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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间里热气袅袅。
刚刚参观过一回家法室的两个小童刚捧了家法回来,又被太子打发来给正在沐浴的太子妃殿下送衣饰,免不了战战兢兢捧着木盘跪在门口,生怕出了差错被太子妃殿下一并罚了去。
里面的水声停了,过不多久,珠帘轻轻一晃,白色的雾气四散开来,披着件简单白袍的女子踩着软鞋踏过地面。
“是你们两个?”女子有些诧异,态度却和善,“不用跪,起来吧。”
她在铜镜前坐下。
镜中的女子雪肤乌发,未染铅华已是惊艳。
两个小童还不懂这些,只是低着头恭恭敬敬捧来宫人临时送来的衣裙首饰。
安国一眼扫过,却只拿起一支木簪,顺手盘起长发。
镜中的女子懒洋洋托着腮,漫不经心地笑:“你们太子的衣服呢?拿来给我。”
小童不敢反驳,匆匆退下。
留下安国公主揽镜自照,镜中人眉眼依旧,似乎仍是那个端庄万千的帝公主。
可她想起小童送来的衣饰,却不由叹了口气。
说到底,这东宫还是太子殿下的东宫。
外人眼里,太子妃强势,相处之时连太子也要退一射之地,宫人小奴更是俯首帖耳。
可安国清楚,只不过是因为黎穆表现得对她多有容忍,下面人投其所好,话里话外对她多有尊崇罢了。
东宫上下,太子的吩咐喜好才是第一位的。
她早就不是那个帝台的公主了。
就如刚才那些衣服,她是偏爱红色没错,却也没有偏执到日日红衣的地步,宴客礼服也就罢了,宫人连日常备下的常服也多往这些鲜亮的颜色靠拢,自然不是因为她的喜好。
是因为黎穆曾随口赞过她着红衣好看。
她还记得,那日赴宫中夜宴,她穿一件新做成的织锦大衣,云纹金线,烛火一照满室生辉,确实漂亮极了。穿这样一件衣服,任谁心情都要愉悦三分。
黎穆见了,自然也要夸一句的。可他不过有感而发,却没料到有心人的惦记。
从此往太子妃处送的衣服,朱色赤色紫色,次次绣云纹,件件压金线。
再喜欢的东西,日日都用也难免厌烦。
有这样的衣服日日提醒着,安国觉得,她平日里折腾黎太子可不算冤枉了他。
哦,不,这倒是一个日日用也不会厌烦的。
安国失笑,想想这位殿下床笫之间的靡艳风情,又是一叹。
偶尔,安国公主真的有些可怜这位太子殿下。但细想又觉好笑,最可怜的,难道不是她这个亡国之人?
另一边,得了新吩咐的小童手足无措,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见到人,又不敢闯太子殿下的书房,只好硬着头皮从寝间的木箱里收拾出几件洗净后叠整齐的旧衣。
等他们捧来太子的旧衣任她挑选时,安国倒是又有了些新的灵感。
“就这个吧。”她指了一件藏青色的常服,由小童服侍穿上时,又分神想起黎太子。
黎穆这个人啊,分明一副好颜色,却从不肯穿艳丽些的衣裳,实在是暴殄天物。
不过这一件的剪裁颜色,倒是很像太子殿下昨日穿的那件。
藏青袍,白玉带。安国公主身形高挑,穿男子的衣裳只是稍长一点,袍角刚刚覆过脚面,遮住了不太搭调的鞋子。
“像吗?”她突然问。
“什么像?像什么?”小童愣愣答道。只觉得太子妃殿下这样一打扮,便与以往的感觉大不相同了。
安国公主兴致上来,对着镜子重新挽好头发,又找出太子平时用的发冠戴上,自觉有了六七分气韵,便满意地挥退小童,自去寻黎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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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门半开着,屋里静悄悄的。
转过屏风,便见太子殿下散发赤足跪在地下,手捧一根藤条举在胸前。
书房并没有像寝宫一样铺上地毯,安国公主见他膝下只有那一层单薄的外袍,眉心便是一拧。
“起来。”她的声音冷下去。
黎穆顺势看过来,望见她这身打扮,微微一怔,到嘴边的那句“主人”突然叫不出口。
而安国也已经瞧清了他此刻的样子。
黎太子难得换了青衣,衬得容色更甚。但以安国公主的眼力,看的却是衣下的玄机。
或者说,此刻的太子穿且仅穿了件青色外袍,领口处将开未开,隐约可见一小片玉色的皮肤。再往下,腰间用布带简单束住,显得腰身细瘦,风月无边。
“别动。”她压下正欲起身的黎穆,按着他的肩膀让人跪坐在地,捏着下巴抬起他的脸。
她居高临下,见美人双腿打开,放松身体伏在地上,做足了柔顺乞怜的姿态。
她出尔反尔,太子殿下也无怨言,乖乖仰着脸任她打量,却垂下眼不敢看她。
等安国公主欣赏够了,转身坐下,他才膝行上前
', ' ')(',手捧藤条举过头顶,“请主人责罚。”是很赏心悦目的请罚姿态。
安国倚在靠椅上,短促笑了一下:“是谁家的小奴犯了错?”
