨拉查甚至希望能够接触麻瓜的“科技”。

现在,玛索吉名下的财产,已经全部转至布拉斯丁的名下。于是,布拉斯丁在萨拉查表现出“想要接触麻瓜科技”的时候,表示可以让萨拉查深入了解麻瓜科技。

在1943年8月的下旬,布拉斯丁去拜访了盖勒特,同行的还有萨拉查。

戈德里克和伊里斯因为没有“自保能力”,被萨拉查态度强硬地遣返回了霍格沃茨。而泽洛斯,则被萨拉查拜托保护戈德里克和伊里斯。

布拉斯丁只告诉盖勒特自己继承了玛索吉的财产,并没有说明为什么。一是因为说实话被盖勒特相信的可能性太小,二是因为说谎话总有被戳穿的可能性,所以布拉斯丁索性不说。

盖勒特也如布拉斯丁所想,并没有追问玛索吉的去向,他似乎早就料到了玛索吉会人间蒸发一样。倒是对于跟在布拉斯丁身边的萨拉查,盖勒特表现出了一丝诧异。

“看来,即使生在腐朽的英国,林特先生也不是井底之蛙呢。”这是盖勒特对萨拉查说的第一句话,明显意有所指。

对于巫师们的现状,说好听点是守旧、传统;说难听点就是井底之蛙、鼠目寸光。他们自视甚高,却没有高傲的本钱。

萨拉查当然不可能使用真名。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个名字,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了。它不仅仅是史书上的传奇,更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们的信仰。至今为止,甚至没有任何人,使用四巨头中任何一个的名字,来为自己的孩子命名。

萨拉查使用的假名是莱斯·林特,只是把他的姓氏拆组了一下而已。在萨拉查说出要使用的假名时,戈德里克也跟风为自己取了个德里克·格兰的假名。当然,被遣返回霍格沃茨的戈德里克,暂时是没有使用假名的机会了。

相较于戈德里克的直爽,萨拉查则更为谨慎。他不相信布拉斯丁,所以他要求布拉斯丁立下保密咒——保证不会向任何人泄漏,关于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的任何信息。

布拉斯丁从来都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人。所以他很爽快地立下了保密咒,并带着萨拉查去见了盖勒特。

布拉斯丁告诉萨拉查:“盖勒特现在在魔法界被称为黑魔王,因为他发动的战争牵扯了全世界。而且,全世界不单指魔法界,还包括麻瓜界。盖勒特对麻瓜的科技了如指掌,他甚至用麻瓜培训特种兵的手段去培训自己的圣徒。”

萨拉查对“麻瓜培训特种兵的手段”也很感兴趣,尤其是在和布拉斯丁切磋了格斗技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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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世纪,体质赢弱的巫师,除非足不出户,否则一旦被识破巫师的身份,将很难存活。所以,不管是萨拉查还是戈德里克,又或者是罗伊娜和赫尔加,他们多多少少都会一些简单的格斗技。而萨拉查和戈德里克,更是格斗技的好手。

“格林德沃先生过奖了,我曾经也是一个鼠目寸光的人。”萨拉查的表情不卑不亢,恰到好处,他说,“艾勒门特先生向我展示的麻瓜界,是我从未想象过的。而枪械的威力,更是让我大开眼界。”

盖勒特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面对他的人通常不是充满无尽的恐惧,就是充满狂热的崇拜,而萨拉查不卑不亢的态度是十分罕见的。

“那么,林特先生,说说你对麻瓜武器的看法吧。”盖勒特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双脚十分没有形象地架在了办公桌上。

盖勒特和玛索吉认识的时间并不算久,但是他却十分信任玛索吉。因为,玛索吉就是那个将“从未想象过的麻瓜界”展现给他的人。而被玛索吉莫名其妙收为养子的布拉斯丁,盖勒特却无法完全相信。权势越高的人就越多疑,这是不可避免的。

“首先,麻瓜武器对于使用者并不挑剔,只要进行了一定的培训,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它。但是魔杖却不同,先不说魔杖会挑选主人,魔杖只有在巫师的手里才能发挥作用。”萨拉查分析道,“其次,大面积杀伤性的麻瓜武器使用起来,要比大面积杀伤性的魔咒使用起来更为方便;而子弹的射速更是能与魔咒的射速不相上下。最后就是产量的问题了,麻瓜武器的产量远远超过了魔杖的产量。目前,我只能想到这么多。”

“你说的没错,林特先生。”盖勒特对萨拉查的分析表示赞同,然后他补充道,“最重要的是,麻瓜的数量是巫师的几百倍甚至更多。我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萨拉查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那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一旦巫师界的存在岌岌可危,那么霍格沃茨也必将受到牵连,这就是所谓的唇亡齿寒。虽然大部分巫师的利益与萨拉查·斯莱特林无关,但是霍格沃茨却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全部!

“那么……”盖勒特看向布拉斯丁,“玛索吉在欧洲的军火生意,你希望由林特先生打理,是吗?”

布拉斯丁点了点头,“莱斯虽然是刚接触军火,但是对“做生意”却十分精通,还希望盖勒特‘叔叔’多关照他一下。另外,莱斯对圣徒的军事化训练也很感兴趣,不知道盖勒特‘叔叔’能不能让他参加一些训练。”

盖勒特闻言,思索了一会儿后答应了。接着,他提醒般地对布拉斯丁说:“玛索吉之前交给你的任务,我希望你能继续完成。玛索吉给了你什么样的报酬,我也一样可以给你。”

布拉斯丁立刻就想到了《邓布利多观察日记》,那果然是盖勒特拜托玛索吉的。不过玛索吉所支付的报酬,盖勒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支付的——因为无色小晶块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好在玛索吉把他的分解机留了下来,布拉斯丁需要注意的只是分解机的保养和维修。

“当然。”布拉斯丁应允。至于报酬,现在还不急着要。

“布拉斯丁!”熟悉的女声打断了布拉斯丁的回忆。

布拉斯丁循声望去,一个瘦瘦的女孩正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向自己走来。布拉斯丁非常绅士地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说:“艾琳,好久不见。”

这个瘦瘦的女孩就是艾琳·普林斯。她并不漂亮,看起来既有点乖戾,又有点闷闷不乐。她的眉毛粗重,一张脸长长的,面色苍白。

“那个,你……”艾琳指了指布拉斯丁尖长的耳朵,“还好吧?一开始大家都以为那是你为万圣节准备的,不过后来迪佩特校长说你是魔法生物的血统觉醒了。我向斯莱特林的学生打听关于你的消息,他们却什么都不肯说。”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虽然都不喜欢布拉斯丁,但是斯莱特林一致对外的特点,却不会因为布拉斯丁而改变。布拉斯丁相信,维迪一定还有特别交代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不要多嘴。

“感觉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布拉斯丁答道。

“那就好。”艾琳松了口气,问,“你怎么突然退出高布石俱乐部了?”

“我的养父出了点事,恐怕我以后都没有时间玩高布石了。”布拉斯丁真假掺半地回答。

“那真是太可惜了。”艾琳遗憾地说。

接着,布拉斯丁又和艾琳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周围不时传来一些议论声,议论着布拉斯丁尖长的耳朵和暗红色的眼睛。

“这么说他有精灵的血统?”

“也有可能是吸血鬼的血统,你看他的眼睛。”

“吸血鬼的耳朵只是比我们的耳朵尖了一点,他那耳朵绝对是精灵的。”

“那为什么他的眼睛是暗红色的?”

