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1 / 2)

[gl]囚鸟作者:白露为燕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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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gl悬疑推理]

作者:白露为燕

晋江20160522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182708总书评数:2121当前被收藏数:1917文章积分:39,244,232

文案

她是高智商绝美侦探乔倚夏,她是高冷犯罪心理学美女教授路西绽。

当两个同样腹黑貌美的聪慧女人走进彼此的生活,是一见钟情谱写出一曲爱情讴歌,还是互不服气演绎出冤家路窄的暖心趣事?

“公众惊人地宽容,他们可以原谅一切,除了天才。我的智商注定了普罗大众永远无法原谅我的失误。”路教授如是说。

“路教授,承认你输给我其实并不丢人。”乔侦探如是说。

这是一场御姐跟女王之间的较量,且看乔侦探与路教授如何步步为营,笑看风云。

这是一个故事,关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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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亲离世的痛让乔倚夏少言寡语,将自己囚禁于无形的牢笼之中,再难脱身。

心怀秘密的路教授历时三年为自己打造一个专属囚笼,禁锢着自己的心,禁锢着自己的情。

对外,她们是倾国倾城冷若冰霜的绝美御姐,对内,她们各怀心事,宛如一只被困在地狱之中的鸟。她们将挣脱牢笼展翅高飞,还是固步自封错爱一生?

“路西绽,你就是s。那个将我们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恶魔,那个神秘人,s。”

“路西绽双眸轻闭,嘴角上扬:“夏,如果你想知道答案,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

【文章后期会融入商战元素】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因缘邂逅天作之合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路西绽,乔倚夏┃配角:贺兰秋白,蓝雪梧,孟流琛,白英,石韦,商陆┃其它:双御姐,强强联合,悬疑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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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帷幕拉开

近日里总是阴雨连绵,伴随着一股子浓浓的潮湿与沉郁,夜幕被渐渐拉扯开来。乔倚夏左手撑着一把墨黑色的打伞,几乎可以将她笼罩于其中。及腰的长发宛如纯澈的溪流,被微风掀起一抹弧度。她有一双比宝石更加璀璨的双眸,睫毛似振翅的蝶翼,眼波流转之间是惊艳天地的美丽。

“凶手是在向我们示威,示威!你懂吗?他视人命为草芥,一个星期之内先后进行六次抛尸,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或许很快我们就会有第七次发现了!”

“懂了就闭嘴,我不想听你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半个月,我只给你们半个月,半个月之内破不了案,你们八组的人,全部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傍晚时分,她同石队站在高局办公桌前,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蔓延进来,晕染出一室的暗黄。石韦是重案组队长,正值而立之年,而她则是副队长,任职不算太久,却凭借过人的聪慧轻松破了两起盗窃案。石韦倒是个正直的男人,就是性子太直,无畏无惧,心里藏不住话,高局没说几句话他就忍不住辩解起来,青筋暴起,谈起了所谓了不可抗力因素。后果很明显,高局大怒,给八组的人下了最后期限。

那凶手心狠手辣,毫无人性可言,乔倚夏何尝不想将他绳之以法,但在这个随便扔一个石头都能砸到三个人的城市里,锁定一个具体目标,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她是有那么一点小聪明,组里有个叫白英的年轻女警官管她叫神探警花,一开始大家当作玩笑话,然久而久之,也就都这么叫起来了。不过她心里通透得很,她之所以能够破解旁人难以识破的案子,不是因为她有多聪明,而是因为她懂得换位思考,使自己“身临其境”。其他人会去想凶手是谁,而她则会想,如果我是凶手。只有足够了解凶手的内心世界,才能洞悉凶手的作案动机,找出破案的关键点。

人的情绪变化,就如同这天气一般,下午仍旧阳光正好,可转而便演变成了现在的飘雨。难以捉摸。

这一次,凶手的目的究竟为何?采取碎尸这种残忍的手段,究竟是为财,还是只为宣泄自己内心强烈的怨恨与愤懑。

随着《匈牙利狂想曲》乐章的响起,乔倚夏飘散的思绪被拉扯回来,说起来,乔倚夏虽然人前威风,但私底下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艺青年,喜欢林清玄的散文集,喜欢岩井俊二的电影,喜欢franzliszt的钢琴曲。用她的话来说,平日里的生活已经够扣人心弦了,心中总要有一些柔软的地方充当缓和情绪的避风港。