黎太子显而易见地懵了下。
“奴…奴在东宫伺候主子起居,”但黎穆不愧是一国太子,接梗的反应快极了,“昨日侍宴时出言不逊,冲撞了、呃……”
他看着帝公主穿一身太子常服,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顶撞太子?那可是大错。”安国公主随口给他安了个罪名。
黎太子抿抿唇:“奴知罪。”顿了下,伏下身去,“请殿下重罚。”
多知情识趣的小奴,知道安国公主这是要“代替”“太子殿下”罚他,立刻改口称殿下。
院子里,小童搬来条凳充作刑凳,一面偷偷打量紧闭着门的书房。
就在刚刚,他们听见了屋中太子殿下紧绷的声音:“顶撞主子乃是大错,念尔初犯,只罚五十藤条。日后当尽心侍奉,若敢再犯,严惩不贷。”
能让一向好脾气的太子殿下亲自动家法,一定是犯了很大的错吧。
小童听着门里不时传来的藤条声,畏惧又好奇。
殿下身边的哥哥姐姐一向规矩严谨,这回却不知是谁犯了错。
他们当然不会想到,刚刚亲口说出惩罚的太子殿下已经衣不蔽体,正乖乖跪在他的主人脚边挨藤条呢。
又过了一会儿,藤条声停了。太子妃殿下施施然走出来,对墙下站成一排的小童温和道:“这里不用你们等候听命了,回去休息吧。”
嗯,看起来太子妃也是个和善的主子呢,刚才会动怒,一定是因为底下人错得太过分了吧。
就连太子殿下也那么生气。
黎穆穿好衣服时,安国公主正在研究那些刑具。
除却刚刚的藤条,小童们还送来了一条软鞭,并两个约莫巴掌大小、尺寸稍有差别的木盒。
看得出来,两个小童毕竟还是小孩子,选工具都是挑最“无害”的那种,刚刚的藤条不足一指粗,除非使上十成十的力气把人往死里打,其他时候威力有限。
没见黎太子挨了五十藤条,不能说若无其事,至少还可以行动自如。
而另一根鞭子还要更细些,只有女子小臂长短,用分的极细的牛皮编织而成,几乎看不出什么威胁。
不过,太子殿下先选看起来更厉害的藤条,也不是因为什么请罚的诚意。
安国公主唇边的笑意加深,小朋友们的心慈手软,总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有趣效果。
——毕竟,刑具并不是只有手、背和臀这几个选项的,不是吗?