诸如此类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虽然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布拉斯丁听见。

“暗红色是属于恶魔的颜色。”

布拉斯丁看见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孩子,这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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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同伴说道。

“嘿,闭上你的嘴!”艾琳愤怒地呵斥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闻言,立刻和他的同伴拖着行李箱跑了,边跑还边回过头来对着艾琳做鬼脸。

因为艾琳的呵斥,周围对布拉斯丁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来。布拉斯丁冲艾琳感激地笑了笑,其实他并不在意这些议论。

布拉斯丁和艾琳一起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前几节车厢的隔间里都坐满了学生;而仍然有着空位置的隔间,通常都是贵族世家的包厢。他们打算直接走到接近车尾的几节车厢后,再寻找有空位置的隔间。

霍格沃茨特快的走道还算宽敞,即使布拉斯丁和艾琳并肩而行,也不觉得拥挤。当然,如果有人要从他们之间通过,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布拉斯丁和艾琳此刻正在谈论毕业以后的打算,因为艾琳今年已经七年级了。

“我父亲希望我继承家业,可是你知道的,我在魔药方面并不出众。我希望能加入魔法部的官方高布石俱乐部,但是我父亲一定会反对的。”艾琳苦恼地叹了口气,“不说我了。布拉斯丁,你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啊……”布拉斯丁思索了一会儿后回答,“也许会去读麻瓜的大学吧。”

“居然有人打算在霍格沃茨毕业后去麻瓜学校读书?!”一个尖锐的女声从布拉斯丁身后传来。

布拉斯丁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金发女孩,一脸嘲讽的表情看着自己。那个女孩的身边,站着一个棕色头发的高大男孩,他的手上拖着两人份的行李箱。

布拉斯丁并不认识那个金发女孩。至于那个棕发的高大男孩,则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好像是叫汉克·布鲁克,和艾琳一样是七年级的学生。

“闭上你的臭嘴,拉齐尔!”艾琳看上去十分讨厌那个金发女孩,她说“布拉斯丁毕业以后打算干什么关你屁事?与其去管别人的闲事,不如想想怎么把聚集到你胸前的营养,分点给你那可怜的脑子!”

布拉斯丁从来没有见过艾琳骂人。艾琳可以说是一个沉默到阴沉的人了,除了会和她认定的朋友正常交流之外,和别人交谈几乎都是惜字如金。

“你!”金发女孩当然知道艾琳是在拐着弯地骂自己“胸大无脑”,但是她又没有办法反驳,因为她的确没有艾琳聪明。而站在金发女孩身边的棕发男孩,因为是两个女孩在斗嘴的关系,并不好替她出面。

“哼!也就只有他这样的怪物,会和你这个阴尸一样的女人交往!”金发女孩直接把布拉斯丁当成了迁怒对象。

“交往?”布拉斯丁重复。说自己是怪物还可以理解,但是说自己在和艾琳交往就不太好了。

“布拉斯丁才不是什么怪物!他只是魔法生物的血统觉醒了而已!”艾琳立刻帮布拉斯丁辩护。

“魔法生物的血统觉醒?不要笑死了人了!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他的魔法有多糟糕!”金发女孩大笑道,她难得在和艾琳的争吵中占上风。而她身边的棕发男孩,也附和着大笑起来。

“的确呢,学校教授的魔法对我来说是难了一点,将来的s考试肯定又要和owls考试一样,在及格线上低空掠过了。”布拉斯丁毫不在意地承认了。

“布拉斯丁!”艾琳生气地喊道。

“哈哈,普林斯,他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要替他辩护?”金发女孩一脸嘲讽。

“不过,我要求你收回我和艾琳交往的话,因为我们并没有交往。”布拉斯丁面无表情地对金发女孩说。

金发女孩闻言,笑得更夸张了。她指着艾琳说:“听到没有,普林斯,连这个怪物都不要你!”

“我想你似乎误会了什么。”布拉斯丁对金发女孩道,“我已经有恋人了,所以你说我和艾琳交往的话,我会很困扰的。而如果真要作为恋人,我觉得艾琳要比你更加理想。”

金发女孩的笑声鄂然而止,她生气地说:“哦?那你的恋人是谁呢?你觉得普林斯要比我更加理想?不要开玩笑了!那也只是你的个人看法而已!何况我根本就看不上你!我想你的恋人不是麻瓜就是哑炮吧!”

双方的争执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更甚至有特意从隔间里跑出来看热闹的。布拉斯丁看见维迪也在人群之中,他的身后跟着一群斯莱特林的贵族们。维迪在听见金发女孩说的话后,眉头微皱,却并没有出面解释什么。

布拉斯丁明白,维迪目前不打算公开和自己的关系。虽然心里不好受,但是为了维迪的成长,忍耐是必须的。

“虽然我不认为‘麻瓜’和‘哑炮’是侮辱性的词汇,但明显我的恋人并不这么认为。我的恋人崇尚纯血,并且有着高贵的血统。我要求你为刚才的言辞向我的恋人道歉。”说实话,布拉斯丁对于血统并不在意,不过维迪却越来越偏执于血统的纯正了。

“高贵的血统?”金发女孩脸上的嘲讽之意更甚了,“撒谎也要符合实际一点吧?哪个拥有高贵血统的人看得上你?”

“没错,你可能只是一个麻瓜和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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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混血的泥巴种而已!”金发女孩身边的棕发男孩恶意地对布拉斯丁说。

“我一直以为,格兰芬多的人都是不在乎血统的呢。看来我错了。”布拉斯丁丝毫不以为意,“再说,伟大的斯莱特林就有着羽蛇的血统。”

棕发男孩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格兰芬多可是有很多“泥巴种”的。他马上转移话题说:“斯莱特林只不过是一个邪恶的黑巫师罢了!你也想要成为一个邪恶的黑巫师吧?!不过以你的魔法水平,根本就不可能成为邪恶的黑巫师!”

“汉克说得对。”金发女孩立刻帮腔,“斯莱特林有羽蛇的血统只不过是谣传而已!不然的话,他为什么没有活到现在?!”

这个问题涉及到了保密咒的内容,布拉斯丁是不可能回答的。就算没有保密咒,布拉斯丁也不会傻到去回答这种问题。因为几乎没有人会相信萨拉查仍然活着,也几乎没有人愿意相信萨拉查仍然活着。

“邪恶吗……对于大部分的巫师而言,黑巫师是邪恶的;但是对于大部分的麻瓜而言,所有的巫师都是邪恶的。”布拉斯丁语气冰冷地对金发女孩说,“我对你们关于‘斯莱特林’的看法没有任何兴趣。你必须就侮辱我的恋人而道歉。”

“别犯傻了!我怎么可能会向一个不存在的人道歉!”金发女孩双手叉腰,一副“我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那么……”布拉斯丁边说边向金发女孩走去,“就让你永远都无法说话吧。”

在场的人——包括维迪——都是心下一惊。要知道,布拉斯丁的好脾气可是霍格沃茨出了名的!更有人说布拉斯丁是误入蛇窝的小獾!

棕发男孩见状,立刻挡在了金发女孩的身前。棕发男孩比布拉斯丁还要高一点,有190公分以上;再加上他体形健壮,布拉斯丁站在他面前显得十分单薄。

维迪此时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握住了魔杖,只要那个棕发男孩敢对布拉斯丁动手,他会立刻向那个棕发男孩发射石化咒。

面对挡在自己和金发女孩之间的棕发男孩,布拉斯丁只是淡淡地说:“我不接受代替的道歉。”

“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棕发男孩抡起拳头砸向布拉斯丁,“我汉克·布鲁克的女朋友,也是你这个邪恶的斯莱特林能欺负的?”

