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漪意识回笼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可以称之为破烂的老式面包车里。外面的天色已暗,街边的路灯昏黄着将整辆车包裹在内。
沉阮阮就坐在自己的边上,意料之外的是本来那磨人的坠疼已经化解成可以忍受的隐痛。
不清楚自己晕了多久,鹤漪撑着身体想坐起来,阮阮见状伸手搀扶,她刚刚见人晕倒之后把人抱回车上,本想直接送到医院,但看着他裤子上那醒目的猩红实在是没办法让自己认可这是痔疮破裂。
擅自帮这人清洁之后换了卫生巾,对他的身体结构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鹤漪显然也感受到了下身的不对劲,他的肚子上贴着两块暖宝宝,余温足够缓解他的疼痛,但是他的下体却意外的干爽,一个不妙的念头涌上心头。
“放开我!”
嘶哑着喉咙的凶态配上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庞在沉阮阮看来不过是装腔作势,她本想念叨两句不知这人有什么可发火的,却抬头撞进一双委屈到蓄满泪珠的双眼。
“你怎么能...怎么能...”
这么随便就把他的裤子扒了然后看到他隐藏了20多年的病态痛楚。沉阮阮看着这人的脸上逐渐涌上血色,从脖颈红到耳尖,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最终还是不敌情绪控制,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沉阮阮试图靠近的手背,滚烫的像是被小火苗砸中。微弱的灯光反而照的他眼睛水潞潞的闪亮,沉阮阮叹了口气,决定送这人回家。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只被性器裹挟在自卑敏感情绪里的小天鹅。沉阮阮能够理解他对自己的敌意,倒也是她不好,没想这么多,甚至没觉得帮他换卫生巾有啥问题。
一直高度警惕的鹤漪看着沉阮阮欺身过来心里一惊,现在的校园一片静谧,这人明明是个小姑娘但力气大的惊人,在目睹他的身体之后保不齐会对他动什么歪心思,随着沉阮阮越来越近呼吸都为之一窒。
却没想到她帮着自己系好安全带就坐回了主驾驶,鹤漪这才意识到他身上还披着少女的外套,一股淡雅的木质清香环绕着自己。
“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这年头少见手动挡的车沉阮阮也开的得心应手,似乎是照顾他的感受开的不算太快也很平稳。
鹤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懦弱,但是微微发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的害怕。
他报了一个公寓的名字,沉阮阮不意外,他们大学挺多学生都租住在这个公寓,有点偏僻老旧但很便宜。
“我叫沉阮阮,雕塑系大四的,你呢?”
“...”
“鹤漪,大二芭蕾。”
似乎是怕惹上什么麻烦事,鹤漪一开始并不想和这个失礼的少女交换名字,但是车已经行驶到了偏僻路段,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鹤漪踌躇着还是如实告知。
车内又回归了寂静,路灯一盏一盏的从沉阮阮的脸上略过,鹤漪时不时偷瞄感受不出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