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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来看,弥赛亚已经基本成熟了,可以投入战场使用。”声音的主人下巴上有颗痣,头发花白,正是联邦派去同萧行止对接的总代理肆柏。他此刻对待眼前人的态度一反之前面对萧行止的傲慢,反而低眉垂眼乖觉的很。
“那就催催她吧,早一天上战场就少死点士兵,最近士兵家属又闹起来了。”上位上的女人略显苦恼地揉乱了自己的一头有些枯燥的红发,玫瑰金框眼镜折射出瑰丽的光泽,眼镜下是同华丽的办公室相迥异的可以称得上是平凡的面庞。
她离开座位,笑着拍了拍肆柏的肩膀,平庸的面庞笑起来格外有亲和力,只是手下的人的肩膀有些硬直。“多看着点。”
“您不用担心,有您在她翻不上天,而且您知道那个女人给弥赛亚起了个什么名字吗?”肆柏刚想卖个关子,余光却察觉到女人万年不变的亲切笑容,一个激灵马上脱口而出“她称呼弥赛亚叫‘雅言’,您瞧瞧,连自己都记不住的人,又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总有一天她会想起来的,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恨我”女人看着投影上躺在萧行止的床上一动不动的弥赛亚,叹了口气“我们的试验品太依赖她了,这不是好事。就算她是我女儿,也不可以拥有这样的权力。肆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总理。”
这边还在奥兰多家的萧行止刚刚挂断来自肆柏的通讯,沉沉地吐了口气,转过身就看到了面露紧张的奥兰多,她有些失笑“别担心,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奥兰多松了口气,偷偷看了看萧行止的神色,马上转移话题“最近有家新开的餐厅还不错,我订了座位,一起去吃吧~”
路上萧行止的兴致并不高,奥兰多又粘人地贴上来“阿止不想出去吃吗?刚才的事可以和我讲讲嘛?”
“是雅言的事,联邦那面刚刚说要雅言的最高控制权。”萧行止摸摸他的头发“这倒也不算是什么机密,我也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雅言这孩子我有点放不下,终归是有我的基…心血,总感觉像是自己的孩子似的。”
奥兰多倒是在听到孩子的一瞬间松了口气,暂时把雅言剔除出潜在情敌的位置。
“而且…”萧行止手指捻了捻,她其实并不太想让雅言奔赴战场。
不,那不能算作是战场,那只能算是无辜者的葬身之地,无论是对人类,还是对异兽都一样。
“不要太担心啦,你不是说雅言的潜力应该已经到了ss级吗,”奥兰多知道行止对雅言没那个意思后就又端起了家里贤内助的架势“你也要相信那孩子。”他抱着行止的胳膊,把大只的自己乖乖地团起来,头枕在行止肩膀上,“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萧行止安慰性地摸了摸奥兰多的手,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奥兰多一向想法直接,他很少考虑那些灰暗地带,眼中只有是和不是。对他来说有什么讨厌的挡路的打一顿就行了,他生活的重心更倾向于自己的爱人。
从这点来说他们完全是两类人,萧行止也不指望奥兰多理解,也没必要让他担忧。
人类和异形之前本就是一场无谓的战争,没有任何一方想要继续下去。
只是有人需要战争继续。
对吗,我亲爱的母亲?
萧行止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得受着车轮的裹挟慢吞吞地走。
她本来只是贫民窟的一个小孩,因为偷吃被打的半死,要不是母亲命令肆柏救了自己,自己早就不知道变成了哪里的孤魂野鬼。
一个四处漂泊,饥一顿饱一顿的小孩,突然有了家。与其说萧行止是对萧仪下不去手,不如说萧行止会毫不犹豫地了结伤害了母亲的人。
她也明白感情用事的自己早就成了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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