围观的人群中不乏有各个学院的级长和学生会主席,但是他们却都没有要出面制止的意思。在看见棕发男孩抡起拳头时,一个赫奇帕奇的级长举起了魔杖,并对着棕发男孩发射了石化咒。

然而,维迪发射的石化咒却更快!几乎在棕发男孩举起的手还没有握拳时,维迪就向他发射了石化咒!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棕发男孩和布拉斯丁吸引的关系;所以没有人看见,另一道石化咒的发射者是维迪。

布拉斯丁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袭向棕发男孩的两道石化咒,他主动伸出手握住了棕发男孩砸向自己的拳头,然后用力一拉。

棕发男孩被布拉斯丁拉得双腿踉跄,一个不稳差点跌倒在地,不过却因此避开了那两道石化咒。而那两道石化咒因为没有击中目标,从走道边开启的窗户射了出去。

紧接着,布拉斯丁的手掌用力紧握……

围观的学生们只听见一阵骨头碎裂的声响,然后棕发男孩便发出了刺耳地惨叫!

布拉斯丁居然徒手捏碎了棕发男孩的手骨!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维迪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布拉斯丁吗?

“住手!”格兰芬多的级长终于不再冷眼旁观了,他大声对布拉斯丁喊道,并挤出人群想要靠近布拉斯丁。

突然,一阵寒气袭来!

在所有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布拉斯丁、艾琳、棕发男孩和金发女孩的身边,都竖起了密密麻麻的、一米多高的寒冰刺!

布拉斯丁转头看向格兰芬多的级长,冷冷地开口:“站住,没你的事。”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那又是一个怎样的眼神啊!

格兰芬多的级长只觉得浑身发冷,就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无法动弹!那双眼睛暗红的瞳色就像是干枯的血液,而它空洞的眼神中却透露着让人窒息的杀意!

布拉斯丁居高临下地看向捂着手,跪在地上的棕发男孩。这样的视角既熟悉,又陌生……

前世,在毫无秩序可言的布隆克斯,避强蹂弱布拉斯丁,就经常这么对待比自己弱小的人。当然,被比自己强大的人这么对待也是家常便饭。

死神给自己重生的机会,是为了让自己“重新选择正确的道路”。那么现在,自己所做的选择是“正确”的吗?又或者只是无意义地“重蹈覆辙”而已?

不……

不是的……

虽然不确定是否“正确”。

但绝对不是无意义地“重蹈覆辙”!

前世的避强蹂弱,只是为了自己,为了一己私利,又或者只是为了那转瞬即逝的“高高在上”所带来的虚荣心的满足。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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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一样……

金发女孩的言语对于维迪来说就是侮辱,而自己不希望维迪有任何的不快。虽然追根究底依然是为了自己,但是出发点却完全不同了!

布拉斯丁知道现在暴露实力确实非常欠妥,即使“奥比斯”能无限供给自己魔力,也不能保证自己真的可以与世界为敌。就如同玛索吉最早威胁自己时说的那样——不要因为不会死亡就无所畏惧,因为世界上有很多方法能让人生不如死。

可是,金发女孩对维迪侮辱性的言语,却让布拉斯丁无法控制自己愤怒的情绪!

这就是爱情所带来的“副作用”吧——对理智压倒性地抹杀。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布拉斯丁都是一个相当谨慎的人。不管做什么,布拉斯丁都会预先考虑最坏的结果,而只有最坏的结果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时,布拉斯丁才会放手去做。

可是现在,布拉斯丁明显没有考虑最坏的结果,而直接对棕发男孩动手了。

布拉斯丁知道在霍格沃茨的范围内,对霍格沃茨的学生动手是多么不理智的行为。因为最坏的结果可能导致自己受与萨拉查、戈德里克、泽洛斯和伊里斯决裂!而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布拉斯丁可以接受的!

最重要的是,得罪了萨拉查就有失去维迪的可能!布拉斯丁比任何人都清楚,维迪对他这位祖先的崇拜有多疯狂。

“停下来!”布拉斯丁的理智在叫嚣。

可是,那股愤怒的火焰却在说:“没关系的,只要不杀人就没关系的!维迪不是杀了一个无辜的拉文克劳女孩吗?你只是给这些可恶的家伙一个教训而已!只要让他们恐惧你就可以了!只要不杀人就可以了!”

布拉斯丁的思想虽然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但是他的脸上却依然毫无表情。他从空间袋里拿出一瓶魔药丢在棕发男孩的面前,语气平淡地说道:“这是治疗骨折的魔药,如果不打算再为你的女朋友出头的话,就喝下它一边呆着去。”

金发女孩早就被布拉斯丁吓傻了,在听见布拉斯丁对自己男朋友说的话后,她指着布拉斯丁歇斯底里地说:“你这个邪恶的黑巫师!”

“黑巫师?”布拉斯丁勾起嘴角,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他慢慢走向金发女孩,边走边说,“这可比‘怪物’好听多了呢。不过这样称呼我真的没关系吗?我记得有人说过,以我的魔法水平,是不可能成为黑巫师的。”

“闭…闭嘴!你不要过来!”金发女孩不停地退后,很快就退到了寒冰刺前。锐利的寒冰刺轻而易举地划破了她的皮肤,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停下来!布拉斯丁!”艾琳用不停颤抖着的手,抓住了布拉斯丁的衣角,她惊恐地对布拉斯丁说,“停下来!不然你会被退学的!”

“对!马上停止!不然你会被退学的!”金发女孩此时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停地哭喊着重复这句话。

布拉斯丁无视金发女孩的哭喊,反而问艾琳道:“艾琳,你害怕我吗?”

“……我!”艾琳闻言,立刻松开了抓住布拉斯丁衣角的手。她的确很害怕现在的布拉斯丁,但是她却不敢这么说。

“艾琳,我不会伤害我所认定的朋友,而你就是我所认定的朋友。”布拉斯丁说完,再次向金发女孩走去。

对,只要不被朋友先背叛,就绝对不先一步背叛朋友!

前世的布拉斯丁,是个可以背叛任何人的存在,哪怕是给了他一条生路的姐姐。因为害怕被背叛,所以每次都先背叛……对于布隆克斯的人来说,一切的信赖都只是暂时的;之所以没有立刻背叛,完全是因为当前的筹码不足、利益不够而已。

但这里不是布隆克斯!今生的布拉斯丁,也不再是为了“活下去”可以舍弃一切的人!既然不会再被死亡的阴影笼罩了,那么就去尝试着寻找死神所说的“正确”吧!

布拉斯丁走得很慢,这种缓慢的步伐能给不敌自己的对手,带来巨大的恐惧和压力。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留给对手的时间越长,对手成功逃跑或者成功反扑的几率就越大。不过对于布拉斯丁面前的金发女孩而言,注意事项似乎没有什么意义。

布拉斯丁甩了甩右手,冰蓝色的光芒瞬间爬满了他的半只手臂。当冰蓝色的光芒渐渐散去,锋利的冰刃像是手套一样,包裹住了布拉斯丁的半只手臂。

“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你的,只是让你永远都无法说话而已。”布拉斯丁安慰般地对金发女孩说。

“……不…不要!救命!汉克!!救命!!救我!!!”金发女孩不停地将身体向后挤,但是她身后的寒冰刺却纹丝不动。她的衣服连带着她的皮肤,早就被寒冰刺划出了一道道的口子;她的血液顺着寒冰刺流到了地上,却没有将寒冰刺染红半分。

人类最无法接受的就是拥有后的被动失去。

不能说话对于一个巫师而言,比死亡还要可怕。无声魔法的苛刻要求,注定一个巫师一旦失声,就和哑炮没有两样——甚至还不如哑炮!因为哑炮至少不是真哑。

被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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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女孩呼唤的棕发男孩,喝下了布拉斯丁丢在他面前的魔药,然后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对于金发女孩的呼救声充耳不闻。他浑身都在不停地发着抖,一点都不看出来昔日魁地奇球队队长的意气风发。

布拉斯丁终于走到了金发女孩的面前,并将冰刃抵在了金发女孩的脖子上。

金发女孩立刻吓得不敢动弹,即使锐利的冰刃已经刺破了她的皮肤!她浑身不可抑止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地呜咽,漂亮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金色的额发早就被冷汗浸湿。

此时此刻,这节车厢里,静得只能听见车轮滚动的声响!

