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迷死女人啊,快去换衣服吧。”服装师催促了一声。
翔一叹了口气,拿着衣服走进车尾的更衣室,古代的衣服肥肥大大绳子还多,翔一不太会穿,所以每次都是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好歹套上就推门出去让服装师善后。
“哇,你这样子还真是诱人,我看都不用给你上妆了,整一个刚刚做完爱的感觉嘛。演员要都你这样,我就失业了。”翔一刚出来,化妆师聒噪的声音又响起来。服装师和本多也闻声看向更衣室门边,只见绯红色的汗衫松松垮垮地挂在翔一身上,他白皙圆润的肩头和修长的脖子在红色的映衬下更显得润泽,脸色也被映得泛着红光,俩人不由得张了张嘴喘气。
“……”翔一看着他们俩,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来,坐这儿,我给你补点妆。”化妆师拉他坐下,拿起毛刷沾了粉色腮红在翔一脸颊上扫了扫,又拿起唇刷,和着浅粉色的唇膏在翔一圆润的唇上扫匀,“这场淡妆,因为是和铁刚做完爱嘛。”放下唇刷化妆师边自言自语边给翔一戴上及腰的乌黑假发,在接近发尾的部分松松地用红绳子束在一起,然后又用木梳的尾部从额头上的头发里挑出几缕分别垂在脸的周围,细致地布置好。
“OK,完美,等一会儿拍摄之前喷点水,做出刚出浴的效果就好啦。”抬着翔一的下颚把他的头左扭右扭了几个回合之后,化妆师满意地说。
翔一默默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连叹气都懒得叹了。站起来扭身跟着本多走出保姆车,向摄影棚走过去,一路上被众多的工作人员驻足观看,窃窃私语,翔一只当作没看见。
本多没有带翔一进昨天拍摄的摄影棚,而是往远处的一个摄影棚走,“沙门和泠说话的戏已经拍完了,因为你这边还没弄好,所以拍下一场了,在这个棚子。”说完,本多推门进了摄影棚。大河剧影视基地里除了战国时代的战场以外,基本上都是室内和街市的布景,所以《长恨歌》里仅有的几场外景的拍摄,剧组就临时搭建了一个露天的大摄影棚,里面根据每场戏的不同要求搭建了不同的场景。这场戏是夜间沙门在野外第二次救了被歹人围攻的泠的一场,所以剧组搭建了一个简单的野外场景,并且关闭了所有不必要的照明设备,整个摄影棚里一副夜间景色。
后藤穿着紧身的夜行衣,英挺的形象在昏暗的场景下特别突出。武打戏是后藤的长项,动作设计师只讲了一遍后藤就能顺利地从头做到尾,而且眼神和气势都非常到位,甚至比预计的还好几分。几个镜头下来,导演颇为满意,几乎忘记了昨天不愉快的NGNG再NG。
“哈哈,好样的后藤,还有最后一个镜头这场就完成了,大伙努力啊。”,还没进去,翔一就从敞开的门里听到了导演的声音,“米田,你冲后藤肩膀直接挥刀劈下去,注意带点力气。准备了啊,开始!”走进摄影棚,翔一只觉得眼前突然暗了下来,只好停下脚步,待眼睛适应黑暗以后才又继续迈开步子跟着本多往里走。
在昏暗摄影棚里呆久了的后藤一眼就看到了翔一,又是第一次见面时那种窒息的感觉。正巧翔一的目光也看过来,目光对上的一瞬,后藤觉得心被揪了一下,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原始的冲动,等到回过神来才看到米田的大刀直喇喇地劈了下来,下一秒肩头就感到一阵剧痛,“啊!!”后藤隐忍着低喊一声后退两步,摔在地上。
全场顿时一阵骚乱,立刻有人上前扶住跌倒在地的后藤,导演也赶过来,“你怎么不躲啊?愣什么神啊!哪伤到了?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后藤紧紧抓住自己的肩膀,只觉得自己的整条胳膊已经麻掉了,武士刀虽然是没有开刃的,但是用力砸在身上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看到后藤表情不是特别痛苦的样子,导演松了口气,叫了两个人把后藤扶到场边,又派人去叫随队的保健医生。保健医生细心查看以后,给后藤的肩膀喷了些药,说没有大碍,但现在拿不了道具刀,要过一会儿才能恢复。导演皱着眉头,“我刚夸你你就给我来个样儿看看,烂土豆啊,唉,你愣什么神啊,想什么了?”
“对不起……”
“算了,你休息一会儿,”扭头看到翔一站在后面,“小林,咱先拍你那场,工作人准备一下,换摄影棚拍下一场了啊。”导演边喊边往摄影棚大门走去。
“你没事吧?”傻子都知道后藤是看到自己一时失神才会被砍,“追!而且我要跟你结婚。”翔一想起昨天晚上后藤说的话,表情有点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