“念微。”

“倚夏,那个究竟是不是我弟弟,我弟弟是不是再也不可能回来了。”虽然看不见电话那头女孩的表情,可是透过语气却能感受到她心中发出的巨大的哀痛,“这两天我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我既难过又害怕,我害怕。我不知道我选择报案究竟是对还是错。”

听得出来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即便是面临这种事情却也依然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虽然悲恸,却保持着镇定,乔倚夏将碎发丝捋到耳后,说道:“念微,你不用怕。我已经跟白英和商陆说过了,会让他们保护你的安全。”

“我没事,我只是担心我父亲。我母亲已经不在了,我弟弟……我不能再失去我父亲了。”

“你放心,虽然现在还无法确认那究竟是不是你弟弟,不过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乔倚夏语气平和,一方面试着安慰她的情绪,一方面又不失稳重。

方才还在飘洒着的细雨随着电话的挂断戛然而止,乔倚夏将伞收起来,回想起上午的场景。那一向喜欢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孩头发披散着,一双眼睛之下藏着浓浓的黑眼圈,她们是高中同学,多年的好友,而乔倚夏却不曾想过她们会在她工作的地方面对面。

陈念微说,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来报案的。一方面,她生怕打草惊蛇,而另一方面,她又着实挂念弟弟的安危。但上午陈念微的情绪显然不太稳定,或许是那样压抑的环境给她添了几分紧张感,让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变得吞吞吐吐。

乔倚夏猛地定住脚步,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九点十五,还好,应该还来得及。随即在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青砚小区。”

暖黄色的灯光均匀而柔和地洒在乔倚夏的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水味道,陈念微将沏好茶的陶瓷茶杯放在离乔倚夏较近的茶几边缘,随即坐在了沙发的另外一侧,双手紧握,脸色苍白。

“我已经找了一千一万个理由,来安慰自己,那绝对不是我弟弟。”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气氛逼仄的环境。”所以上午石韦要留她在那儿做笔录的时候,她虽然没有拒绝,可是却根本没办法有条理地说话,乔倚夏不想为难她,便劝着石韦让她回去了。

人在高压之下是无法准确控制自己的思维的,或许在家里,陈念微的心情更能平静一些,说的话也更具参考价值。

明白乔倚夏来的意图,陈念微深吸一口气,皱着眉闭上了眼睛:“其实在十天前我就搬出去了,是我爸爸要求的。你也知道,我母亲去世很多年了,大学毕业以后我没有留在外地,而是选择在这里找了一份工作,目的就是为了能够陪着我爸爸,不让他感到孤单。”

“可是前一阵子,我爸爸他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沉默,变得暴躁。”

“暴躁?”乔倚夏反问道。

陈念微点点头:“家里三餐都是由我来做,原本他口味很重,喜欢吃偏咸偏辣的食物,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喜辣椒,吃饭的时候会挑一些口味清淡的青菜来吃,有时我夹别的菜给他,他会生气,摔筷子。即便如此,却一句话也不肯说。”

“叔叔他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乔倚夏是见过陈念微的父亲陈安和的,在她的印象里,陈安和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身形颀长,博学多才。是在当地小有名气的心理医生,听陈念微的话,陈安和像是在精神上受了什么刺激,可他自己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有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实在奇怪。

“我不知道。”陈念微的声音略带哽咽,“爸爸明明前一天心情还很好,一直说着有个好消息,我问他是什么他又不肯告诉我,可是第二天他一天没有回来,我怕打扰他工作也不敢一直打电话给他,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乔倚夏看着双眸低垂的陈念微,试探性地问道:“叔叔,已经睡下了?”

“自从弟弟跟保姆失踪之后,我就搬回来了。我觉得整个家都充满了危险的味道,我不能再让我唯一的亲人出事了。”

保姆两个字引起了乔倚夏的注意,上午陈念微去报案的时候,只提到了弟弟,却未曾提到过保姆。正当乔倚夏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陈念微突然从哽咽变成小声地抽泣,眼泪顺着双颊滚落下来,她微微弯下身子,双手遮住自己脸上的泪痕。乔倚夏起身坐到她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了她几句,她能够理解陈念微的心情,母亲早逝,弟弟失踪,父亲又精神失常。她比那些年龄相仿的女孩要不幸许多。

出于人情,乔倚夏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问下去了,加上时间已经不早,乔倚夏只嘱咐她早点休息便离开了。回到公寓已经临近十一点,乔倚夏收入不低,住的公寓环境很好。电梯乘到十一楼,声控灯没有亮,她下意识地往左转弯准备开门,不料却在黑暗中触碰到一个人。

“妈呀!”