这真的是布拉斯丁吗?

不止是维迪,所有认识布拉斯丁的人,都在这么问着自己。

“够了,布拉。”

站在人群中的维迪突然出声,他身边的人都下意识地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冰属性魔法……

维迪在孤儿院时,布拉斯丁就经常送他一些冰雕的小玩意。虽然它们会很快融化,但无疑它们都是布拉斯丁用魔法制成的。可是来到霍格沃茨以后,维迪就再也没有见过布拉斯丁使用和冰有关的魔法了。

初到霍格沃茨的维迪,被这美丽的城堡深深地震撼了。他忙着学习,忙着交际,忙着寻找自己的身世,却忽略了布拉斯丁的反常!

对于布拉斯丁小时候可以使用冰属性魔法,维迪并没有放在心上。学龄前的孩子魔力不稳定,会一些稀奇古怪的魔法是很正常的。而到了11岁,这些稀奇古怪的魔法,就会随着魔力的稳定而无法使用了。

维迪一直认为,布拉斯丁之所以到了霍格沃茨以后,不再使用冰属性的魔法,是因为他的魔力已经稳定,以至于他无法再使用冰属性的魔法了。可是现在看来,布拉斯丁一直都会冰属性的魔法,只是他从来没有在霍格沃茨里使用过;又或者,只是他到霍格沃茨以后,从来没有在人前使用过。

是害怕被大家看成异类吗?

那为什么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使用呢?

仅仅只是因为那个金发女孩侮辱了自己吗?

维迪此刻的心情很微妙。

虽然维迪在斯莱特林一直护着布拉斯丁,但是维迪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公开自己和布拉斯丁的关系。对此,维迪给自己的解释是——不想把布拉斯丁卷入贵族间的尔虞我诈。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只是害怕公开和布拉斯丁的关系,会影响自己的前途……

布拉斯丁不明不白的血统,与维迪在贵族们面前的主张背道而驰;而布拉斯丁弱小的实力,在贵族间无疑就是一个笑柄!虽然那些贵族们在维迪面前会有所收敛……

维迪相信,如果公开了自己和布拉斯丁的关系,一定会让那些贵族们对自己大失所望!而自己的抱负和野心,也将会从唾手可得变成遥不可及!

维迪对布拉斯丁的感情其实非常矛盾。他一方面希望永远把布拉斯丁留在身边,一方面又嫌弃布拉斯丁的血统和实力。

对于维迪而言,布拉斯丁的存在是无可替代的。不仅因为布拉斯丁是最早真正关心他的人,更因为布拉斯丁在他对魔法界和魔法一无所知时对他说:“如果你是怪物,我也是。”

布拉斯丁对维迪的感情是毫无杂质的,那是一种纯粹的、无视一切的情感。

维迪渴望持续与布拉斯丁的关系,却又害怕他们之间的关系曝光。所以,维迪一直默认这种“朋友”式的关系,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布拉斯丁的感受。

维迪始终记得,自己当初听说布拉斯丁和艾琳关系密切时,心中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他害怕失去布拉斯丁,以至于想要杀掉艾琳!他不允许任何人从自己身边夺走布拉斯丁!

虽然之后布拉斯丁澄清了与艾琳的关系,但是维迪却仍然觉得心里难受。就好像原本只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大家贴上了别人的标签……

可是维迪现在想来,有那种感觉的人,不应该是自己,而应该是布拉斯丁才对。

维迪优异的成绩、强大的实力、以及潜在的高贵血统,无一不让他成为斯莱特林里众星捧月地焦点;然而和他一起长大的布拉斯丁,却远远没有他在人群中耀眼。

布拉斯丁总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默默地支持着维迪。甚至连给予维迪经济上的援助时,也始终顾及着维迪的自尊心,巧妙地将“我援助你”变成了“你帮助我”。

维迪突然发现,就算布拉斯丁学会了蛇语,也从来没有在人前说过一句!布拉斯丁这么做,是为了保证自己的特殊性吗?如果换成自己的话,恐怕早就为了证明自己的特殊性,而迫不及待地炫耀了吧!

为什么从来没有看见过布拉斯丁的付出呢?

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现过布拉斯丁的反常呢?

事到如今,面对布拉斯丁的改变,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为什么”呢?

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存在,为什么会突然觉得对其一无所知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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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住手吧。”维迪走到了寒冰刺前,眼前的布拉斯丁给他的只有无尽的陌生感!

“维迪……”布拉斯丁转过头看向维迪,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温和地笑,暗红色的双眸也不再空洞。“好久不见。”

密密麻麻的寒冰刺突然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金发女孩因为失去了寒冰刺的支撑而仰倒在地。她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维迪的身边,并紧紧抓住维迪长袍的袖子,哭喊着说:“里德尔级长,救我!救我!”

维迪安抚性地拍了拍金发女孩的背,帮她顺气道:“没事了,拉齐尔小姐,没事了。”

布拉斯丁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眉头微皱,让手臂上的冰刃消失。他害怕如果冰刃不消失,自己会控制不住砍下金发女孩抓住维迪的手。

“依然不打算道歉吗?”布拉斯丁语气冰冷地发问。

金发女孩先是一愣,接着便不停地对布拉斯丁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次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下次……”

布拉斯丁的话还没有说完,金发女孩就歇斯底里地打断了他:“没有下次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布拉斯丁闻言,不再理会金发女孩。他重新拿起了艾琳沉重的行李箱,对艾琳说:“抱歉,刚才吓到你了。我们去找空隔间吧。”

艾琳呆呆地点了点头,向车尾走去。

维迪心不在焉地安抚着金发女孩。他想要开口叫住布拉斯丁,却又没有开口的理由。如果自己是一名合格的恋人,早就拥抱布拉斯丁并感谢他维护自己的名誉了吧?可是现在,自己却摆出一副圣人的嘴脸,去安抚那个侮辱了自己的人……

“布拉……”在布拉斯丁走出近十米的距离后,维迪还是喊住了他。

布拉斯丁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疑惑地着维迪。

该说什么呢?

维迪不知道。他只是不想要布拉斯丁和艾琳呆在一起而已。布拉斯丁应该只属于自己,那个叫艾琳·普林斯的女人没有资格抢走布拉斯丁!

“等帮普林斯小姐找到空位置后,到马尔福的包厢来找我。”维迪用命令般的语气对布拉斯丁说。

阿布拉克萨斯已经毕业,所以马尔福家的包厢处于闲置状态。阿布拉克萨斯为了和维迪搞好关系,将马尔福家包厢的使用权暂交给了维迪。

“好的。”布拉斯丁点头应允,“待会儿见。”

对于维迪命令般的语气,布拉斯丁毫不在意。他早就习惯了维迪这种令人不爽的语气,因为维迪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说话的。

然而在其他人看来,维迪的形象却一下子高大了很多。要知道,对刚才差点“杀人”的家伙使用命令式的语气,是十分需要勇气的。

“布拉斯丁,”与布拉斯丁并肩而行的艾琳,在沉默了许久后终于开口说,“我不会害怕你了。”

布拉斯丁冲艾琳微微一笑:“本来就不应该害怕的。”

“不。”艾琳摇了摇头,“你捏碎布鲁克手骨的时候,以及你说要让拉齐尔永远无法说话的时候,非常可怕。当时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很空洞;但是我却觉得,如果没有人阻止的话,你一定会让拉齐尔再也无法说话的!”

