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到了十分钟路程的工兵连营区,我拿著大锅子到伙房,迫不及待要痛骂小狼一顿。不管HIV阳性还阴性,都不应该给我搞消失啊,这样我会觉得是最坏的可能。
可是,这些戴白口罩白帽子白色围裙的伙房兵之中,就是没有小狼的身影。
「这两个牛奶箱你们的。」一个口罩男指著两个白色的塑胶大箱子。
喔好。我跟翔矢学长,先搬上车一趟回到厨房。
还是没看到人。
请问……毅伦在吗?瘦瘦小小,单眼皮的那个。
口罩男拿下口罩:「你说高毅伦吗?」
对!他放假吗?
「他退伍几个星期了欸,你是他朋友吗?」
我是他同梯……请问他怎么了?我脑中,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他去了一趟医院之后,没多久就验退了,听说他情绪状况很不稳,连东西都是弟兄帮他拿回去的。」
怎么可能……?
他去医院做什么?
「连长说他妈妈中风,他得回家照顾。」口罩男,眼神漂移了一下。
「飞儿!!」翔矢学长在远方喊著我。
再等一下!我对远方的学长大喊,然后转头。所以,实际上你也不知道?
「嗯,我……不太清楚。」这个口罩男戴回口罩,眼神避开了我。
从来没听小狼讲过他妈身体的事,这下突然就验退了?
而且很明显这男人在隐瞒什么。
果然是阳性吗?
我闭上眼,想像当时小狼在某一个安静的空间,看著第二条线出现的画面。
好难受。
才十八岁而已,到底是谁害的?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把食物搬上车,一出了这个营区我就开始打给小狼。
「你真的是……很不听话内。」翔矢学长无奈地开车「你也别举这么高嘛!」
我把iphone放在大腿上,开扩音。
「您的电话将转接到语音信箱,都声后开始计费,如不留言请…….」
「您的电话将转接到语音信箱……」
「您的电话将转接到……」
「飞儿你怎么好像很紧张的样子?」翔矢学长等红灯,看看我。
我同梯验退了,我不知道他现在状况。我摸著额头。
不会的。大家都检验过是阴性才能当兵的。但是小狼这样的玩法,会不会是在营区外?为什么全世界,就是没有一件好事?
突然手机来电,我立刻接起来。
喂,小狼吗?我激动地。
「谁是小狼?」话筒裡的声音,有点沙哑,我这才看了看萤幕。
秦天?
「没想到你还会接我电话欸。」
有屁快放。
「呜呜……我只是要跟你说…我调去当我爸的传令了,不会再去烦你了吼。」
类似的话你说过很多次了,祝您平安喜乐。我直接挂掉电话,捂著额头按著手机,把秦天的名称改成troublemaker。
「你干嘛祝人家平安喜乐?」翔矢学长。
对我来说,那就是你你吃屎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