发出这叫声的人不是乔倚夏,而是被她触碰到的人。乔倚夏原本不害怕,倒是被这叫声给震了一下,不过好在声音够大,灯光四溢,她看清楚了他的脸,否则她或许一拳便直接挥上去了。

“石队?”乔倚夏微微皱眉问道。

“不是,你去哪儿了啊,我给你打了十几通电话你都没接,我还以为你出事儿了呢。真成,这才回来,等的我都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石韦显然还没从惊吓中回复过来,说完之后还深深呼了一口气。

乔倚夏下意识拿出手机,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不小心调了静音,不过九点左右的时候她接到了陈念微的电话,并没有发现有未接来电,看来石韦打给自己是在九点十分之后的事情。石韦看她不说话,继续说道:“行,没事就行,那赶紧开门进去吧。有事儿跟你说。”

☆、第2章高冷教授

乔倚夏的家是典型的后现代式风格,含蓄,简洁却又不失品位和雅致,有强烈的历史感和文化感。石韦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对她说,冲着这装修风格,就能看出来她是一个典型的文艺青年。亮白色却不刺眼的光芒光芒充斥在偌大的客厅里。石韦一下子就倒在沙发上,双手扶着沙发后背。

“不用沏茶了,有重要的事跟你说,赶紧坐下吧。”

听他这么说,乔倚夏也不再与他寒暄,他大晚上特意来家里找自己,想必是案子有了新进展。石韦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叹了一声气,眉头深锁:“槐海公园垃圾桶。”他说完这句话,乔倚夏的面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不过这次跟前面六次不同,前面六次,凶手不仅残忍地将被害者的尸体肢解,并且进行了烹煮,破坏了dna序列,使我们暂时无从得知死者的身份,需待螺旋结构自然恢复后再做进一步检测,即便今天接到了报案,也无法确定那是否与陈念微的弟弟是同一人。可这一次,小腿部分是完整的。”石韦握紧拳头,尽可能以平静的语气说道。

但即便是检验科也无法确定,这七次被抛尸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人,还是说,有多个被害者?想到这里,石韦狠狠地冲着沙发砸了一下。

“结果什么时候出来。”乔倚夏问道。

“最迟明天早上,就能知道被害者究竟是不是陈念微的弟弟了。”石韦说道,“这个王八羔子,心可真够狠的。”

“我刚才去了陈念微家。”乔倚夏轻抿嘴唇,灯光之下的她看起来有一种孤绝的美丽和与生俱来的强势,“发现了一些可疑之处。”

石韦提起精神,侧头凝望着她的双眼,挑眉说道:“怎么说?”

“第一,我今天去她家,发现有很浓的香水味。”

石韦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原本有些圆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过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有香水味,很奇怪吗?现在的年轻人,不都喜欢在家里撒些香水吗,没有什么古怪的吧。”

“我跟陈念微是高中同学,以前去她家里参加过她的生日会。我清楚的很清楚,那会儿有个同班的男生送她香水讨她欢心,她说她父亲十分讨厌香水的味道,所以就算她收下也没有用的机会。所以我才感到奇怪,既然她父亲讨厌这种味道,那么为什么今天我去的时候家里面会有那么浓烈的香水味。浓到,似乎在刻意遮掩另外一种气味。”

石韦仔细想着乔倚夏说得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有几分道理。不过这人的喜好是很容易发生变化的。”

“除此之外,她还提到了一个人,她家的保姆。也就是说,失踪的不仅有她弟弟,还有保姆。”

石韦突然眼睛一亮说道:“这么重要的事她居然忘了告诉我们,那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基本就可以把具体目标暂时锁定在保姆的身上?”

乔倚夏摇了摇头,狭长的眼睛勾勒出清冷的气质:“我觉得,第一个可以排除嫌疑的人,就是保姆。”

“这个,具体还是等明天报告出来之后再说吧,先确定死者的身份为重。”石韦伸了个懒腰,黑眼圈极重,看样子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重案组的人就是这样,有时办公室都只是摆设,因为一天到头在办公室里的时间屈指可数,大部分都在外面,“我今天晚上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跟你说,你知不知道,路教授回国了?”