比如这条鞭子,刻意做得柔软纤细,为得正是尽量不要伤到皮肤——毕竟,这是专门用来抽后穴的。普通的鞭子几鞭下去就要见血,如何能尽兴呢。唯独这种鞣制得柔软又坚韧的皮革,才可以在不伤筋动骨的情况下最大程度地保留痛感。
显然,这也是黎太子最畏惧的地方之一。
但是帝公主并不急于向她的奴隶施以这种令人畏惧的惩戒,她把玩着那两个乌木盒子,暗赞了声阿秉的识趣。
毕竟家法室里刑具和玩具各占了一半,真让小童捧来四件刑具未免落了下称,这些装满玩具、却又一眼看不出用途的小盒子倒是很适合助兴。
特别是……让太子殿下亲自拆开的时候。
“喜欢哪个?自己选。”她将两个看起来差不多的木盒推到黎穆面前。
总归最后都要落到自己身上,黎穆自问没什么可挑剔的余地,随手拿了左边那个。
修长的手指挑开锁扣,露出衬布之上的物品。
“……”
他的主人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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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刑凳。
犯了错的奴隶艰难跪在窄窄的条凳上,两腿分开,双手抓着凳子的边缘,艰难保持着平衡。
奴隶衣服的后摆已经被完全掀起,以衣带系在腰间。双腿大开的姿势让下身的风光完全暴露在身后人的眼中。奴隶的后穴已经完全被操开了,湿漉漉地含着腿间的玉势。身前的性器也早已挺立,铃口处却插着一支同样材质的玉棒,堵住了即将释放的欲望,让奴隶只能深陷情欲之中不得解脱。而玉器顶端的小孔则延伸出细细的链条,向上没入身前的衣袍,连接两颗茱萸,从会阴处连接后穴的玉势,让这件性具同时充当了简单的束具。
在链条的牵扯下,奴隶必须努力伏低身子保持静止,又要时刻小心重心不会太低导致翻下狭窄的凳面,进退维谷之间,身后的玉势却完全掌握在主人手中,无论是浅浅抽插还是深重顶撞,努力都只能艰难稳住身形一动不动地承受。
偶尔控制不住身形晃动,身后的藤条便夹着风落下,精准抽在两瓣尚且白皙的臀肉上。
你若问,刚刚不是已经罚过五十藤条?哦,背上挨的藤条是罚黎太子昨日侍宴言行无状,现在罚的却是奴隶刚刚受罚时没有及时认错
', ' ')('请罚。安国公主并不介意黎太子想要在人前保持一点颜面的做法,正好方便她之后变本加厉讨要回来——就比如,光天化日之下的惩罚和亵玩。
“知错了吗?”重重的一记之后,她停下来给奴隶一点喘息的时间,改为抽动身后的玉势。
“唔!”黎穆猝不及防闷哼出声,感受到她不耐烦地拍了拍肿痛的臀肉,匆忙应声:“知错了,奴知错了……”
“嗯?”显然,他的主人并不满意于这样敷衍的应答,藤条威胁般贴上了臀瓣。
“唔呃——奴,奴不该冲撞主……太子,啊哈,请,请殿下责罚。”东宫之主一边被狠狠“顶撞”,一边说出足够屈辱的讨饶之语,“奴再不敢顶撞了……”
安国公主挑起眉,却不放过他,竖起藤条抽向那被器物肏得艳红的后穴。
这一下她并未刻意收敛力气,毫无准备的黎太子瞳孔睁大,连痛呼声都发不出来,双手下意识松开护住身后,失去支撑的身体栽向地面。
幸好黎穆反应过来后立即撑住了地面,才没毁掉那张漂亮的脸蛋。
安国公主的手及时捏住他的后领,顺带将人提了起来。
“手伸出来。”头顶的声音难辩喜怒。
但是太子殿下深深低着头,身体颤抖到近乎痉挛,半晌没有动静。
安国皱着眉抬起他的脸,却见黎太子面色潮红,殷红的唇几乎被咬出血迹,那双漂亮的眼却紧闭,显然拒绝交流,唯有泛红的眼尾和泪痕暴露了主人的情绪。
他高潮了。
在光天化日的院子里,赤裸着下身,在藤条的抽打下,在吐露那些自辱之语时。
这实在是——太过了,简直,简直不知羞耻!
黎太子眼睫颤抖,僵硬着身子艰难挤出几个音节:“主人……”
但他的主人只是用帕子轻轻擦着奴隶掌心因为蹭到粗糙的地面留下的碎石和伤口,随后扶起浑身发软的奴隶,随手勾扯起他胸前的细链。
奴隶衣冠不整、跌跌撞撞地随着她走向侧屋。
“乖。”主人仁慈地揉着奴隶的头发,指了指折磨他许久的器具,“先摘了吧,然后去清洗一下。”
“下午是不是还有事?”她问。
黎穆深深吸了几口气,勉强恢复几分太子殿下的体面,点点头,“与子墨还有些事情要议。”
安国公主扫过他身后乱七八糟的痕迹,微笑:“那么,不要谈到太晚。”她意味深长,“妾在殿下的寝宫恭候太子。”
“毕竟——跪不住的话,在床上挨鞭子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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