“所以你才阻止我?”布拉斯丁问,“听你和她说话的语气,你应该很讨厌她才对。”

“这不一样。”艾琳又摇了摇头,“讨厌一个人归讨厌,但是如果在伤害那个人的同时,会连累到朋友,那我宁愿那个人活得好好的。我不希望你被退学。”

不等布拉斯丁开口,艾琳继续说道:“布拉斯丁的恋人很幸福呢。而全心全意为恋人着想的布拉斯丁,根本就没有害怕的必要。”

布拉斯丁知道艾琳其实并没有她说的那么释然,甚至是在强装镇定——因为一路过来,艾琳都是同手同脚行走的,而她自己却没有发现这一点。

“艾琳,就算你害怕我也没有关系。”布拉斯丁说着,又把之前对艾琳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我不会伤害我所认定的朋友,而你就是我所认定的朋友。”

“不!我不会害怕的!怎么可以害怕自己的朋友呢!我只不过是有点紧张而已!对,紧张!等我情绪稳定下来就好了。”艾琳看起来非常激动,也多亏了她这一激动,行走的姿势反而正确了起来。她对布拉斯丁说,“布拉斯丁,将来你和你的恋人有了孩子,一定要让我当你们孩子的教母啊!而你也要给我的孩子当教父!”

布拉斯丁闻言,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布拉斯丁最早注意到艾琳的原因,就是她那源自魔药世家的血统。虽然艾琳没有继承到家族天赋,但是谁都不能保证她的孩子也和她一样。所谓的隔代遗传,如果艾琳的孩子继承了家族天赋的话……对于布拉斯丁来说,“教父”这个头衔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此时维迪已经回到了马尔福家的包厢里;而金发女孩拉齐尔,则被她的朋友们带走了。

“真是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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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难以置信,托斯特居然徒手捏碎了布鲁克的手骨!”说话的人是奥赖恩·布莱克,他是沃尔布加的亲戚,比沃尔布加小4岁。

“没错,还有他的魔法,你们见过那种魔法吗?”凯文·帕金森夸张地比划着,“那些冰块居然比刀刃还要锋利!”

“这也许和他的血统觉醒有关。”大卫·伯斯德说。

“主人,托斯特和您走得比较近,您知道些什么吗?”安德莉亚·诺特问维迪。她是维迪的疯狂崇拜者之一,她对维迪的称呼始终都是“主人”。

“还有托斯特所说的‘血统高贵’的恋人,如果是生而高贵的纯血统,我们不可能不认识!主人,您知道托斯特的恋人是谁吗?”詹妮弗·布莱奇也问道。

维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难道要他说是自己吗?怎么可能!至少现在不可能!

见维迪不说话,理查德·弗林特突然一脸神秘地压低声音说:“你们知道吗?托斯特的养父失踪了!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正在申请查抄托斯特庄园呢!”

因为理查德·弗林特的父亲,在魔法部的魔法法律执行司工作。所以他知道很多报纸上没有报道的消息,而且准确度很高。

玛索吉喜欢麻瓜“科技”,并明目张胆地无视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因为和盖勒特的关系,魔法部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玛索吉一失踪,魔法部就坐不住了。要知道,以托斯特庄园现有的麻瓜物品数量来计算,魔法部将可以获得大笔的罚款!

玛索吉失踪的事,维迪已经在和布拉斯丁的通信里知道了;他还知道布拉斯丁恢复了艾勒门特的姓氏。不过,布拉斯丁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姓氏与身世。

至于托斯特庄园里的麻瓜物品……维迪早在知道玛索吉失踪时,就和布拉斯丁提到过了。他相信,布拉斯丁已经把那些麻瓜物品处理掉了。

“不知道玛索吉·托斯特的失踪是否与圣徒有关。”奥赖恩·布莱克担心地说,“圣徒几乎快要征服世界了……”

“嘿,别担心这些。”凯文·帕金森安慰道,“他们不是绕过了英国吗?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是,继续说托斯特吧。”安德莉亚·诺特对理查德·弗林特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于是,话题又回到了布拉斯丁的身上。

布拉斯丁和艾琳在车尾找到了空隔间。帮艾琳把沉重的行李放上行李架后,布拉斯丁和艾琳道别,来到了马尔福家的包厢外。

布拉斯丁在包厢外听到了谈论自己的声音,看来包厢里人挺多的。他敲了敲包厢的门,并在得到回应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布拉斯丁刚进门,一直沉默不语的维迪便向他发问:“你打算怎么和教授们解释?”

布拉斯丁表情严肃地凝视着维迪,然后开口说:“维迪,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今天晚上,我会去你的寝室找你。在这之前,什么都别问,好吗?”

维迪猜测,布拉斯丁可能是要和自己说一些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沉默着点了点头。可是他依旧担心布拉斯丁,担心布拉斯丁被退学或者被关进阿兹卡班。

诡异的沉默让包厢里的气氛尴尬起来。

许久之后,理查德·弗林特轻咳一声说:“我听我父亲说,弗尔拉部长每天至少要写三封信给邓布利多。”

“给那只人形蜜蜂?为什么?”安德莉亚·诺特问。

“人形蜜蜂”是维迪给邓布利多取的外号,随着维迪的崇拜者越来越多,这么称呼邓布利多的人也越来越多。再加上邓布利多对甜食令人发指的喜爱程度,这个贴切的外号现在更是已经流传到了斯莱特林之外。

“有人说格林德沃害怕邓布利多。”理查德·弗林特回答。

“现在各国的魔法界都这么说,不然圣徒为什么唯独绕开了英国呢?除了邓布利多,还有谁能让格林德沃忌惮?”凯文·帕金森拍了拍奥赖恩·布莱克的肩膀,“所以,不要担心圣徒了,我们很安全——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邓布利多。”

维迪虽然也十分厌邓布利多;但是他却从来不否认邓布利多的强大,就如同他从来不否认邓布利多的博学一样。可是,这样的邓布利多,也必定会成为他统治英国魔法界的绊脚石。

“我相信主人将来一定能打败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詹妮弗·布莱奇满脸崇拜地看向维迪,“他们的血统都没有主人的血统高贵,而高贵的血统是强大魔力的先决条件。”

紧接着,以安德莉亚·诺特为首的其他人,都跟着附和起詹妮弗·布莱奇的话来。

“你们太高估我了,一对二我可吃不消。”维迪的脸上挂着优雅地笑,社交一直都是他的强项,他懂得如何在表现出谦虚的同时表现出自信。

高贵的血统是强大魔力的先决条件……吗?

