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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散发着浓重的腥膻味,洁德轻巧地合上门,转过身来。
一条白底黄纹的蛇正往房间一角移动,跟随着蛇尾缓缓收回的动作,其上连着的锁链哗啦啦的发出碰撞的声响,蛇腹地上拖出一道湿淋淋的水痕。
洁德收回目光,开始打量这间房子。
简陋,昏暗,压抑。除去那扇门和墙上的那个小洞,没有其他可以出去的通道。
洁德摘下自己腰间的剑,卡着花纹上几处凹槽,把剑柄的后半段拧了下来。接着,她剑尖朝上,剑柄朝下,把剑柄的末端重重磕在地上,木质地板上立刻以剑柄为圆心逐渐展开灼烧的痕迹。
这是圣殿的传送阵。作为剑士,洁德自然是不精通术法,但圣殿会给一定职阶以上的剑士在剑柄篆刻上传送阵法,只要及时补充可以作为能源使用的晶石即可。
这个阵法的成型需要一分钟左右,只要一分钟之内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样,不进入这间房,就算大功告成了。
地面上灼烧出的花纹已经成型,直径两米左右,正一段一段的发出光亮。当整个阵法都亮起来,便可随时启动。
锁链又发出了声响,洁德回过神,看向房间的角落。那条蛇盘起身子,紧紧的靠着墙角,蛇头对着她,正快速的吐着信子。
洁德挑了挑眉,大约在他们对峙十秒之后,她几步走到蛇的身前,然后飞快的出手,像对待敌人毫不犹豫的拔剑斩杀一般,按住了蛇的头。
它几乎是立刻挣扎起来,蛇尾却没什么力气,撞击着木质墙板发出咣咣的撞击声,锁链也哗啦啦的响。
洁德没有进一步对它进行压制,一手依然按着它的头,防止它张开嘴咬人,一边对它说:“要是有人发现外面有人死了,酒馆的人马上就到。”
房间里的声音缓缓减弱,蛇依然绷着身体,鳞片滑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洁德趁它停了下来,三两下把蛇拖进了传送阵。看着它又要开始挣扎,洁德把它的头以及上半部分紧紧箍在手臂间,不让它滑出去。
“别乱动,传送阵只传送法阵范围内的人或物,如果你的尾巴在阵外,那怕是要和你身体的其他部位分家了。”
蛇僵了一瞬,放弃了反抗,任由洁德把它的剩余部分挪进了传送阵。
酒馆的客人醉醺醺的从走廊路过,头脑发昏间发现墙上的小洞里闪过一阵耀眼的光。他定了定神,再一看脚边,顿时一身冷汗,那是一具已经被割了喉的男性尸体,猩红平整的伤口仿佛在对他说,快走,不要久留。
洁德没有直接回圣殿交任务,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家。房间里同样的光芒闪过,洁德和蛇瞬息间就都出现在了室内。
蛇尾上的铁链已经被传送阵给斩断了,而扎进蛇尾的那一段还在尾巴上挂着,看起来不太好受。
它艰难的聚集力量,猛地一用力,从洁德手臂间摔在地上,铁链撞击木地板发出刺耳的响声。它挣扎着移动,游到墙边停下了。
刚刚那些动作好像耗光了它的体力,蛇保持着一个相对警惕的姿势静静卧着。
洁德没阻止它,它看上去状态实在不太好。方才在酒馆也是因为这点没怎么多想就把它带了回来,它会有警惕心也是完全正常的。
洁德思考了一下,转身去厨房端了盆水回来。走近它的时候,蛇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颈侧肌肉急剧压缩,将一圈皮肉压的扁扁的。
洁德挑起眉毛,有点神奇的观察着这一现象。虽说她知道这是因为它过度紧张了,或许还有些应激反应,但这还是她头一次近距离看见蛇类生物的自我保护机制。
有些无毒蛇在遇到天敌时,会模仿剧毒类蛇的形态,把颈侧皮肉压扁,以看上去更有攻击力与危险性。
糟糕,好像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她把盆放在离蛇很近的地方,然后起身打算让它先冷静下来,补充一点水分。
就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看见蛇尾附近有一些痕迹。乳白色的,粘稠状的,某种液体。
不断观察洁德动向的蛇感受到她停留的视线,全身肌肉都僵住了。它感受到,那口合不上的泄殖腔,正缓缓流出留在里面的精液和黏液。
糜红的肉穴在蛇腹下若隐若现,随着蛇尾的微微移动在胡桃黑的木地板上留下一滩难堪的水迹。
洁德决定暂时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她挽起一头漂亮的亚麻色卷发,在脑后扎成发髻,然后就走开了。
蛇见她离开,逐渐放软了身体。它强行忽略身体的不适与难言的羞耻,爬上水盆,一点点啜饮盆里的清水。
水面的波纹随着它的动作变化着,蛇看着盆里模糊扭曲的倒影,许久未动。
然后它缩回墙边。打着沉重铁链,外露生殖腔的尾巴缩在身前,被身体的其他部分包围着,好像这样就不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不出片刻,蛇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无可抗的,昏昏沉沉的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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