不难发现,石韦说这句话时语气都发生了变化,谨慎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虽然隐秘,却还是被乔倚夏捕捉到了,她心下疑惑,面色却很沉静:“那是谁。”

“路教授,就是那个国内最年轻的犯罪心理学副教授,路教授啊。”石韦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干这一行的,竟然真的有人不认识路教授,但乔倚夏依旧是那一副万年不变的清冷模样,石韦只得继续说道,“路西绽,28岁。普林斯顿犯罪心理学专业博士,后任加州大学欧文分校客座副教授。长期从事国外犯罪心理和青少年心理问题研究,曾对多案进行过调查研究。她发表过很多篇论文,其中,以《犯罪目的的心理学分析》最为著名。”

听石韦不急不慢地说完这段话,乔倚夏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起伏,只是像在听一个无趣而又冗长的故事一般。确定他把话说完了,她才礼貌性地说了句:“哦。”

自从同乔倚夏共事以来,她就一直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样,在她的脸上很少会看到神色波动,面对凶恶的现场时白英时常呕吐,可她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像是一条溪流,平静得可怕。石韦倒是也习惯了她的冷漠,只是继续说道:“高局已经跟上头商量过了,他们决定聘路教授作我们的案件顾问。”

乔倚夏点点头,并未言语。石韦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给我点反应成吗?”

乔倚夏看了他一眼,随即伸出双手鼓掌道:“恭喜恭喜,真是件让人开心的大喜事。”随即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据说这个路教授为人十分冷酷,可以用油盐不进来形容。高局可说了,路教授的思想工作就由我们八组的人来做,就算是三顾茅庐也得把路教授请过来,八抬大轿也得把她给抬过来。”

“为什么一定要依靠别人。”乔倚夏平静道。

石韦知道,乔倚夏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让她做这种事,无非是在间接鄙视她的智商,于是便耐心劝慰道:“倚夏啊,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你是聪明,这个我们也都知道。可是这次的案子跟以往可不同啊,片刻都耽搁不得,多耽搁一天,就多一个人有危险。请路教授来,不是完全倚靠她,而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到底乔倚夏是个识大体的,明白这其中的轻重缓急,上头把这次这个案子交给八组的人,一方面是对他们的考验,另外一方面是对于他们的器重。依照方才石韦所说的话,若是当真能把路西绽请来,等于这案子已经破解了一半。倒不是乔倚夏对自己没有自信,而是石韦说的很对,多一个人终归多一份力量。能不能破案从来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是警察,不能再让无辜的人身陷危机。

约莫凌晨四点二十分时乔倚夏接到了通知,经法医鉴定,死者的血液中含大量异氟醚成分,可初步判定死者在生前被强制麻醉。死者血型为ab型,通过dna比对,遇害者可以确定是陈念微的弟弟,陈念强。

赶到局里时已近凌晨五点,外面仍是一片漆黑,此时正值深冬,冷冽的风刮到乔倚夏的脸上,有一股隐约的刺痛感,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石韦不在,但白英和商陆却对着头像是在议论些什么,看起来像是一夜未曾离开。办公室里其她的人也都陆续赶到,明亮的灯光穿透进人的心扉。

“老大。”商陆声音很小,刚好够乔倚夏听到,看到乔倚夏的目光迎上自己,他迅速起身走到她身边拉住她,“那小腿真的是陈念微弟弟的,被害者就是他,太他妈可怕了。你说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啊。”

白英也随即起身,站到乔倚夏另外一侧,两个人分立在乔倚夏两侧,像是丫鬟与书童一般,白英瞪了商陆一眼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有点出息行不行啊,我都没说可怕呢你倒先怕起来了。”

乔倚夏兀自坐在椅子上,目光平视前方,以往面对案子她总是淡然,能够迅速地进行判断和分析,这一次一个星期未过多言语,直到现在才冷静地说道:“凶手第一次抛尸,是一些经过了烹煮和腐化的内脏,第二次是经过硫酸腐蚀的头部,第三次,是被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并且同样经过了腐蚀的肢体。”商陆和白英将椅子挪到乔倚夏身旁,坐下来安静听她讲,“一直到第六次,每一次凶手都极尽可能地损害尸体的完整程度,让我们无从辨别,甚至是法医都束手无策。”

“这凶手跟陈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年轻男孩?”白英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个?”乔倚夏反问道,“虽然宋医生无法将这些残肢组合,而且从一个星期这么短的时间来看凶手似乎只够杀害一个人,但我认为,这就是凶手的狡猾之处。”

商陆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追问道:“难不成,不止一个人?”

