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赵岩松。」墨炎萱按照炎霆的指示,直接跑去了他的一个酒店找他。
门口的小弟不以为意,轻浮的看着她,「要跟我们大哥,用鲍鲍换包包吗?跟我也可以啦!」边说还边伸手想摸她的脸。
炎萱看着他的手伸过来,用力的一扭,「我现在需要岩松帮我处理点事,要不要去通报?」
「好、好、好!快放开!痛啊——」小弟疼的大叫,炎萱放开后,他立刻进去喊赵岩松。
赵岩松听到有个漂亮又强悍的美女在门口,直觉就想到是炎萱,却纳闷她怎么会半夜跑来?
炎萱是死马当活马医,不觉得这个黑道大哥会帮忙些什么,毕竟炎霆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弟,却没想到赵岩松是立刻打电话给自己的几位律师,马上接手了这件事,要她安心,绝对会让炎霆没事。
岩松透过关係找上了法医,告知了墨家的状况后,那位老法医抽着菸,犹豫了许久,最后写出的验尸报告,是墨尚恩吸食过量毒品,引发心脏衰竭致死,而非墨炎霆的拳头致命。
但事实上,墨尚恩的脑里,有严重的外力造成的出血,老法医直接略过不写,毕竟墨尚恩这混帐已死,没必要让可怜的孩子为他承担罪业。
玉兰在医院里,抢救几天后,仍旧因为长期劳累,身体亏损太严重,宣告不治。
炎萱就在这趟回乡的日子里,亲手送走了双亲,赵岩松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帮忙张罗各种事情。
灵堂都架设好以后,炎萱一个人在那顾着,她坐在角落,抬头静静凝望上面的两张照片。
一张是好久以前的墨尚恩,在他染毒和好赌之前的照片;一张也是许多年前的潘玉兰,墨尚恩入狱,认识余老闆帮忙整合债务后,一家三口出游拍的。
「妈……我都还没开始赚钱,让你享清福,你怎么就走了……」炎萱静静地自言自语着,「就剩下我跟弟弟了,他又很有可能被关……我一个人该怎么活下去呢?」
她的眼眶蓄积了些泪水,始终没有放声大哭出来,伤痛至极,却竟然是一种难言的平静,好似心如止水的境界。
她看着墨尚恩的照片,觉得好陌生、好模糊,遥远的从前,那个下班后温柔抱着她的人,究竟是谁呢?
「我可以上个香,独处一下吗?」一个温润的男声传来。
炎萱转头,看到是余老闆,便站起了身,点点头后走出去。
但走出去的炎萱,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机,留在灵堂内的桌上,转身走回去,不自觉就站在门外,听起余老闆哽咽的自言自语……
「玉兰啊……刚认识时,我便说我心悦于你,你说孩子年纪小,不肯离婚跟我走……」
「我要你别这么辛苦……钱不用还也没关係……你却始终坚持打两份工还我……累到自己去住院,为什么要这么傻呢?」
「等孩子高中了,我再次跟你提……你却又说习惯了孤独……孤独该怎么能习惯呢?」
「你不肯跟我走……现在死在你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手里……你幸福了吗……」
「为什么你就是只爱这个人渣呢……算了,爱又有什么理由呢……」
余老闆陷入了沉默,凝视着玉兰的照片。
炎萱刻意轻声走远后,再加重步伐走回来,让余老闆听见她回来了。
「余伯伯,抱歉打扰,我手机忘了拿。」炎萱礼貌性地跟他讲话。
闻言,余老闆转过身来,给她一个温和的笑容,「没关係,我要离开了。」
说完后,他拍拍炎萱的肩膀,「你们家欠的债务,一笔勾销……你和弟弟都自由了,好好活下去,有事都可以来找我。」
「谢谢你……余伯伯……」炎萱忍不住哽咽地回应他。
余老闆又摸摸她的头,转身离去。
炎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他一直将头仰着,或许就是那句话吧——想哭时抬头,眼泪便不会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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