布拉斯丁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自嘲的笑。这句话是对他赤裸裸的讽刺啊!毕竟艾勒门特,可是魔界第一贵族。

维迪这次察觉到了布拉斯丁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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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布拉斯丁之前的话。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无法再让人看清楚远处的山峦和树林。火车开始减速,车厢里响起了即将到站的提示——

“再过五分钟火车就要到达霍格沃茨了,请将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

维迪作为级长,早就在十几分钟前离开包厢,去督促低年级的学生换上巫师袍了。没有了维迪以后,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要回自己的包厢而离开。现在马尔福家的包厢里,只有布拉斯丁一个人。

火车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布拉斯丁拉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并随着过道上的人流朝前涌去。

学生们推推搡搡,纷纷拥向车门,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这次接引新生的教授,仍然是教授飞行课的贝拉米·柯鲁普逊。

贝拉米如往年一样,提着一盏煤油灯、穿着黑色的斗篷、带着大大的巫师帽。她大声地对人群喊道:“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

布拉斯丁绕过一年级的新生,走上了一条粗糙泥泞的路。在这条路的尽头,至少有一百辆马车在等候剩下的学生。

“哇哦,真神奇!每一辆马车都由一匹隐形的马拉着!”一个看起来不超过三年级的学生,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和他的朋友上了一辆马车。而那辆马车等他们爬进去,并且关上车门以后,便自动行驶了起来,一路上跌跌撞撞的。

其实拉马车的马并不是隐形的,而是只有亲眼目睹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它。并且,拉马车的不是马,是一种被称为“夜骐”的魔法生物。

夜骐属于飞马中的一个品种,被魔法部列入“危险”等级。但是只要不去招惹它们,它们是不会攻击人类的。

夜骐的形态有些类似爬行动物。它长着巨大的黑马身体,一点肉都没有,黑色的毛皮紧紧地贴在骨头上,一根根骨头清晰可见。它的脑袋酷似龙的脑袋,白白的眼睛没有瞳孔,托着一条黑色的长尾巴,在肩骨间隆起的地方生出了翅膀。

巫师间流传着这样的迷信:夜骐会给看到它们的人带来可怕的灾难,是一种不吉祥的动物。然而事实上,夜骐是非常有用的。它们很聪明,一旦被驯服,便永远不会离开主人。

夜骐在方向上有着惊人的感知能力,只要告诉它们自己想去的地方,它们就一定能把你送到目的地。当然,仅限于这个世界的,地球上的目的地。

布拉斯丁摸了摸夜骐骨瘦嶙峋的身体,说了句“拜托你了”后,就上了马车。马车的车门一关上,马车便向着城堡行驶而去。

马车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稻草味,布拉斯丁却并不觉得难闻。在布隆克斯生活过的人,忍受能力都是超级强的。而这点小味道对于布拉斯丁而言,就和空气清新剂差不多。

马车滚滚行进,前方是一对宏伟壮丽的铸铁门,两旁是许多石柱,顶端有带翼的野猪。马车在长长的斜坡车道上提高了速度,一直驶到城堡前;布拉斯丁看向窗外,许多角塔和塔楼渐渐向他靠近。最后,马车摇摇摆摆地停下来了。

布拉斯丁下了车,独自走进了城堡的大门。

自从维迪当上了学院首席,布拉斯丁就再也没有和他一起来过霍格沃茨了。不管是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还是在站台前往城堡的这段路上,布拉斯丁都是独自一人。因为维迪太忙了,他要忙着交际,为了他庞大的野心。

布拉斯丁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礼堂,因为火车上发生的事情,这一路下来没有一个人和他打招呼。而在他进入礼堂后,闹哄哄地礼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维迪此时已经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了,他的左手边有一个空位置,那是留给布拉斯丁的。不少维迪的崇拜者都对此十分不满,他们认为布拉斯丁没有资格坐在维迪的身边。

布拉斯丁在维迪的身边入座。

短暂的寂静之后,礼堂再次变得闹哄哄起来。大部分人一边聊天,一边观察布拉斯丁。火车上的那件事,虽然有不少围观者,但是这些围观者和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总量比起来,还是十分微不足道的。

不多时,邓布利多带着今年的新生从礼堂的一个侧门走了进来。新生们看起来既兴奋又紧张,他们排成一排,站在了教室席前。

新生中有一个女孩的发色非常特殊;而这特殊性也导致一些人的话题,从布拉斯丁的身上,转移到了那个女孩的身上。

那个女孩的头发是淡金色的,很淡很淡的金色,与马尔福家标志性的铂金色十分相似,却又有所不同。她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很大很漂亮。不过她的皮肤却十分苍白,那是一种长年不见阳光的,病态的苍白。

那个女孩抱着一本很厚很厚的硬皮书在翻看,一点都没有新生应有的兴奋与紧张。她的表情很平淡——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这让她与新生们格格不入。

“难道是老马尔福的私生女?”

这样的疑惑,瞬间便在贵族们之间传开。

维迪见布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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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始终盯着那个女孩看,眉头微皱地问布拉斯丁:“你认识她?”

布拉斯丁摇头。

维迪见状,更加疑惑了。布拉斯丁并不是那种会发花痴的人,但是他为什么一直盯着那个女孩看呢?

“维迪,无论如何,不要接近她。”布拉斯丁突然对维迪说。

维迪一脸莫名其妙。

“虽然我不认识她,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很危险。”布拉斯丁补充道。

如果放在过去,斯莱特林的其他人一定会嘲笑布拉斯丁。毕竟,一个小女孩能危险到哪里去?可是,在见识过布拉斯丁的实力之后,他们不仅没有嘲笑布拉斯丁,还将布拉斯丁的话暗暗记了下来——不要接近那个女孩。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在新生们面前轻轻放了一只四脚凳,然后又往四脚凳上放了一顶尖顶的巫师帽。

那顶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肮脏至极的破帽子,就是霍格沃茨的分院帽。它曾经属于霍格沃茨的第一任校长——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餐厅里的人们都盯着分院帽,就连教师席上的教授们也是——原本闹哄哄的餐厅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接着,分院帽扭了扭身子,帽边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就好像一张嘴一样。

早有准备的高年级学生们,有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有的拿出棉球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有的用魔杖对着自己的耳朵念起了咒语……

分院帽干咳了两下后大声说道:“欢迎来到霍格沃茨!它是全欧洲最伟大的魔法学校!”

分院帽今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张嘴就唱歌,反而开始说起了霍格沃茨的历史。

“霍格沃茨在公元933年创办,创办者是当时最伟大的四个男女巫师。四个学院就是以他们的名字来命名的!他们分别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萨拉查·斯莱特林、罗伊娜·拉文克劳和赫尔加·赫奇帕奇。”分院帽无比自豪地说,“而我的主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就是霍格沃茨的第一任校长!”

分院帽今天是怎么了?

这个疑问在所有师生们的脑中盘旋。

“戈德里克不仅是一个优秀的巫师,同时还是一个强大的骑士!他心地善良,长相俊美!他那犹如天籁的歌声,令吟游诗人都自愧不如!我的歌声就得到了他的真传……”

分院帽疯狂地赞美着戈德里克,以及勇敢的格兰芬多学院。

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们相当自豪——除去歌声那段。至于其他学院的学生,他们虽然见惯了分院帽偏爱格兰芬多,但是像今天这样一说就是半个多小时的情况,却还是第一次见。

很多人都认为是分院帽坏掉了,又或者是分院帽太久没有被洗过的缘故?

邓布利多多次阻止分院帽无果,他又不能对分院帽使用咒语。万一分院帽因此坏掉了,那将由谁来进行分院?

“我打赌这顶破帽子一定是坏掉了。”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一个学生这么说道。

类似的发言在其他三个学院的长桌上也有出现,甚至有不少人建议邓布利多给分院帽来一打清洁咒。

就在这时,一个金发小男孩出现在了分院帽的旁边,布拉斯丁一眼就注意到了他!那正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本人!他不怕被发现吗?

戈德里克在分院帽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啊,伟大的格兰芬多,是不会屈服于狡猾的斯……”分院帽在听见戈德里克的话后,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接着,分院帽所说的话的内容,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开始赞美斯莱特林了!

“啊,伟大的格兰芬多,是不会屈服于狡猾的邪恶之徒的!而高贵的斯莱特林……”

除了布拉斯丁之外,所有的人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分院帽虽然会夸赞斯莱特林的精明、高贵与优雅,但那都是一带而过的事情!像现在这样特别卖力地单独赞美,是从来没有过的!

分院帽开始不遗余力的赞美斯莱特林。就连斯莱特林的长相,它都用华丽的辞藻仔细地描述了出来!

分院帽成功地摧毁了巫师们的世界观!

斯莱特林居然是四巨头中最“漂亮”的一个!