乔倚夏轻轻启齿,原本想说些什么,却改变了话题,问道:“通知陈念微了吗?”商陆和白英点了点头,乔倚夏方继续说道,“等会儿我跟石队出去一趟,你们两个在这儿守着,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尽快通知我。陈念微那边你们先不用管,也不要贸然去她家,一切等我跟石队回来再说。”

白英跟商陆这才打起精神,点了点头,商陆说道:“嗯,放心吧老大。不过,你跟石队,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我们要去请一位外援,石队说,她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外援这么神,老大,不是我奉承你,在我心里,没有哪个男人是能跟你比的。”商陆不屑道。

白英用胳膊肘抵了他一下:“不懂别乱说,是女的,女教授!”看着商陆一脸傻呆的样子,白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就是那个天才少女,路西绽路教授。”

☆、第3章初见西绽

乔倚夏同白英亲眼目睹商陆那一双原本平静的眼睛缓缓瞪成了核桃那么大,而后伸出左手遮住了自己的嘴掩盖自己的惊讶:“偶像。”随即惊喜地望向乔倚夏,求证真相,“老大,真的吗?”

“嗯。”乔倚夏点点头,随着一阵推门声,石韦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两个人朝彼此点了点头,石韦冲她说等他喝口水就走,乔倚夏起身穿好风衣裹上围巾,走到石韦办公桌前,而后转过头来对商陆和白英说道,“监控继续看,别偷懒。”

凶手狡猾得很,七次抛尸全部是在七个不同的场合,五次是不同公园的垃圾场,一次是桥洞下,另外一次是街道垃圾桶。白英抓了抓长头发有些苦恼地说道:“老大,我跟商陆都看了好几天的录像了,每天晚上十点到第二天六点的我们都跳着看了不少了,可是,没发现什么异常,更没有相同体貌特征的人出现。”

乔倚夏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气:“你们两个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我有说过让你们只看午夜的录像吗?”

“是啊。”石韦突然说道,“凶手利用的就是你俩这惯性思维。你们啊,还是太年轻。”

现如今想要侦破案子,已经不能以正常的思路来进行思考了,比方说大多数人会认为嫌疑人会选择在夜晚人烟稀少的时候进行抛尸,无声无息,不声不响。但这一点难道凶手就想不到吗?所以聪明的凶手通常会反其道而行之。

白英和商陆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半天说不出话,只是面面相觑,石韦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对乔倚夏说了句走吧。乔倚夏点点头,两个人并肩往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再次回过头对二人说道:“还有,不要只注意男性。”

乔倚夏开车,石韦坐副驾。乔倚夏觉得现在去有些早,会打扰到路西绽休息,但石韦一再强调去的越早证明越有诚意,更何况现在需要争分夺秒,顾及不得那么多了。

天气冷得惊人,车里开着暖气,倒是舒适,一下车冻得石韦抓紧搓了搓手,而后塞进了羽绒服的口袋里。身处这样一片迷宫一般的丛林里,天色尚未明亮,灰蒙蒙的天光透过枝桠的罅隙穿透进来,树叶被风吹得发出刷刷的声响,一时之间,这片树林弥漫着浓浓的阴森气息。

“一个女孩子,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石韦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有点打哆嗦,双手抱着肩膀,走到乔倚夏身边跟她并肩,乔倚夏打开手电筒,刺眼的光晕染出一条狭窄的丛林小道。

“顺着往前走吧。”乔倚夏说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乔倚夏在前,石韦在后,顺着石板小径走了约十分钟,天色也比方才稍微亮了一些,前方不再是树木,而是隐约的亮光,像是出口,石韦心下大喜,以为总算是看到光明了。不曾料,道阻且长。

“我的天。”石韦张大了嘴巴,面色难看,“路教授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她们站在山脚下,看着那一幢伫立在山腰的古堡,不约而同地定住了脚步。这座别墅,不禁让乔倚夏联想到了德国霍亨索伦城堡,虽然天色尚暗,看不甚清,但古堡两旁的路灯还是能够发挥一些作用的。这幢别墅不算太大,但是建筑风格却很别致,灰白色的壁垒,高耸的房顶尖端,无一不彰显着古堡主人的高贵与神秘。

一个女人住在这种地方,一定有着惊人的胆魄。乔倚夏有些能够理解石韦对她说过的路西绽的不尽人意了,一个正常人,是断不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定居的。

出现的是一个样貌姣好,气质温婉的年轻女孩,化着淡妆,乔倚夏扫视了一下她的穿着,浑身上下都是名牌,透露着一股不凡的贵气,石韦开口道:“请问是,路教授吗?”