紧接着,就在分院帽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它却只能发出意义不明地“呜呜”声。戈德里克捂住了分院帽的嘴,因为萨拉查很讨厌被人说“漂亮”……

布拉斯丁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无法看见戈德里克。这应该是创始人的特权之一吧?

邓布利多在被刷新世界观后,不禁开始思考起分院帽反常的原因来。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在6月份时,校长办公室里那些画像们的对话——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都活着,他们可能会回霍格沃茨!

真的有这个可能吗?分院帽的反常与此有关吗?

从分院帽最初赞美格兰芬多来看,就算创始人真的回来了,那回来的人也是格兰芬多。可是,分院帽为什么中间突然从赞美格兰芬多,变成了赞美斯莱特林呢?难道回来的人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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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斯莱特林?

邓布利多觉得很不妙。

现在世界上有盖勒特在兴风作浪,就已经足够让巫师们头疼的了。如果再加上“欧洲有史以来最邪恶的黑巫师”斯莱特林……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邓布利多只能向梅林祈祷:斯莱特林千万不要回来!就算回来了,也要和格兰芬多一起回来!不然,除了格兰芬多之外,谁还能牵制斯莱特林。

当然,邓布利多对于“向梅林祈祷”这件事情本身,并不抱有任何希望。毕竟梅林是斯莱特林毕业的详解见作者附言,而斯莱特林的人都是很护短的。更重要的是,萨拉查·斯莱特对于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来说,就是神。

“哦,好了好了,我不再说了……”在戈德里克松开了捂住分院帽的嘴的手之后,分院帽说道,“今年就不唱歌了,阿不思,来吧,分院吧,快念你手里的名单。”

邓布利多如梦初醒,他抖开手里的羊皮纸念了起来:“爱丽丝·巴塞洛缪!”

那个正在翻看厚厚硬皮书的女孩,合起了手中的书本,十分镇定地走出列队,来到了放置分院帽的四脚凳前。

邓布利多拿起了四脚凳上的分院帽,爱丽丝一脸淡然地坐在了四脚凳上。接着,分院帽被放在了爱丽丝的头上。

“罗罗罗罗罗罗……”分院帽突然口吃了起来。

站在分院帽身边的戈德里克,立刻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罗罗罗罗罗罗……罗什么?

这是布拉斯丁之外,所有人的疑惑。

罗?布拉斯丁结合戈德里克那一脸大难临头的表情,马上想到了四巨头中一个女人的名字——罗伊娜·拉文克劳!

难道罗伊娜也活着?这怎么可能!萨拉查有羽蛇的血统,而戈德里克有暂停时间的魔法阵,他们两个人活着都有合理的解释。可是罗伊娜为什么也活着?既然暂停时间的魔法阵具有唯一性,那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布拉斯丁觉得非常不妙。

首先,维迪还在成长中;而从维迪目前的成长状态来看,他将来很有可能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然后,邓布利多作为霍格沃茨最受人尊敬的教授,成为下一任校长的可能性很高;而讨厌邓布利多的维迪,和提防着维迪的邓布利多,则很有可能会为此互掐起来。最后,双方一旦真的互掐起来;那么,影响到霍格沃茨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的!

众所周知,四巨头对于霍格沃茨的在意程度近乎偏执,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两个人掐架掐到霍格沃茨来!

维迪是萨拉查的后代,也许萨拉查会看在这点上对维迪手下留情。而戈德里克,从他对萨拉查的态度来看,也应该不会太为难维迪。但是罗伊娜却不一样!

根据当初戈德里克的回忆来分析,罗伊娜在四巨头中可以说是最严格的了!如果维迪和邓布利多真的互掐起来,并且影响到了霍格沃茨;罗伊娜会不会直接弄死他们?

布拉斯丁有自信,在和四巨头中任何一个打起来的时候,都不会处于下风。可是如果要他以一敌三,他绝对会扛起维迪有多远跑多远!

布拉斯丁皱眉,自己还应该按照计划退学吗?不不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如果爱丽丝真的是罗伊娜,那么在霍格沃茨特快上时,她为什么不阻止自己呢?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

就在这时,被戴在爱丽丝头上的分院帽,万分激动地大声喊道:“拉文克劳!!!”

布拉斯丁循声望去,只见爱丽丝优雅地摘下分院帽,把它放在了四脚凳上。然后,她抱着她那本厚厚的硬皮书,向着拉文克劳的长桌走去。而原本在分院帽旁边的戈德里克,此时正面如死灰的围着爱丽丝打转,并不停地说着些什么。

布拉斯丁集中精神看着戈德里克的嘴唇,想要看清楚他在和爱丽丝说些什么。但是由于戈德里克在不停地围着爱丽丝打转,以及欢呼的人群的身影的阻挡;所以布拉斯丁只能从戈德里克的唇形上,看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单词——不,萨尔,听,打我,不理我……

戈德里克究竟对爱丽丝说了些什么?

分院仪式结束后,大家开始用餐。今年斯莱特林只有十个新生,四女六男。

布拉斯丁心不在焉地切割着盘子里的小牛排,不时还回过头去看看拉文克劳的长桌。戈德里克此时正站在爱丽丝的身后,并不停地比划着什么。由于爱丽丝和戈德里克都是背对着布拉斯丁的,所以这导致布拉斯丁很难看出戈德里克想要表达什么。

维迪对于布拉斯丁频频注视爱丽丝十分不满,他小声问布拉斯丁:“你究竟是怎么了?”

然而布拉斯丁却答非所问,他用同样非常小的声音对维迪说:“不管你将来和邓布利多怎么闹,千万别把霍格沃茨也牵扯进去。”

维迪一愣,虽然他不知道布拉斯丁为什么要这么说,但他还是接口道:“这可难说,如果他当上了霍格沃茨的校长……”

不等维迪说完,布拉斯丁便打断他接着说:“那是他的事情,你不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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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就好了。想想你的祖先吧,维迪,他绝对不会希望自己幸苦创办的学校,变成一个潜在的战场。”

维迪闻言,并不赞同布拉斯丁的说法。他觉得,既然斯莱特林要清除在霍格沃茨的泥巴种,那么霍格沃茨就必将成为一个潜在的战场!

可是,为什么布拉斯丁要这么说呢?这又和爱丽丝·巴塞洛缪有什么关系?

晚餐结束后,迪佩特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礼堂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哦,愉快的晚餐时间结束了,在你们回到寝室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对你们说——它们是你们在霍格沃茨就读时需要注意的。”迪佩特举起他的手指,强调一般地说道,“所有学生都禁止进入禁林!”

这是迪佩特每年都会强调的事情。

“另外,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柯鲁普逊教授联系。”迪佩特说完,又补充道,“最后,在唱校歌之前,我要通知一下布拉斯丁·艾勒门特先生,请在唱完校歌之后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一听到要唱校歌,除了邓布利多之外,所有教授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就连迪佩特本人的表情也十分不自然,但是他依然大声说:“好了,现在开始唱校歌吧。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预备,唱!”

迪佩特挥舞着魔杖,一条长长的金色彩带自他魔杖的杖尖飘出,并在高高的餐桌上空像蛇一样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

全体师生看着那一行行文字,用各种各样的曲调放声高唱起来: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

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

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

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头脑空空,充满空气,

死苍蝇和鸡毛蒜皮,

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

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

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

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新学期开始的前一天晚上唱校歌是霍格沃茨的传统,布拉斯丁看见戈德里克在爱丽丝身边唱得特别卖力,然而爱丽丝却像是全然看不见戈德里克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爱丽丝真的是罗伊娜吗?她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布拉斯丁满脑子都是疑问,他决定一有时间就去找戈德里克问个明白。

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了这首校歌,迪佩特示意学生们可以回到寝室时,布拉斯丁离开斯莱特林的长桌向迪佩特走去。

邓布利多站在迪佩特的身边,显然是和他一样在等待布拉斯丁。

“夜安,迪佩特校长,邓布利多教授。”布拉斯丁礼貌地向两人打招呼。

有礼貌是个好习惯,容易给人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而第一印象往往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很多人的第一印象不会轻易改变。

“夜安,艾勒门特先生。”迪佩特对布拉斯丁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通往八楼的楼梯走去。

“夜安,布拉斯丁。”邓布利多则是冲着布拉斯丁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从自己的袖口里拿出一堆甜点,问布拉斯丁是否需要——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谢谢,邓布利多教授。”布拉斯丁总是非常乐意和邓布利多相处,因为邓布利多喜欢把美味的甜点随身携带

“你知道迪佩特校长找你有什么事吗?”邓布利多一边往嘴里塞巧克力,一边问布拉斯丁。

“我想,应该是火车上的事情。”布拉斯丁回答。

“哦,没错。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邓布利多又问,他补充道,“布鲁克先生和拉齐尔小姐都被你吓坏了。”

“他们侮辱我的恋人。”布拉斯丁实话实说。“对我而言,这是不可原谅的。”

“那么,能和我谈谈你的恋人吗?”邓布利多一边问,一边开始在脑中试想:谁可能是布拉斯丁的恋人。

“抱歉教授,我恐怕不能。”布拉斯丁拒绝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邓布利多惋惜地说。

三个人很快到达了八楼,和闹哄哄的格兰芬多学生一起。他们走过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门口的胖妇人画像,以及魔咒课教授弗立维的办公室;接着拐了个弯,在一个奇丑无比的,巨大的石头怪兽面前停住了脚步。

“眠龙勿扰。”迪佩特说。这是校长办公室今天的口令。

巨大的石头怪兽突然活了起来,跳到一边;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墙的后面是一道旋转楼梯;它正在缓缓地向上移动,就像自动扶梯一样。

布拉斯丁跟着迪佩特和邓布利多走了进去。他们刚进入里面,就听见后面“轰隆”一声,墙壁又合上了。

三个人旋转着越升越高,直到足以让人有晕眩感的时候,一道闪闪发亮的栋木门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栋木门上面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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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狮鹫形状的黄铜门环。三个人达到栋木门前时,栋木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栋木门刚一开启,一阵震耳欲聋的歌声便从房间里传了出来。从其完全跑调的唱法可以判断,这正是属于分院帽的歌声。

校长办公室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各种文件。校长办公室的墙壁上挂满了昔日男女老校长们的肖像,此时他们都在各自的画框里捂住耳朵。

除此之外,校长办公室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爪子形的。在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皱皱巴巴的巫师帽——分院帽。

分院帽看起来特别的兴奋,它不停地唱响着能够摧毁人们耳膜的音调,且越唱越兴奋。它甚至会喊出那些画像的名字,要求他们陪自己一起唱歌。

“哦,闭嘴吧,求你了!”布拉斯丁看见一个画像捂住耳朵对着分院帽大喊。然而,他的大喊却没有丝毫作用。

“分院帽先生,您能停一会儿吗?”邓布利多恳求道。

分院帽在歌唱,且没有停止的意思。

“或者小点声?”迪佩特补充说。

分院帽依然在歌唱,没有停止的意思也没有降调的打算。

因为分院帽的特殊性,所以从来没有人试着对分院帽使用魔法。这也导致迪佩特和邓布利多多,都拿分院帽没有办法。可是这样下去的话,显然是不能在校长办公室里谈话的。

“我来劝劝它吧。”布拉斯丁说着,绕过桌子,在分院帽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布拉斯丁的声音很小,再加上分院帽那震耳欲聋的歌声掩盖,就连距离他们最近的画像,也没听见他对分院帽说了些什么。

“哦,不!我只是一顶普通的帽子!”分院帽的歌声鄂然而止。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分院帽便软塌塌地趴在了搁板上——正如它所说的那样,就像是一顶普通的帽子。

“太不可思议了!你是怎么办到的?”说话的是一副叫沃尔特的画像。他看起来非常年轻,是霍格沃茨很早以前的校长。他毕业于斯莱特林,曾经被萨拉查·斯莱特林教授过。

“秘密。”布拉斯丁答道。

“哦,太神奇了。要知道,以前能让它闭嘴的,只有院长和拉文克劳教授。”沃尔特口中的院长是指萨拉查·斯莱特林,而拉文克劳教授则是指罗伊娜·拉文克劳。

布拉斯丁笑了笑没再说话。他刚才就是用萨拉查的名头恐吓分院帽来着,他对分院帽说的话是:“你再唱歌我就把你夸萨拉查‘漂亮’的事情告诉他。”

“咳咳,非常感谢,艾勒门特先生。”迪佩特干咳一声,然后在他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并对于布拉斯丁和邓布利多说,“请坐。”

“火车上的那件事情……”迪佩特说到一半,看向布拉斯丁。

布拉斯丁了然,语气平静地叙述道:“因为拉齐尔嘲笑我毕业后的打算,所以艾琳和她吵了起来。拉齐尔在和艾琳吵架时,误认为我和艾琳是恋人。我向拉齐尔澄清,并要求她收回误会我和艾琳关系的话。她不但没有收回,反而侮辱我的恋人。而在我要靠近拉齐尔时,布鲁克挡在了她的面前,并先对我动手了。”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对布拉斯丁说:“但是你伤害了他们,这是不对的。”

布拉斯丁看向邓布利多,问道:“邓布利多教授是觉得,我应该让布鲁克给我一拳吗?”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布拉斯丁,你完全可以躲开的。无论如何,伤害别人都是不对的。”

“拉齐尔也伤害了我,邓布利多教授。拉齐尔对于我恋人的侮辱,就是对于我的伤害。并且,这种伤害是不可避免的。”布拉斯丁略显愤怒地说,“虽然我捏碎了布鲁克的手骨,但是我给了他可以立即恢复的魔药。而拉齐尔的伤势,除了她脖子上的那一点,其他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如果您认为我所说的话不可信,您可以去找当时在场的学生们问问。”

迪佩特此时干咳一声,插话道:“好吧,艾勒门特先生,就算错不在你,可是你对他们造成的伤害,却是毋庸置疑的。他们的父母明天会来学校;你能向他们,以及他们的父母道个歉吗?”

“道歉?不,迪佩特校长,我是不会道歉的。”布拉斯丁摇头,“如您所说,错在他们。真要道歉的话,也应该是他们向我道歉。”

“可是你对他们造成的伤害足以令你退学!”迪佩特严厉地说,“如果你愿意道歉,只需要扣除一点斯莱特林的学院分数!”

“如果您所说的退学也包括布鲁克和拉齐尔,我接受您的处分。”布拉斯丁态度坚决。

“你!”迪佩特一时语塞。

“哦,布拉斯丁,一个简单的道歉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邓布利多劝说道,“要知道,对同学造成可能‘威胁生命’的伤害,是会被判入阿兹卡班的。”

“就像海格一样?”布拉斯丁问。

邓布利多一愣,没有想到布拉斯丁会突然提起海格。不过,他还是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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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是无辜的。”

“只有您和极少数人这么认为。”布拉斯丁说,“就如同我坚持自己没有错一样。”

“……”邓布利多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布拉斯丁不以为意地从座位上站起,并语气平淡的对迪佩特和邓布利多说:“如果您们坚持要求我道歉,那么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坚持自己的原则,不管它在您们的眼里是对是错。至于我所做的‘坏事’,在我被迫接受处分之前,我想我应该先和我的盖勒特‘叔叔’谈一谈。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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