女孩微微扬唇:“是石警官和乔警官吧,请进。”待乔倚夏同石韦两个人进去之后,女孩将门栅栏关上,而后带二人进了别墅内里,随即说道,“二位请稍等,我这就去请路教授下来。”

“你不是路教授吗?”石韦看着正欲上楼的女孩,疑惑道。

女孩摇摇头:“我是教授家的佣人。”

看着女孩上楼的清雅背影,石韦不可思议地边摇头边说道:“漂亮,你看这路教授果然是不同凡响,连佣人都这么贵气。”

乔倚夏没理他,而是仔细打量起这别墅的布局和风格,别墅内里跟外观完全不匹配,外观给人一种中世纪的复古感,而内里却很奢华现代。她们坐在欧式布艺沙发之上,铂金色的沙发围在中间茶几的三侧,身后是一片壁纸墙,雕花镂空的壁纸复古而不失现代感,60英寸的液晶电视挂在电视墙上,一旁绿油油的绿色盆栽无疑增添了古典风韵。施华洛世奇的水晶灯光晕染了一室的温暖。

这不仅是个神秘的女人,更是个会享受生活的女人。

“路教授。”

石韦的声音打断了乔倚夏的思绪,乔倚夏顺着楼梯看上去。

那是一个她无法用任何词语所描述的女人,一向冷静的乔倚夏不禁握紧了手心,目光定在了那一道倩影之上。眉目如画,不够,她的眼睛美而长,里面似乎流动着一条最清澈最神秘的溪流,她不像一副画,因为静态的作品无法比拟她流动的美丽。娴静脱俗,不够,她身着纯白色的睡袍,长发及腰,静中含动,美丽胜过九天玄女。冷若冰霜,似乎还是不够,因为在她的身上,乔倚夏看到了比冰还要更加寒冷的情绪。

那女人坐在了他们对侧的沙发上,目光却并未落在二人的身上,薄唇轻合。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冰冷与高贵。

“那个,路教授,我是……”

“我答应。”路西绽打断石韦的话,终于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要费时间做自我介绍,我对你们姓甚名谁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女人狂妄的态度并不令人反感,而是给人一种压迫感,或者是说,她动听的声音让人无法对她生气。乔倚夏一向不太善于交际,石韦只好打圆场说:“那真是太感谢路教授了,想不到路教授为人这么爽快。”

“我连外国人的事情都肯帮,更何况是自己的家乡人。”路西绽眼眸平静,语气和缓,波澜不惊。

事实上,上面已经提前跟路西绽打过招呼,也征求过她的意见了,她的确很直爽,没有丝毫的推辞,只是她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她要提前见一见未来将要与她共事的人。可既然见着了,她又不愿将目光锁定在面前二人的身上,只是看了石韦一眼一双美眸便又望向远方。

由于路西绽和乔倚夏都是有些冷淡的人,石韦深深地感觉到了一股迎面而来的低气压。他轻咳一声,尴尬地笑道:“路教授,我觉得还是有比较跟你介绍一下。我是八组的队长石韦,这是乔倚夏,她很聪明,之前……”

“聪明。”路西绽这次终于将目光定在了石韦的身上,没有移开,石韦看着她的眼睛,觉得浑身发软,也不知是紧张于这压抑的气氛,还是路西绽过人的美貌,只见她薄唇微张,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确定要当着我的面将这个珍贵的形容词放到别人的身上吗?”

乔倚夏心下有些窝火,她承认,这女人是有几分姿色,气质也不凡,再加上副教授的称谓,她的确有骄傲的资本。可如此看来,这骄傲根本就是目中无人。

但石韦却很顺着她,说道:“路教授说的是,倚夏那是小聪明,路教授是大智慧。”

“石警官可以回去了。”

“哦,好。”石韦起身干笑了两声,乔倚夏也随即起身,“那路教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查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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